林雲率領威海衛水師剩下的十二艘戰艦在旅順休息了半夜,於子夜時分集合,等用過早餐後,立刻向大沽炮台行駛。


    天色微明的時候,威海衛水師艦隊駛抵大沽炮台一百多裏外,觀測手激動地向林雲稟報:“大人,發現大不列顛水師艦隊,他們正在向我方駛來。”


    寧珩在一旁笑道:“跑得夠快的呀,想必他們已經收到留守在旅順的艦隊戰敗的消息。”


    林雲收起望遠鏡,衝寧珩吩咐道:“這仗讓你來指揮。”


    寧珩吃驚地道:“這可是抓住摩利遜的好機會,你讓我來指揮?”


    林雲:“敵人現在是逃跑,肯定沒有死戰的決心,正好讓我瞧瞧你指揮的水平如何。”


    “多謝!”


    寧珩喜滋滋地同林雲交換了一下位置,隨即衝觀測手吩咐道:“隨時稟報大不列顛艦隊離我艦隊的距離。”


    “是。”


    …


    另一邊,史密斯少校也在皇家公主號旗艦指揮室內發現了威海衛水師艦隊正朝他們駛來。


    雖說史密斯此前對大楚水師的戰力瞧不上,可經過一天苦戰,以及霍爾艦隊幾乎全滅之後,他對大楚水師開始重視起來,尤其是即將麵對的敵人指揮官是林雲,更是讓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從發現敵人的艦隊開始,他立刻下令道:“傳令各艦,一旦開戰,給我集中火力,攻擊敵人的旗艦。”


    威廉·希爾很是鬱悶,他原本想跟隨摩利遜總督一起跑路,卻被總督留下來陪伴史密斯,說是萬一史密斯戰敗被俘,他可以幫忙求情,讓大楚軍官不要殺害史密斯,等著他派人來營救。


    聽到史密斯的命令後,威廉·希爾衝其提醒道:“上校,是不是打旗語讓摩利遜總督撤離戰場?”


    史密斯搖頭道:“不不不,現在撤離隻會讓敵人懷疑,等到戰鬥打響之後,再讓總督閣下以迂迴包抄的戰術撤離,這樣容易脫離戰場。”


    “有道理。”


    …


    這邊,觀測手不斷向寧珩稟報:“將軍,敵艦離我們大約有十裏左右。”


    “將軍,敵艦離我艦隊還有九裏左右。”


    “將軍,敵艦離我艦隊還有八裏左右。”


    這時,一枚炮彈在空中劃過,落在艦首一裏多遠的地方。


    寧珩強忍著下令開炮的衝動,用望遠鏡緊緊盯住敵人的旗艦。


    敵艦一枚炮彈試射之後,又有兩艘軍艦的前主炮和前側舷炮一起向威海衛水師旗艦開炮。


    炮彈都是實心彈,打得很遠,準頭卻很差。


    林雲站在寧珩身後,拿著望遠鏡注視著敵艦的數量,看上去好像有三十艘戰艦,可他心裏明白,這其中肯定有一部分是補給船。


    觀測手:“將軍,敵艦距我大約有六裏遠。”


    寧珩立刻下令道:“命令艦隊搶占順風位置,給我集中火力,打擊敵人的旗艦皇家公主號。”


    “是。”


    一名傳令兵應聲跑了出去。


    等觀測手報出五裏的距離後,寧珩立刻下令,前主炮,一發試射。


    隨著寧珩的命令傳下,大楚和大不列顛水師在大沽外海一百五十裏外相遇,展開猛烈的炮戰。


    …


    就在雙方打得熱火朝天時,傳令兵跑進皇家公主號指揮室,向史密斯上校稟報道:“上校,在我艦隊後方十幾裏外,發現了大楚另一支水師艦隊。”


    “來得真快。”


    史密斯上校苦笑一聲,隨即下令道:“命令克洛伊·凱爾少校率部迂迴包抄正麵敵人艦隊的側翼。”


    “是。”


    看著傳令兵快步跑出去,指揮室內的軍官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都明白剛才那道命令對他們意味著什麽。


    史密斯上校繼續下令道:“傳令下去,不用再躲避,給我衝上去,向敵人的旗艦發起攻擊。”


    威廉·希爾勸說道:“上校,總督閣下隻是讓我們糾纏住敵人,咱們不必同敵人硬拚。”


    史密斯:“要是能幹掉敵人的旗艦,這場戰事或許能逆轉過來。”


    威廉·希爾在心裏暗自腹誹,敵人的軍艦比咱們速度快,他們又占著優勢,指揮官腦子壞了,才會衝上來同咱們硬拚。


    …


    這邊,寧珩發現敵人要分兵包抄自己的後路,立刻陷入為難之中,他迴頭望望林雲,想知曉他有什麽建議。


    誰知林雲隻是衝他笑笑,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寧珩咬牙下令道:“各艦依舊保持戰鬥序列,不許分兵。”


    林雲聞言衝寧珩挑指讚道:“這個命令下得正確,我艦隊的戰艦數量少,不宜分兵迎敵。”


    寧珩嘿嘿一笑,正要自誇幾句,卻見觀測手向他稟報道:“將軍,敵人的旗艦朝我艦衝過來了。”


    “哦!”


    “來得好,我正要和他一對一地單挑。”


    林雲聞言輕咳了兩聲,寧珩立刻改口道:“單挑是莽夫所為,咱們有速度優勢,傳令同敵艦保持距離,我耗也要耗死他們。”


    隨著寧珩的命令傳下,史密斯這邊可就難受了,想追又追不上,想逃又逃不掉。


    關鍵是後麵的大楚艦隊已經追了上來,從後翼向他的艦隊發起進攻。


    過不多時,就有傳令兵跑進來向他報告:“上校,我艦隊有兩艘三級戰艦被敵艦擊沉,還有一艘二級戰艦失去動力,請求支援。”


    “支援個屁,我自顧不暇,哪還有能力支援他們。”


    威廉·希爾衝傳令兵吩咐道:“你通知他們的艦長,戰艦如果修不好,可以向敵人投降。”


    傳令兵望望史密斯,等待他做最後的決定。


    史密斯略一思索,還是點頭讚成了威廉·希爾的命令。


    這邊,林雲一直在觀察戰場的情況,直到大楚另一支艦隊殺入戰場,大不列顛皇家公主號依舊是咬牙堅持,死戰不退,他心裏很是好奇,這場仗對大不列顛水師是必輸之戰,難道摩利遜總督是個不懂水戰的外行?


    他暗自在心裏否定,隨即衝觀測手問道:“有沒有發現敵人包抄的艦隊在何處?”


    觀測手搖頭道:“沒發現他們。”


    “壞了。”


    林雲顧不上和寧珩解釋,衝鍾翊吩咐道:“立刻讓人傳令給馮紫英,命他率領艦隊去追趕東逃之敵,摩利遜很可能在那支艦隊裏。”


    “是。”


    鍾翊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寧珩驚訝地道:“大人,你是說摩利遜不管艦隊死活,獨自跑了。”


    林雲點頭道:“多半是的。”


    …


    另一邊,軒王爺在旗艦指揮室內看到大不列顛水師皇家公主號旗艦,立刻衝馮紫英下令道:“馮二郎,命令艦隊衝上去,我要活捉摩利遜總督。”


    馮紫英連忙解釋道:“王爺,咱們的戰艦速度快,保持距離對咱們有百利而無一害。”


    軒王爺:“放屁,老夫打的仗比你小子吃的飯都多,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我還不如你?”


    馮紫英:“這是大人製定的水師交戰準則,未將不敢違反胡來。”


    “什麽?你說本王的命令是胡來?”


    馮紫英心道:“你連水戰都沒打過,不是胡來是什麽?”


    這時,一名傳令兵快步跑進來,衝馮紫英稟報道:“將軍,林大人從旗艦發來命令,命你不要管當麵之敵,立刻率部去追趕向東潰逃的敵人,還說摩利遜總督很可能就在逃跑的艦隊中。”


    馮紫英一聽,立刻來了精神,他挽起袖子喊道:“傳令下去,艦隊全速向東追擊,我要活捉摩利遜這個老王八蛋。”


    軒王爺一聽這話,鼻子差點被氣歪了,他總感覺眼前這小子是在指桑罵槐地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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