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辰時，林雲帶著鍾翊和小默騎馬來到軒王府外，看到東角門前站著一群武將，像是在等候軒王爺召見。
看到林雲三人騎馬過來，守門的家仆趕緊迎上來，衝其笑道：“林將軍，小王爺有過交待，讓您來了之後直接進去。”
“多謝！”
林雲翻身下馬，將馬韁繩交給王府的仆役，在一眾武將羨慕的眼神裏走進府內。
沒走多遠，就見寧珩快步跑過來，衝其笑道：“林大哥，你今兒來得夠早的呀。”
“你老子下帖子召見，我能不來早一點嘛。”
林雲接著又道：“你知不知曉你家老爺子找我何事？”
“是我家老祖宗想見你。”
“哦！”
林雲在心裏暗自思忖，莫非是他從戶部弄到八千石糧食，被老王爺知曉了。
…
兩人穿院過廊，來到王府的內宅院門外。隔著院牆，就聽見裏麵傳出兵器碰撞的聲音。
寧珩聞聲笑道：“想必是父親又在陪老祖宗過招。”
林雲聽後在心裏為寧世子默哀三分鍾，陪老王爺比武，出手不管是輕了重了都不合適，這可比戰場廝殺都難。
走進院門，穿過一條青石小徑，再繞過幾座假山，林雲看到前麵空曠的演武場上，老王爺正手持一杆長馬槊，同寧澄比武。
寧澄拿的是一杆長槍，麵對老爺子兇猛的攻勢，他揮舞手裏的長槍左推右擋，步步後退。
林雲和寧澄站在旁邊觀摩了許久，直到老王爺一槊挑飛寧澄手裏的長槍，這才住手大笑起來。
寧珩趕緊跑過去，拍馬屁道：“老祖宗威猛蓋世，比西楚霸王還要利害三分。”
老王爺撫須笑道：“西楚霸王算什麽，老夫當年率領三千鐵騎，在敵陣裏殺個七進七出，直殺得敵人鬼哭狼嚎，心膽具喪。”
寧珩忙改口道：“對對對，老祖宗就是那常山趙雲趙子龍。”
老王爺將手裏的馬槊交給寧珩，隨即朝林雲暼了一眼，問道：“雲小子，你說憑老夫的身手，還能上戰場嗎？”
林雲笑問：“王爺，您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要聽真話。”
林雲：“晚輩以為，現在的戰爭當以火器為主，個人的勇武也很重要，卻不是最重要的。”
“謬論！”
老王爺瞪了林雲一眼，隨即轉身向客廳走去。
寧澄將長槍放迴兵器架上，走過來衝林雲叮囑道：“老爺子最不喜歡聽這個，你以後盡量別提。”
林雲點點頭，跟隨寧澄、寧珩一起走進客廳。
…
等丫鬟奉上茶水糕點，老王爺才換了一身袍服，從側門走出來，在上首位置落坐，
老王爺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向林雲問道：“西北前線的戰事進展，你可知曉？”
林雲：“晚輩前些日子一直忙著訓練士卒，沒有關注此事。”
軒王爺衝寧澄道：“你給雲小子說明一下。”
“是，”
寧澄衝林雲介紹道：“王子騰和嶽王爺聯名發來的軍報，說朝庭大軍在同蒙古人交戰中取得三戰三捷，斬首數千級。”
林雲喜道：“這可是大捷呀，我西征大軍不久就能凱旋而歸了。”
軒王爺黑著臉道：“大捷個屁，你叔父用密折上奏天子，說嶽王爺和王子騰謊報戰果，有欺君之罪。”
“呃，”
林雲聞言頓時就呆住了，這件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王子騰和林如海總得有個人要倒黴。
軒王爺衝林雲問道：“雲小子，你說他們之間誰的話更可信？”
林雲苦著臉道：“晚輩自然相信我叔父多點。可軍國大事，朝庭應當派人去詳查才是。”
老王爺：“這事目前隻有少數幾個人知曉，一旦傳開，你叔父肯定會受到朝臣集體彈劾，你可要有個心裏準備。”
林雲聞言愣道：“朝臣不是應該彈劾嶽王爺和王子騰謊報軍情嗎？彈劾我叔父做什麽？”
軒王爺黑著臉道：“蠢材，朝庭大軍正同蒙古人交戰，這個時候豈能彈劾軍中的主將。”
林雲急道：“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將我叔父的密折留中不發？”
軒王爺苦笑著搖搖頭，也沒接林雲的話茬，而是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林雲很快就想明白了，至德帝是想利用林如海的密折逼迫嶽王爺和王子騰早點同蒙古人決戰。
想清楚之後，他頓時心灰意冷起來，林如海作為天子的心腹，都可以隨時拋棄，那他算什麽，還指望做個忠臣，享受榮華富貴嗎？
林雲站起身，衝軒王爺拱手道：“晚輩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軒王爺：“雲小子，你叔父雖然要受點委屈，可陛下在戰事結束後必定會補償他的。”
林雲忙道：“多謝王爺指點，晚輩告辭。”
“珩兒，你去送送雲小子。”
“是，老祖宗。”
…
等林雲和寧珩離開之後，寧澄衝軒王爺問道：“父王，林大人對朝庭忠心耿耿，陛下如此對他，豈不讓忠臣心寒。”
軒王爺瞪了兒子一眼，道：“你知曉西北的戰事久拖一月，朝庭會有多少損失嗎？”
寧澄：“既然如此，朝庭何不換人前去指揮作戰。”
軒王爺搖頭道：“為父多次向陛下請旨，去西北指揮作戰，可都被天子否決了。除了為父，你覺得還有何人能指揮那兩部人馬？”
寧澄聞言陷入了沉默，西寧郡王在西北駐守多年，麾下的兵馬都快成嶽家軍了。即便是他父王本人親往，也未必能調動邊軍。至於王子騰麾下的京營兵馬，也隻有他父王本人出馬，才能調得動。
軒王爺：“為父聽說雲小子在左武衛訓練出一支三百士卒的敢死隊，隻訓練兩月時間，就能擊敗楚王的衛隊。”
寧澄驚訝地道：“這怎麽可能？”
軒王爺：“這是陛下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寧澄忙問：“父王的意思是~”
軒王爺：“你可從軍中抽調五百士卒，讓珩兒帶領，前去跟隨雲小子的部曲一起訓練。”
寧澄擔心地道：“隻怕珩兒吃不了那種苦。”
軒王爺不滿地道：“珩兒身為將門子弟，遲早要去軍中曆練，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區別？”
寧澄忙道：“父王息怒，孩兒尊命便是
“去吧。”
“是。”
…
看到林雲三人騎馬過來，守門的家仆趕緊迎上來，衝其笑道：“林將軍，小王爺有過交待，讓您來了之後直接進去。”
“多謝！”
林雲翻身下馬，將馬韁繩交給王府的仆役，在一眾武將羨慕的眼神裏走進府內。
沒走多遠，就見寧珩快步跑過來，衝其笑道：“林大哥，你今兒來得夠早的呀。”
“你老子下帖子召見，我能不來早一點嘛。”
林雲接著又道：“你知不知曉你家老爺子找我何事？”
“是我家老祖宗想見你。”
“哦！”
林雲在心裏暗自思忖，莫非是他從戶部弄到八千石糧食，被老王爺知曉了。
…
兩人穿院過廊，來到王府的內宅院門外。隔著院牆，就聽見裏麵傳出兵器碰撞的聲音。
寧珩聞聲笑道：“想必是父親又在陪老祖宗過招。”
林雲聽後在心裏為寧世子默哀三分鍾，陪老王爺比武，出手不管是輕了重了都不合適，這可比戰場廝殺都難。
走進院門，穿過一條青石小徑，再繞過幾座假山，林雲看到前麵空曠的演武場上，老王爺正手持一杆長馬槊，同寧澄比武。
寧澄拿的是一杆長槍，麵對老爺子兇猛的攻勢，他揮舞手裏的長槍左推右擋，步步後退。
林雲和寧澄站在旁邊觀摩了許久，直到老王爺一槊挑飛寧澄手裏的長槍，這才住手大笑起來。
寧珩趕緊跑過去，拍馬屁道：“老祖宗威猛蓋世，比西楚霸王還要利害三分。”
老王爺撫須笑道：“西楚霸王算什麽，老夫當年率領三千鐵騎，在敵陣裏殺個七進七出，直殺得敵人鬼哭狼嚎，心膽具喪。”
寧珩忙改口道：“對對對，老祖宗就是那常山趙雲趙子龍。”
老王爺將手裏的馬槊交給寧珩，隨即朝林雲暼了一眼，問道：“雲小子，你說憑老夫的身手，還能上戰場嗎？”
林雲笑問：“王爺，您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要聽真話。”
林雲：“晚輩以為，現在的戰爭當以火器為主，個人的勇武也很重要，卻不是最重要的。”
“謬論！”
老王爺瞪了林雲一眼，隨即轉身向客廳走去。
寧澄將長槍放迴兵器架上，走過來衝林雲叮囑道：“老爺子最不喜歡聽這個，你以後盡量別提。”
林雲點點頭，跟隨寧澄、寧珩一起走進客廳。
…
等丫鬟奉上茶水糕點，老王爺才換了一身袍服，從側門走出來，在上首位置落坐，
老王爺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向林雲問道：“西北前線的戰事進展，你可知曉？”
林雲：“晚輩前些日子一直忙著訓練士卒，沒有關注此事。”
軒王爺衝寧澄道：“你給雲小子說明一下。”
“是，”
寧澄衝林雲介紹道：“王子騰和嶽王爺聯名發來的軍報，說朝庭大軍在同蒙古人交戰中取得三戰三捷，斬首數千級。”
林雲喜道：“這可是大捷呀，我西征大軍不久就能凱旋而歸了。”
軒王爺黑著臉道：“大捷個屁，你叔父用密折上奏天子，說嶽王爺和王子騰謊報戰果，有欺君之罪。”
“呃，”
林雲聞言頓時就呆住了，這件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王子騰和林如海總得有個人要倒黴。
軒王爺衝林雲問道：“雲小子，你說他們之間誰的話更可信？”
林雲苦著臉道：“晚輩自然相信我叔父多點。可軍國大事，朝庭應當派人去詳查才是。”
老王爺：“這事目前隻有少數幾個人知曉，一旦傳開，你叔父肯定會受到朝臣集體彈劾，你可要有個心裏準備。”
林雲聞言愣道：“朝臣不是應該彈劾嶽王爺和王子騰謊報軍情嗎？彈劾我叔父做什麽？”
軒王爺黑著臉道：“蠢材，朝庭大軍正同蒙古人交戰，這個時候豈能彈劾軍中的主將。”
林雲急道：“既然如此，陛下何不將我叔父的密折留中不發？”
軒王爺苦笑著搖搖頭，也沒接林雲的話茬，而是端起茶杯繼續喝茶。
林雲很快就想明白了，至德帝是想利用林如海的密折逼迫嶽王爺和王子騰早點同蒙古人決戰。
想清楚之後，他頓時心灰意冷起來，林如海作為天子的心腹，都可以隨時拋棄，那他算什麽，還指望做個忠臣，享受榮華富貴嗎？
林雲站起身，衝軒王爺拱手道：“晚輩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軒王爺：“雲小子，你叔父雖然要受點委屈，可陛下在戰事結束後必定會補償他的。”
林雲忙道：“多謝王爺指點，晚輩告辭。”
“珩兒，你去送送雲小子。”
“是，老祖宗。”
…
等林雲和寧珩離開之後，寧澄衝軒王爺問道：“父王，林大人對朝庭忠心耿耿，陛下如此對他，豈不讓忠臣心寒。”
軒王爺瞪了兒子一眼，道：“你知曉西北的戰事久拖一月，朝庭會有多少損失嗎？”
寧澄：“既然如此，朝庭何不換人前去指揮作戰。”
軒王爺搖頭道：“為父多次向陛下請旨，去西北指揮作戰，可都被天子否決了。除了為父，你覺得還有何人能指揮那兩部人馬？”
寧澄聞言陷入了沉默，西寧郡王在西北駐守多年，麾下的兵馬都快成嶽家軍了。即便是他父王本人親往，也未必能調動邊軍。至於王子騰麾下的京營兵馬，也隻有他父王本人出馬，才能調得動。
軒王爺：“為父聽說雲小子在左武衛訓練出一支三百士卒的敢死隊，隻訓練兩月時間，就能擊敗楚王的衛隊。”
寧澄驚訝地道：“這怎麽可能？”
軒王爺：“這是陛下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寧澄忙問：“父王的意思是~”
軒王爺：“你可從軍中抽調五百士卒，讓珩兒帶領，前去跟隨雲小子的部曲一起訓練。”
寧澄擔心地道：“隻怕珩兒吃不了那種苦。”
軒王爺不滿地道：“珩兒身為將門子弟，遲早要去軍中曆練，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區別？”
寧澄忙道：“父王息怒，孩兒尊命便是
“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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