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清關城頭之上,督戰的楊遇明、張名振諸將,眼見這大中午的,清軍突然撤退,一時都有些摸不起了頭腦。


    “建奴突然撤退,莫非又要耍什麽詭計不成?”


    楊遇明皺眉說道。


    “楊總兵,隻要我軍據城而守,建奴就奈何不了我們。”張名振卻是精神抖擻,一臉從容的笑道。


    “你發現沒有,建奴攻城乏術,依我們手中的兵力,建奴不增兵的話,打上一年,也休想踏足城池一步。”


    “這倒也是,建奴擅長野戰,攻城未其所長也。”楊遇明欣然表示認同。


    這兩天城頭傷亡雖然幹餘人,但建奴去付出三幹的傷亡。


    這樣打下去,最終失敗的也隻能是建奴人馬。


    這邊二人正交談之中,城南方向,傳令兵飛奔而來。


    “啟稟二位將軍,大將軍率領援軍,抵達城南外。”


    “哈哈哈……”


    楊遇明和張名振對視一眼,不由朗聲笑道:“走,迎接大將軍去。”


    “想不到大將軍來的這麽快,倒是出乎我的預料。”


    一臉振奮的楊遇明,滿臉都是欣喜之色。


    “大將軍行事,高深莫測,怕是早就建奴攻我臨清關而來。”陳子龍由衷的說道。


    二人從城東一路策馬,趕到南門時,朱雲飛率領的八萬援軍,已經依靠著城牆,開始安營紮寨。


    “班納岱,你部將士,沿著營寨外圍,挖掘修築環形工事。”


    “然後采取土工作業,挖掘幾條壕溝,向外延伸,防止建奴夜襲。”


    因為朱雲飛決定速戰速決,所以他並沒有率軍入城,而是選擇在城南外紮營。


    此刻,清軍的五萬人馬,分別在城南和城東聯營設寨。


    兩座營寨首尾相連,連綿數裏,距離城門的距離不過數裏距離。


    忠義軍所部紮營之際,朱雲飛在眾將的簇擁下,策馬來到外圍,看著對麵平原上的清軍營地。


    揚了揚手中的馬鞭,指著清軍營地,吩咐了班納岱一聲。


    “卑職立即去辦。”班納岱策馬而起,返迴了本部。


    帶著眾將在外圍觀察了敵營一圈,心中有了計劃的朱雲飛。


    決定明日一早,就正麵發起進攻,先破南門外的建奴兵馬。


    “參見大將軍。”朱雲飛從外圍查看地形迴到城門下,楊遇明和張名振便迎了上來。


    “不必多禮,說說現在你們的情況。”


    朱雲飛的臨時大帳,就設立在城門外。


    “我軍雖然交戰兩日,但軍心士氣旺盛,戰鬥力沒有問題。”


    楊遇明知道朱雲飛喜歡打硬仗的風格,忠武營的前身,可是死士營改編的。


    了解朱雲飛,更了解自己軍隊的楊遇明,自是堅定的迴道。


    “那就好,明早給你一個任務,由你率領忠武營,向城東敵營發起進攻,牽製敵人。”


    “實在撐不住,可以發信號箭求援,我會安排一支預備隊,負責支援。”


    朱雲飛讚賞之餘,繼續說道。


    “明日清晨,李本深你率領忠義軍打頭陣,班納岱你部歸義軍,負責今晚外圍警戒,以及明日戰鬥的預備隊。”


    “虎大威你率領護衛軍,負責助攻,配合李本深強攻敵營。”


    “陳德你部長林營,負責兩翼,李虎你部騎兵營,作為機動部隊,護衛長林營,向敵軍兩翼戰事。”


    大帳之內,朱雲飛目光掃過眾將,下達完作戰部署。


    此刻,城南外博洛的大營內。


    博洛同樣召集四大副都統,譚泰、洛碩、鄂屯、巴山也在商議作戰計劃。


    “明軍八萬援軍,加上城中守軍,十萬人馬,兵力勝於我軍,諸位認為,這一戰有沒有勝算?”


    博洛那銳利的鷹目,如刀一般鋒利,掃了幾人一眼,神情嚴肅的問了一句。


    “貝勒爺,我觀明軍在城南外紮營,這分明是準備與我軍決戰的態勢。”


    “目前雖然不知道統軍之人是誰,但看旗號分別有李、班、陳、虎各大將軍旗幟。”


    “根據我們細作掌握的山東軍情來看,山東的人馬,皆是朱雲飛的嫡係部隊。”


    譚泰是跟朱雲飛交過手的,所以對於朱雲飛,他內心還是十分警惕的。


    “朱雲飛此人善於用兵,不可小覷。”


    “卑職建議,今夜派人展開夜襲,若能夠擊潰,或者擊敗明軍,那將會對我軍下一步,奪取臨清關更有利。”


    “反之,若無法取勝,連夜往濮陽撤退,與豫親王匯合。”


    譚泰不置可否的看了眼巴山幾人,淡淡的問道。


    “卑職認為譚泰之計可行。”隸屬鑲白旗的富察鄂屯,思考之下,率先附和道。


    隸屬鑲黃旗的瓜爾佳巴山,緊接著也附和道。


    “我軍善於野戰,夜襲,雖然兵力懸殊,但這樣的大規模作戰,五萬與十萬實際差距並不大。”


    “以長攻短,若我軍還不能取勝,在此對峙,也毫無意義。”


    鑲藍旗滿洲副都統洛碩,見博洛同意這個戰術,當即請纓道:“貝勒爺,卑職願意打頭陣,一舉殲滅偽明蠻子。”


    “貝勒爺,卑職也願打頭陣。”譚泰有些不滿的看了眼搶功的洛碩,雙手一彈衣袖,單膝跪地請纓道。


    譚泰全名叫舒穆祿譚泰,隸屬正黃旗,出身女真庫爾喀部,是庫爾喀部首領郎柱的侄子。


    也是女真之中有名的悍將。


    “諸位都是我大清的勇士,不必相爭。”


    博洛雖然年輕,但可不是愣頭青,身為滿清皇室子弟,他馭人的本事,還是很強的。


    “傳我命令,子夜時分,三軍拔營,齊頭並進,向城南外的明軍發動夜襲。”


    “本貝勒親率鑲藍旗的五幹鐵騎,與你們並肩而站。”


    “喳!”


    譚泰四人聞言,紛紛再次拜道。


    夜裏,城東外漢軍旗火器營一座營帳內。


    張天祿和張天福兄弟,揮退左右,麵對麵坐著,正在小聲說話。


    “哥,下午我去城南探查了一下,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張天福當初與朱雲飛、李虎也算是過命交情,奈何命運安排,他如今卻做了皇台極的額駙。


    前年隨清軍入侵山東,他又說服了臨清關的兄長張天祿,歸順了滿清。


    如今兄弟兩個,都入了漢軍正黃旗,張天祿官至提督總兵,張天福爵封和碩駙馬,擔任火器營總兵職務。


    經過這兩年的研究,張天祿和張天福兄弟,與建奴火器工匠,也造出了火雷彈,並且執掌軍中火器營的紅衣大炮。


    沒錯,滿清嫌大明的紅夷大炮有侮辱他們的意思,所以他們稱之為紅衣大炮。


    “難道是朱雲飛那個王八羔子來了?”


    喝著小酒的張天祿,見弟弟神神秘秘的,隨口打趣了一句。


    “哥,你還別說,我雖然沒有看到朱雲飛,但我看到李虎率領的騎兵。”


    張天福一臉正色的說道。


    “真是李虎?那朱雲飛很有可能真來了。”張天祿臉色一變,放下手中的筷子的他,立馬起身道。


    “不行,這個消息很重要,咱們必須上報。”


    “哥,咱們又沒有確切證據,報上去未必受重視。”張天福苦笑一聲。


    “博洛貝勒,對我們這些歸降之人,向來瞧不上眼,咱們何必去湊這個熱鬧?”


    “幹,他娘的,早知道朱雲飛這個王八蛋,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咱當初就不該歸順滿清。”


    張天祿有些不甘的坐了下來,端起酒杯便灌了起來。


    “唉,誰又能知道呢。”張天福也有些後悔,不該拉兄長下水。


    正當兄弟二人,自哀自怨之際,傳令兵來報道。


    “貝勒爺有令,今晚進入備戰狀態,隨時聽候調遣,不得有誤。”


    聽到傳令兵的軍令,張天祿看了眼弟弟一眼,麵色凝重的道。


    “看來博洛貝勒,今晚有大動作啊。”


    “哥,朱雲飛這小子,最擅長偷襲,要想偷襲他,這怕是羊入虎口呀。”張天福有些吃驚的說道。


    “管不了這麽多,咱們是火器營,衝鋒陷陣輪不到我們,咱們配合一下便是。”


    張天祿現在有些消極的說道。


    眼下他們兄弟,職位是高,但火器營也就十二門十二磅紅衣大炮,總兵力一幹人不到。


    他們就是想要出力,那也是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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