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聽到朱雲飛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李香君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咯咯咯……”


    “好啦,你就別費心了,安心陪我們吃飯就行。”聽著李香君那銀鈴的笑聲,嬌媚的模樣,朱雲飛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看出來李香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但他也沒有啥尷尬的。


    護犢子嘛,本就是大丈夫的天性。


    很快酒菜就便上了桌,在朱雲飛的特意安排下,足足上了十二道硬菜。


    這可是曹明親自去營外,對麵不遠的酒樓親自安點的。


    營地的夥夫可沒有這手藝。


    菜肴剛上桌,李香君剛擺好碗筷,沐浴更衣,收拾了一番妝容的曹貴,精神抖擻的來到大廳。


    “李夫人好,卑職曹貴,初次見麵,以後還請夫人多多關照。”


    一隻腳剛跨進房間,曹貴看到站在朱雲飛身側的李香君,便一臉笑容的拱手行禮道。


    “呀,不是的,不是的……”李香君也沒有想到,朱雲飛口中的有趣的曹貴,竟然一上來就把她弄了個手足無措。


    “曹貴,來,坐下吃飯。”朱雲飛淡淡一笑,打斷了李香君的話頭。


    “曹明,你也坐。”朱雲飛坐下之時,開口說道:“香君,勞煩你倒酒。”


    “將軍,我來倒酒吧。”曹明一臉正色的連忙說道。


    “曹千戶,你們是客人,還是我來吧。”李香君聽到朱雲飛的話,心中卻是一陣竊喜。


    很顯然,朱雲飛這話,這是把她當做自家人了。


    這一個月來,她與朱雲飛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沒事的時候,朱雲飛總喜歡聽到吹奏或者唱歌。


    甚至還教了她,幾首有些怪怪的歌曲。


    雖然歌詞奇怪,唱腔也有些奇怪,但在學會唱之後,李香君卻又覺得,這些歌曲別有一番趣味。


    比如那《精忠報國》《涼州詞》《水調歌頭》,這些歌曲名目,明明她都耳熟能詳,可經過朱雲飛的改編之後。


    風格變得截然不同,初聽雖然怪怪的,可等唱熟了,卻又十分悅耳動聽。


    “謝謝夫人。”在曹貴的左一聲夫人,又一聲夫人稱唿下,李香君從最初的臉色羞紅,到後來也已經坦然受之。


    就是刻板的曹明,在曹貴的影響下,接受李香君倒酒之時,也會恭敬的道一聲‘謝謝夫人’。


    要知道之前曹明,一直都跟朱雲飛一樣,稱唿她香君姑娘,或者李小姐。


    三杯酒下肚,曹貴也恢複了狀態,邊吃邊說道。


    “將軍,蟻賊大勢已成,軍鋒之盛,讓人為之膽寒啊。”


    口中咀嚼著食物的曹貴,眼中露出震驚之色的徐徐說道。


    “從洛陽一線到許昌,蟻賊三十萬大軍,聯營五百裏,軍容鼎盛,士氣如虹,各府州百姓,隻知道有闖王,而不知有皇帝。”


    “闖王旗幟所過之處,百姓爭相高唱歌謠:‘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這是民心所向啊,河南數百萬百姓,如此擁護那蟻賊,何愁不勝呢?”


    “反觀我大明官軍,因為左良玉那混蛋,退出朱仙鎮之後,一路燒殺搶掠,比之土匪還不如,惹得河南、湖廣百姓,天怒人怨。”


    “如今的局勢,河南賊寇,任誰去了,也無法剿滅。”


    “因為這不是剿匪,這是與全民為敵,除非把河南的數百萬百姓屠殺殆盡,否則絕對平息不了蟻賊。”


    如曹貴這樣心理素質堅定的人,在說到目前李自成的勢力時,臉上也露出敬畏之色。


    可見,蟻賊氣勢之大,確實已成。


    “大勢不可逆,身在滾滾洪流之中,咱們既要有逆水行舟的毅力,也要有隨波逐流準備。”


    朱雲飛聽完曹貴的匯報,心中暗歎一聲。


    看了眼曹明,曹貴兄弟的情緒都有些低落,遂舉起酒杯,一臉微笑的說道。


    “不管未來如何,隻要我們兄弟同心,定可乘風破浪,蕩平那些賊寇,還我大明百姓,一個安寧的天下。”


    “將軍說的是,我等兄弟,誓死追隨將軍。”曹明、曹貴兄弟被朱雲飛的豪言壯語感染,都是精神一震的舉杯表態道。


    “小妹雖是一介弱女子,隻要用的上小妹的地方,小妹義不容辭。”李香君在旁,一臉正色的,舉杯碰杯說道。


    “誰說女子不如男,我看香君就有巾幗之風嘛。”朱雲飛一飲而盡,看著英姿颯爽的李香君,開懷笑道。


    “對了,還有一個消息,卑職迴來之時,得知三邊總督孫傳庭大人,率領五萬大軍,出潼關往汝州而去。”


    “據說汝州境內的寶豐,正是李自成目前屯糧之所,此事卑職尚未得到證實。”


    這會放下酒杯的曹貴,緩緩的說了一下,有關明軍的消息。


    “蟻賊數十萬軍盤踞河南,孫傳庭五萬兵馬,就敢出關?”朱雲飛眉頭微皺,思慮之下,連忙說道:“曹明,去把河南地輿圖拿來。”


    “還有,派人把虎大威叫來。”


    對於孫傳庭,朱雲飛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雖然他並不知道,孫傳庭具體事跡。


    但孫傳庭戰死不久,明朝滅亡這事,卻是不爭的事實。


    如今已經事跡崇禎十六年的四月份。


    而剛才曹貴又說,蟻賊李自成大軍聯營數百裏,聲勢浩大。


    這樣的情況下,孫傳庭還出潼關,進入河南,這要不是找死,那就是被朝廷逼迫的。


    很快,曹明便拿來了河南地輿圖,不久虎大威也奉命趕了過來。


    “汝州,這位於洛陽、許昌交界處,寶豐、郟縣地處襄陽、南陽前往洛陽、開封的要道之上。”


    “李自成在這裏,設置屯糧也不是不可能。”


    朱雲飛在看罷地域圖之後,找到汝州所在位置,結合目前李自成,在洛陽、許昌沿線聯營五百裏的情況。


    也覺得李自成在寶豐屯糧,以供應前線各營所需,倒也不無道理。


    “虎將軍,你在關中,河南都戰鬥過,你說說看,孫傳庭為人如何?還有在這樣的態勢下,他有幾成勝算。”


    朱雲飛結合地輿圖,分析了一下情況後,轉頭看向虎大威問道。


    “五年前卑職就與孫督師共事過,他這個人不苟言笑,對待將士十分嚴厲,動輒以軍法從事。”


    “而且他不喜人情世故,為人處事,十分嚴苛,為此那些官僚地主,十分憎恨他。”


    “將士們對他也是十分敬畏,為此他組建的秦軍,戰鬥力確實很強。”


    “至於勝算,我不好說。畢竟這幾年,卑職與孫督師交集甚少,也不知道如今他帳下兵馬情況。”


    聽完虎大威對孫傳庭的評價,朱雲飛幾乎可以肯定,孫傳庭必敗。


    “寶豐是不是陷阱,現在不能確定,但現在蟻賊兵峰正盛,孫督師想要以寡擊眾,這分明就是冒險一搏啊。”


    朱雲飛皺眉說道:“我們不能坐視孫督師敗亡,必須想辦法救下孫督師。”


    “將軍,睢陽距離汝州,快馬加鞭,也得七八天時間。而且這一路各州縣,如今都已經被蟻賊攻陷。”


    “我們要想趕去馳援,這一路上怎麽過去?要是一城一城的打過去,先不說能不能攻下城池,就算等我們趕到汝州時,怕是汝州戰事早已經結束了。”


    虎大威目光盯著地輿圖,一臉苦笑的說道。


    “虎將軍此言差矣,救援並不需要一城一城的打過去。”


    朱雲飛自信的說道:“騎兵的優勢,就是機動靈活,我若調一支騎兵,日夜兼程,所過之處,能夠破城的就直接打下。”


    “打不破的城池,那就繞城而過。”


    “如今正是春夏季節,隻要我們帶足往返糧食,不與敵人糾纏,就沒有人能夠攔得住我們。”


    “將軍說的是,遼東建奴寇邊,入侵我大明,采取的戰術,一向都是如此。”曹貴振奮的附和道。


    曹明也點頭說道:“我軍騎兵營將士,皆是一人雙馬,七八天的行軍,並不算什麽勞師遠征。”


    “將軍,卑職熟悉沿途地形道路,願為將軍向導。”虎大威畢竟也是身經百戰的大將,尋思之下,也覺得朱雲飛所言有理,當即慨然請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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