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建奴韃子這是在挖地道。”


    發現敵營運出來的是泥土時,曹貴豁然醒悟。


    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曹貴帶著的三名斥候士兵,一直蟄伏到深夜,這才悄悄撤了下來。


    撤下來之後,曹貴意識到情況緊急的他,低聲吩咐同行的士卒道。


    “曹陽,你立即趕迴昌樂,向將軍匯報情況。”


    “你們兩個集合隊伍,配合掩護我,把消息送入益都城去。”


    “遵命。”幾名斥候低聲應道。


    如今的益都北門,雖然放開了一條道路。


    但這不過是建奴的計謀,清軍在北門外圍,布置了大量的斥候,還有九千精兵蟄伏在外圍。


    城中的人馬,要是突圍,必然會落入清軍包圍圈。


    前番宋慶率領三十多名斥候出城,被清軍斥候遊騎,追殺了一天,死了二十多人。


    宋慶僅僅帶著數人,逃了出來。


    這還是建奴斥候遊騎,故意放了他們一馬,目的就是放他們出去,向朱雲飛報信。


    至於想要入城,困難程度更是成倍的增加。


    曹貴在匯聚了帳下斥候隊伍後,得到北門外圍,有上萬人馬蟄伏的消息,也是心頭大吃一驚。


    但這個時候,容不得他多想,清軍的地道隨時可能挖通。


    若不能把消息傳入城中,後果顯然是不可想象。


    “兄弟們,清軍在東門外營地,挖掘地道,隨時可能殺入城中。”


    “益都有我們上萬的兄弟,還有十幾萬父老鄉親,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城池被攻陷。”


    曹貴身為朱雲飛帳下最忠心的家兵,這些日子來,也是深受朱雲飛影響。


    對於建奴韃子,護衛大明百姓,都是發自內心愛護。


    “百戶,我們隨時做好了,為將軍犧牲的準備,你有什麽安排,請吩咐吧。”


    眼前這些斥候,個個都是腦袋夾在褲腰帶上的死士,在曹貴的注視下,眾人毫不猶豫的低吼道。


    曹貴帳下的斥候隊,連他在內一共就五十一人。


    眼下連他在內,三十人在場,剩下二十人在昌樂,還有一人,也就是曹陽剛才已經迴城匯報去了。


    這五十人可是從幾千人中,挑選出來的精銳,論單兵作戰,足以一人擋十。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死士,對朱雲飛忠心耿耿。


    同樣,這些人都是寶貴的人才。


    但今天曹貴知道,今日也許會全軍覆沒,但他別無選擇。


    “五人一隊,攜帶火雷彈,左翼掩護我向北門衝鋒,右翼向清軍營地衝鋒。”


    “盡量把聲勢造大,生死各安天命,若僥幸活下來,咱們昌樂再見。”


    曹貴這麽安排,就是把北門外的清軍韃子,以及斥候遊騎,盡數暴露出來。


    讓城中守軍認識到北門外的危險。


    而他也可以趁亂,摸到城下,把建奴在東門外挖地道的消息,送入城中。


    在曹貴的命令下,斥候隊的士卒,在夜色的掩護下,采取著自殺性的方式,向北門外圍的建奴營地發起了攻勢。


    寂靜的夜幕下,突然響起的爆炸聲。


    讓隱伏在北門外建奴兵馬,一陣大亂。


    營地內的正白旗滿洲梅勒額真吳拜,還以為是明軍襲營了。


    “擂鼓聚將,各旗人馬穩住陣型,不要亂……”


    睡夢中驚醒的清軍營地,在一聲聲火雷彈的爆炸中,雖然很快就穩定了陣勢。


    但也出現了一陣騷亂,夜幕下因為視線不佳,導致一百多人被戰馬踐踏而死,數百人受傷。


    城下潛伏在暗處的建奴斥候遊騎,因為沒有摸清狀況,沒能及時做出反應。


    一身夜行衣的曹貴,在這樣的紛亂情況下,一路摸到城下。


    成功把清軍在東門外,挖地道的消息,給傳遞到了城中。


    全身而退的曹貴,隨後退迴昌樂而去。


    益都城頭之上的士卒,撿到射上城頭的箭矢,看到箭矢上的信箋後,第一時間送到了楊衍手中。


    看到消息的楊衍,也是臉色大變,急忙叫來李虎,楊彩商議。


    “曹貴是我家將軍的心腹斥候百戶,這消息應該不會有假。”李虎看到信箋後,見到是曹貴的留名,立刻肯定的說道。


    “現在將軍已經率領援軍抵達昌樂,隻要我們堅守住城池,建奴韃子必敗。”


    “這幫狡詐的建奴韃子,故意放開北門,果然是麻痹我城中守軍,看來還想引誘朱將軍的人馬前來啊。”


    想到這些的楊彩,有些後怕的說道。


    “我看建奴這叫黔驢技窮。”楊衍沉吟之下,傲然的一笑。


    “李虎將軍,你帶隊連夜準備火油,派人在東門城牆內,探聽地底情況。”


    “找到敵人的位置,然後從上挖穿地道,把火油澆灌下去,一把火把那些建奴韃子統統燒死去。”


    “另外,派人把城中河水,引流灌入地道,讓那些建奴韃子,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這事交給我。”李虎欣然應道。


    東門外阿巴泰大營。


    北門外突然炸營的消息傳來,讓阿巴泰隱隱感覺有些奇怪。


    天亮之後,吳拜親自迴到大營匯報,表示是明軍小股人馬襲營,並沒有造成什麽損失。


    “看來你們是暴露了。”阿巴泰皺眉之餘,說道:“既然行蹤暴露了,那就留下一部人馬,繼位圍城。”


    “其餘人馬撤迴大營,昨日務達海說,地道今日午後,應該可以挖穿,到時候由你率隊,從地道攻入城中。”


    “先拿下益都,再解決登萊的明軍。”


    “喳!”吳拜一彈衣袖,單膝跪地應道。


    值得一提的是,吳拜可不是漢人,也不姓吳。


    他可是正宗的女真人,姓瓜爾佳氏,他弟弟蘇拜,前些時日,在萊陽城下,被朱雲飛一場大水淹死。


    吳拜前腳剛走,輔國將軍務達海欣喜的來報道。


    “貝勒爺,地道即將挖穿,卑職請纓出戰。”


    “幹得不錯,給你記一功。”阿巴泰精神大震,關切的說道:“我已經讓吳拜,率軍負責此事。”


    “畢竟地底下,危險重重,你是宗室子弟,就不要去冒險了。”


    “這……卑職謝貝勒爺關心。”務達海原本還想拿下這頭功,聞言不由心裏一涼,隻得恭聲應道。


    清軍營地內,地道口。


    為了榮華富貴,張天祿也是拚了。


    這些天來,吃住都在地道出口,甚至每日都要下去查看工程進度。


    “哥,我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博和托的兩萬人馬,還有何洛會的一萬二千人馬,在萊州和萊陽,被朱雲飛率領的登萊軍,盡數殲滅了。”


    張天福如今畢竟是額駙,雖然是漢人出身,但在軍中還是有些地位。


    雖然沒有什麽實權,但榮華富貴還是少不了的。


    “這是真的?”張天祿聞言,臉色不由大變。


    “應該錯不了,朱雲飛現在不是登萊副總兵嗎?難道登萊還有更利害的將領?”張天福皺眉說道。


    “唉,我們還真有些小瞧了他。”張天祿臉色凝重的歎了口氣。


    “對了,那個火雷彈配方,你就真記不住起來?”


    “那火雷彈操作簡單,威力也可以,若能夠獻給皇上,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張天福苦笑道:“當初在連山,這些事情都是朱雲飛親自在操作,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防著咱。”


    “反正我就隻知道他用了那些材料,可如何調配我根本不知道。”


    說起這事,張天福也是鬱悶不已。


    他在歸順清廷之後,就獻出過這些材料,可清廷工部那些火器專家,仿製出來的火雷彈,雖然可以炸響。


    但基本跟爆竹一般,空有聲響,幾乎沒有什麽威力。


    “想不到朱雲飛,這小子心機如此深沉啊。”張天祿歎了口氣,又說道。


    “那香皂呢?你也沒有記住配方?那東西可是好東西,達官貴人誰不喜歡啊?”


    “當時朱雲飛鼓搗這些東西,我壓根沒在意,那裏知道如何製作啊。”張天福一臉的懊惱,他那裏會料到,二人竟然有一天,會走到對立麵。


    “你呀,以後用點腦子吧。”張天祿有些恨其不爭瞪了他一眼。


    “冒火了,冒火了……”


    就在張天祿兄弟,嘀咕著算計之餘,吳拜率領的兵馬進入了地道之中。


    結果一刻鍾不到,地道內便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之聲,並且冒出了濃濃的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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