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召朱將軍前來,是因為本撫剛剛接到吏部和兵部公函,這是你榮升副總兵的吏部公文。”


    雙方落座之後,曾櫻拿起桌案上的公函,遞給朱雲飛笑道:“朱將軍,從今日起,由你擢擔任萊副總兵,統管登萊衛所兵馬。”


    “協助本撫,巡撫登萊海防軍務。這份公文可是陛下口諭,內閣擬票,吏部和兵部聯合下發的。”


    “看來朱將軍深的陛下榮寵啊。”


    說到這裏,曾櫻臉上也難掩豔羨之色。


    像朱雲飛這個年紀,做到副總兵一職,在崇禎一朝,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副總兵和總兵雖然沒有明確的品階,但隨著明末戰亂迭起,總兵已經逐漸成為一鎮要員,職權也在無限放大。


    朱雲飛如今出任副總兵,主管登萊軍務,升任總兵官,顯然隻是遲早之事。


    “承蒙陛下器重,這是末將的榮幸。”朱雲飛沉聲而起,向南麵叩拜道:“末將叩謝聖恩。”


    “朱將軍,忠心可嘉,屢立奇功,護國愛民,難能可貴。”曾櫻在接到這份公函之事,也看到了東平平叛的塘報。


    對於朱雲飛在壽張,東平撫民安民之事,可是大為讚賞。


    曾櫻是文官出身,為官近三十年,都在地方上任官,先後擔任過多地知縣,知府,深知民間疾苦。


    也知道很多地方軍隊,缺乏約束,軍紀敗壞,形同匪徒,對於這樣的現狀,他向來是深惡痛絕。


    “軍門謬讚,忠於大明,忠於陛下,護國愛民,乃是我輩軍人職責,不值軍門的讚賞。”


    朱雲飛慷慨激昂的拱手表態道。


    “好,說的好啊。”曾櫻別看已經年老,但是胸懷熱血,根本不同於尋常文官。


    這些年大明內有蟻賊叛亂,外有建奴寇邊,他也是憂心忡忡,多次上書條陳戍邊軍事,頗有為國統兵戡亂的雄心壯誌。


    而朱雲飛這樣的熱血忠誠將領,可以說是深的曾櫻之心。


    一番交談下來,二人意見相投,越聊越投緣,在曾櫻的盛情邀請下,朱雲飛不但晚飯在巡撫衙門吃的。


    二人從登萊海防,談到遼東建奴,中原蟻賊,再說到大明中興,卻是越聊越投機。


    一直聊到子夜時分,才被曾櫻的兒子曾文德打斷。


    “父親,朱將軍已經一更天了,您老身體不好,該歇息了。”曾文德也是人到中年的年紀,多年來一直在曾櫻身邊擔任文書。


    一邊努力學習,期望能夠考中舉人。


    “哈哈,很多年沒有這麽痛快了。”曾櫻聞言,大笑著站了起來。


    “雲飛,今日就在客房休息,我們明日再聊。”


    有些意猶未盡的曾櫻,畢竟年紀大了,在兒子的催促下,隻得遺憾的拉著朱雲飛說道。


    “能夠聆聽軍門大人教誨,是卑職的榮幸。”朱雲飛對於曾櫻,也是發自內心的表示尊重。


    兩人促膝交談了七八個小時,曾櫻的見解,尤其是知識水準,朱雲飛是望塵莫及的。


    之所以能夠獲得曾櫻的認可,完全是朱雲飛重生,帶來的開闊見解,讓曾櫻有耳目一新之感。


    看著朱雲飛跟著長子出了門,曾櫻有些惋惜的自忖道:“此子胸懷韜略,實乃一代人傑,若是能夠以功名入仕,它日必將封侯拜相。”


    在曾櫻看來,朱雲飛的能力顯然是毋庸置疑的。


    但在大明,他一個武將,顯然是沒資格拜相入朝的,所以成就終究有限,這也是曾櫻惋惜的原因。


    “朱將軍,今天辛苦你了,說實在跟隨父親身邊這麽多年,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不顧公務,與人秉燭夜談。”


    曾文德提著燈籠,親自引路把朱雲飛來到客房。


    對於朱雲飛與父親的投緣,他也是頗為感慨。


    “文德兄客氣了,能夠聆聽軍門大人的教誨,這是我的榮幸,怎麽能說辛苦呢?”朱雲飛微微一笑,誠懇的說道。


    “雲飛果真有君子風度,在下佩服。”曾文德今日一直在下首作陪,雖然他也年長朱雲飛二十歲,但他不得不承認。


    與朱雲飛相比,他確實自愧不如。


    一覺醒來,不覺天亮。


    心情大好的朱雲飛,剛剛起來,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公子,奴婢送來洗漱用品,是否可以進來。”緊接著門外,傳來一聲清脆女子詢問聲。


    “進來吧。”朱雲飛披上長袍,揚聲迴了一句。


    隨著房門推開,進來兩個女婢,一人端著洗漱用具,一人提著熱水。


    “朱公子,你是想吃麵食還是米飯?”在朱雲飛洗漱之際,那名身穿紅裙,麵容清秀,長相俏麗的婢女,露出一口甜甜酒窩,好奇的看著朱雲飛問道。


    “有勞小娘子,我可不是什麽公子,什麽都能吃。”朱雲飛漱口後,用毛巾擦拭著臉龐,迴頭看了眼對方說道。


    眼前的女婢,雖然麵相稚嫩,但那甜甜的笑容,以及白皙光滑的肌膚,以及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


    卻與另一個低眉順眼的婢女,截然不同。


    麵對朱雲飛投來的目光,對方也沒有嬌羞躲閃,反而露出一臉甜甜的笑容,給人一種鄰家小妹的親切之感。


    “想不到曾軍門家中,竟然有如此甜美婢女。”朱雲飛見狀,不由暗自稱奇。


    吃過早飯,因為曾櫻有軍務要處理,與朱雲飛見了一麵,歉意的說道:“雲飛,看來咱們隻能改日再把酒言歡。”


    “軍門公務要緊,卑職隨時聽候吩咐。”朱雲飛微微一笑,恭敬的迴道。


    “那你先去忙,有關登州知府一事,本撫考慮過,認為你說的對,登州目前不宜大動幹戈,若能夠就地提拔當地官吏,有利於登州大治。”


    曾櫻頷首而笑,示意堂下的兒子,送朱雲飛出了府門。


    “嘻嘻,爹爹,這個朱公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怎麽就是個將軍呢?”曾文德剛剛送走朱雲飛,她女兒曾書婷嬌笑著竄了出來。


    如果朱雲飛要是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這曾書婷,竟是剛才給他送洗漱用品,準備早餐的婢女。


    “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竟然跑去客人房間,你爺爺要是知道,非罰你抄寫女戒不可。”曾文德看著眼前天真爛漫的女兒,口中雖然責怪,眼中卻充滿溺愛之情。


    “那爹爹不告訴爺爺不就行了?”曾書婷嬌笑一聲,邁著輕快的步伐而去。


    “這丫頭,到底是長大了,也該到嫁人的年紀咯。”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曾文德搖頭一笑,腦海之中卻不由閃過朱雲飛那英武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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