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我正擔心你呢。”務達海見到費雅山,倒是很高興。


    “務達海,出大事了,昨日明蠻殺到營地時,東宮大福晉和西宮大福晉,正好在此宿營,如今都被明蠻給擄走了。”


    費雅山的話語剛落,務達海隻感覺眼前一黑,差點就癱倒在地。


    別人不知道,東宮大福晉海蘭珠和西宮大福晉娜木鍾的地位,身為宗室將領的他,可是知道一清二楚。


    這事他要不知道,也就挨一頓訓斥。


    可如今被他遇上,不管結局如何,他都少不了脫一成皮。


    “費雅山,明蠻去向那裏?快,快說來。”在身旁親衛的攙扶下,務達海定了定神,急迫的問道。


    “昨日我逃出營地,誤打誤撞在山中迷路,見到明蠻往後旗方向去了。”


    費雅山昨日之所以在山中迷路,正是發現張天福率軍往北而去,心急之下的他,在山林中追趕了一陣,才導致夜裏在山林中迷失方向。


    “孟喬芳,立即集合隊伍,向科爾沁左翼後旗追擊,告訴將士們,就算是跑死馬,跑斷腿也要給追上明蠻。”


    務達海色厲內荏的咆哮道。


    “喳!”孟喬芳這個漢軍鑲紅旗都統,本是明軍出身,因為犯事被革職,心生怨憤之下,率眾投降了建奴,淪為漢奸走狗。


    “費雅山,你立刻向鄭親王匯報,請求鄭親王派人火速增援,並在兀良哈三衛布防,進行攔截。”


    務達海翻身跨上馬背,馬不停蹄的率軍狂追而去。


    土默特左旗,原大明泰寧衛駐所。


    鄭親王濟爾哈朗,率領的兩藍旗,以及漢軍旗兩萬三千人馬,早已經在沿著大小淩河,以及遼東北部的蒙古各部落區域,進行了拉網式的布防。


    在濟爾哈朗看來,明軍要想衝出去,除非長了翅膀飛過去。


    貝子阿達禮率領鑲紅旗三個甲喇,近五千鐵騎也從營州,直插大寧和兀良哈各衛所,切斷了明軍撤迴承德府的各個通道。


    “啟稟主子,奉恩將軍費雅山迴來了。”


    大中午的時候,正在午睡的濟爾哈朗,聽到帳下巴牙喇葛達渾的匯報,緩緩睜開雙目的他,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請他進來。”濟爾哈朗待人親和,為人謙恭,鮮少發脾氣,故在清廷有賢王之稱,也深的皇台極的信任和榮寵。


    “你說什麽?兩位大福晉被明蠻擄走了?”濟爾哈朗聽到費雅山的稟報,向來秉性溫和的他,瞬間勃然變色。


    “廢物,一群廢物……”慌了手腳的濟爾哈朗,有些有些手足無措。


    也難怪濟爾哈朗會震怒慌亂,要知道東宮大福晉海蘭珠,那可是皇上的心頭肉。


    真要有個什麽閃失,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這個親王定然是做到頭了。


    濟爾哈朗倒不是擔心自己的親王爵位不保,他真正擔心的是皇上,能不能承受這個打擊。


    作為皇上的心腹大臣,濟爾哈朗可是深知,皇上這一年來身體一直不好。


    鬆錦大戰開始以來,皇上可是帶病強撐著。


    前番義州糧草被燒,皇上盛怒之下就吐血昏厥,接著盛京先汗陵被毀,皇上再次氣怒攻心。


    原本計劃的鬆錦戰役,是拿下錦州,攻略寧遠,徹底瓦解明軍的關寧錦防線。


    現在因為糧草被燒,大軍缺糧,不得不全線撤退。


    雖然大敗明軍,降服祖大壽,拿下錦州,但這番撤退,去也是被迫不得已而為之。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皇上知道,東西宮兩大福晉,被明蠻給劫走。


    濟爾哈朗實在不敢想象,這個消息上報上去,皇上的病體,能不能撐住。


    “阿克善,起草奏疏,上報吧。”濟爾哈朗雖然擔心皇上身體,但這個消息他也不敢隱瞞。


    長歎一口氣的他,厲聲對葛達渾吩咐道:“傳令各旗人馬,立即向科爾沁左翼各旗合圍,務必生擒所有明軍,不得傷了大福晉分毫。”


    “喳!”


    而另一路追擊朱雲飛的清軍,肅親王豪格,豫親王多鐸兩人,各率的五千精騎,也前後腳追到了科爾沁左翼前旗營地。


    通過務達海留下的守衛,獲悉務達海上午的時候,率軍急匆匆往科爾沁左翼後旗追了下去。


    豪格和多鐸二人,原本還感歎來晚了一步。


    可緊接著留守的牛錄額真,一句話卻直接讓二人立馬跳了起來。


    “你說什麽?東西兩宮大福晉,被明蠻擄走了?”


    “迴二位主子,具體情況奴才也不清楚,但輔國將軍(務達海)就是這麽說的。”眼前的牛錄額真,隻不過是一名小小低級將領。


    麵對兩位親王的怒視,嚇得直接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


    “兵馬集合,立即出發,如有延誤,斬!”向來不對付的豪格與多鐸,此刻卻出奇的保持了意見一致。


    豪格身為皇帝皇台極的長子,多鐸則是皇台極親弟弟,二人同樣清楚,東西兩宮大福晉,無論是對於皇上,還是對於大金來說,那都是舉足輕重的。


    這也是二人聽到這個消息,會毫不猶豫的,率領兵馬,玩命的追奔而去的原因。


    張天福率領的誘敵兵馬,經過一天一夜的狂奔,此刻已經穿過後旗,深入蒙古草原腹部的阿魯部落。


    因為有額森這個人質在手,額森手下的親衛,隻得配合張天福帶路,所過之處,小部落直接被殺穿。


    大的部落直接繞路而過,加上戰馬充足,張天福一行人馬的速度,自是非常迅速。


    五天之後,張天福率部搶渡木倫河之時,被務達海、孟喬芳率領的兵馬追上。


    麵對五千滿漢騎兵,張天福心知抵抗,必然隻有死路一條。


    眼下隻有渡過木倫河,按照肖雲飛的囑咐,逃入大興安嶺山脈,分散逃跑,方有一條活路。


    “弟兄們,立即渡河,然後分散突圍,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此時的大興安嶺山區,雖然還沒封凍,但冰冷的河水,卻已經是冰涼刺骨。


    張天福沒有絲毫遲疑,率先躍馬跳入河水之中,帶領帳下的八百士卒,拋棄裹挾的那些俘虜。


    朝著河對岸飛奔,企圖甩掉後方的追兵。


    此刻,馬背上的被俘,受傷的額森,這一路都在裝著傷勢沉重的樣子,實際實在尋找逃生的機會。


    當張天福率軍渡河之時,他借機從看押的他的士卒馬背上,猛然跳入河水之中,從而逃得一命。


    “追上去,別讓明蠻子逃了。”務達海眼看明軍跳入冰冷的河水玩命奔逃,毫不猶豫的他,持刀縱馬衝下河道,揚聲怒吼道。


    “隨我追啊!”孟喬芳揮舞著戰刀,率領漢軍旗的騎兵,爭先恐後的衝入河中,殺奔了過去。


    一場追逐大戰,張天福帳下八百士卒,利用攜帶的火雷彈,拚死而戰。


    最終,八百士卒隻剩下數名親衛,護衛張天福逃入大興安嶺茂密的山林之中。


    木倫河河畔一戰,張天福八百士卒,力戰務達海與孟喬芳所部五千建奴,憑借火雷彈用作形炸彈,炸死炸傷建奴兩千餘人。


    務達海和孟喬芳已經一眾將領,皆被炸傷。


    當豪格和多鐸率軍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


    “可有找到兩宮大福晉?”見到躺在地上,一聲血跡的務達海,豪格皺眉連忙問道。


    不等務達海迴話,逃得性命的額森,連滾帶爬的上前喊道。


    “上當了,明蠻一支精兵,在前旗營地,就帶著兩宮大福晉,分兵而去了。”


    “什麽?”多鐸和豪格同時失色,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明蠻子竟然狡猾至此。


    “那你說,另外一支明蠻去那了?”暴怒的豪格,一把拉住額森的衣領喝問道。


    “卑職也不知道,但他們有幾百人,隻要下令各地嚴查,必然會發現蛛絲馬跡。”


    渾身濕漉漉,冷的發抖的額森,也隻得一臉苦笑的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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