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這丫頭,還是有些大意了,也沒有什麽防備之心,不夠聰慧,哎……”馬車上,年遐齡一邊說一邊歎氣:“早知有今日,阿瑪當初也逼著她多讀書了。”


    他家四丫頭就是因為讀書多,才不容易被騙,方才分析的頭頭是道,也給三丫頭指了一條明路。


    不像三丫頭,傻乎乎的往裏鑽。


    “經此一事,想必三姐姐會小心謹慎,好好自保的。”年惜月柔聲道。


    其實,這不是讀書多或者少的問題。


    她們姐妹,脾氣性子本來就不一樣。


    “以她的性子,是真的不適合入雍親王府,偏偏她非要去,阿瑪真擔心她活不長。”年遐齡忍不住住搖了搖頭。


    這才一個多月,三丫頭就差點把自己折騰死了,他都老了,還要替女兒操心,也是夠難的。


    其實,四丫頭比三丫頭聰慧能幹的多,要是換做四丫頭去了雍親王府,他大概不用這般操心了。


    不過,四丫頭身子不好,哪怕現在好多了,也經不起王府折騰。


    那個虎狼窩,可是會吃人的。


    還是留在他身邊最好。


    “惜月,你以後萬不可高嫁,嫁個門當戶對的,低嫁也成,這樣就算你受了委屈,阿瑪和你兩位哥哥,也可替你出頭,若你嫁了皇親貴胄,阿瑪就算想護著你,也無能為力。”年遐齡說道。


    “阿瑪放心吧,女兒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倘若阿瑪有合適的人選,女兒可以嫁,若沒有,咱們就招贅一個。”年惜月笑道。


    “依我看,還是招贅一個最靠譜,贅婿聽話,不會委屈了你。”年遐齡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阿瑪,這次三姐姐危在旦夕,又是頭一次求救,咱們當然要管,若以後三姐姐再遇到麻煩,派人迴年家求救,阿瑪當如何?”年惜月問道。


    “唉,女兒固然要緊,但年家的生死存亡更要緊,阿瑪不能為了她一個,不顧年家幾十上百口人的性命,王府的事,咱們不能摻和,以後就讓她自己處理吧。”年遐齡歎了口氣道。


    年惜月點了點頭。


    不是他們自私。


    這個時代,皇權至上,別看年家現在挺風光的,真要惹怒了帝王,那就是滅頂之災。


    看看曆史上年羹堯的下場就知道了。


    更何況,這次入雍親王府的是三姐姐,他們年家以後怕是沒有受寵的貴妃了。


    那就更該苟著。


    接下來的事,年惜月沒有再管了。


    到了六月底,年如月派人給年惜月送了一封書信。


    她已經順利迴了雍親王府。


    至於之前發生的事,雍親王輕飄飄一句話就帶過了。


    說是誤會,委屈了年如月。


    至於年如月有沒有信,年惜月就不知道了。


    她如今正忙著呢。


    年家公賬上有京郊的莊子三個、直隸的莊子三個,江南那邊的田莊兩個,京中六個鋪子,江南那邊還有五個,除此之外,還有宅子,有的在京城,有的在其他地方。


    自打年惜月管家後,發現京中的鋪子和宅子都是租出去的,每年的營收加起來近一萬兩。


    這可不算多。


    加上其他各處的收入,倒是能支撐府裏各處的開銷,不過……但凡遇到嫁娶等喜事時,便有些入不敷出了。


    這還是大哥和四哥都外放了,沒怎麽用府裏的銀子,也從不計較這些,偶爾還會貼補的緣故。


    要不然,情況隻會更糟糕。


    當然了,不管是年遐齡還是年惜月,都有自己的私產,不會盯著府裏那些營收。


    不過,誰也不會嫌銀子多,而且……總讓人用自己的私房錢來貼補平常的用度,倒顯得管家之人太無能了。


    年惜月如今身子大好,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哪怕到了古代,女人也得有自己的事業。


    年惜月特意和阿瑪商議了一番,又派人送信給大哥和四哥。


    他們的意思很簡單,隨便她折騰,要是虧了,他們會填補上。


    她有人、有地、有銀子,又有後盾,便放手試一迴了。


    年惜月將京城裏的鋪子和宅子都收了迴來,派丫鬟和小廝們在京城裏轉悠了個把月,收集她需要的信息,根據市場需求自己上輩子擅長的東西,選擇了幾個比較靠譜的營生,又招了不少人,將鋪子的生意做了起來。


    至於那兩處宅子?


    都被她用來做酒樓了。


    京城的酒樓,大多都是那種兩三層的樓子,就算上麵有雅間,也不算隱秘,終歸有些吵鬧。


    由宅子改成的酒樓,就大不一樣了,不僅環境好,還很隱秘,適合那些要求高或者想談事的人光顧。


    當然了,年惜月自己手頭那個三進的宅子,也被她用來做酒樓了,且隻接待女賓客。


    至於菜色?南來北往,應有盡有,但需提前一日預定。


    她這邊,隻做私房菜,賺的就是有錢人的銀子,定位和普通的酒樓、小酒館不一樣。


    她特意讓管事的招了人,在京中大肆宣揚了一番。


    到了年底,酒樓的生意徹底做起來了。


    光顧的達官貴胄越來越多。


    其他鋪子的生意,也走上了正軌,尤其是別人難以模仿的那兩樣,賣的越來越好。


    到了康熙五十年底,年羹堯奉旨迴京述職,年希堯也歸家過年,兄弟二人被年遐齡叫到了延壽堂,看著放在桌子上那滿滿一箱銀票,都有些傻眼了。


    “阿瑪……這是……這是誰送來的?”年羹堯瞪大眼睛問道。


    他去四川做巡撫已經兩年三個多月了,作為封疆大吏,他也算是長了見識了,在庫房裏見過成堆的銀子、金子,但是……那些畢竟不是他的。


    他做這巡撫,十分盡心盡力。


    到了四川之後,他上折子給皇上,提出了許多興利除弊的措施,且自己帶頭表率,拒絕收禮,淡泊名利,皇上對他的所作所為非常讚賞,在批閱的折子裏親筆書寫了許多讚美之詞。


    正因為如此,本該三年後再迴京述職的他,被皇帝提前召迴京城了。


    他這次不僅能參加宮中今年的大宴,還能陪家人過年,明年年初,才會再次遠赴四川,繼續做他的巡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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