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昔,你可以的。”


    飛機快要起飛了,厲爵修隻來得及說了一聲再見,電話掛了。


    這有點像趕鴨子上架。


    阮昔的耳朵熱得冒煙,握著電話遲遲沒有反應,老胡在旁邊催促,“阮小姐,出席活動在下午兩點半,現在可以出發了。”


    抬頭看他一眼,她總覺得。


    她好像陷進了一個圈套……


    可是老胡的神情正常得不再正常,她也不好揣測著厲爵修有什麽陰暗的心理,被他們收拾了一番,一行人匆匆忙忙趕到了會所,總算是趕上了剪彩。


    這是t市最大的會所開張,原本是邀請厲爵修過來的,沒料到竟然來了一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竟然還是厲少的緋聞女友。


    有老胡身站她身後,誰也不敢對她的身份產生質疑,能讓厲爵修的貼身人物跟隨的女人,那身份和厲爵修絕對不一般了。


    阮昔懵懵懂懂,不知不覺就完成了出席,背挺得筆直,其實手心一直在出汗。


    許多人過來同她握手,她表現得慌慌張張,過後暗罵自己真是少見多怪,多少盛大的場合都去過了,居然會在這種情形下緊張得要命。


    因為她知道,此刻的她代表的並不是自己。


    而是厲爵修的神秘戀人,這個身份給她踱上了金環,讓每一個見到她的男男女女都釋放了十二分的熱情,其實從頭到尾,她連一個人的臉也沒有記住,穿梭在人流中,隻是虛應著,巴不得撥腿就走。


    光是寒暄,半點喝的也顧不上,她應承得口幹舌躁,從桌上拿了一杯酒。


    冷不防地,一直陰魂不散跟在後麵的老胡及時攔住了她。


    “阮小姐,厲少吩咐過,不讓你喝多了。”


    眼巴巴瞅著手裏的酒又消失掉,阮昔的表情很悲憤,“我才喝第一杯,不可能醉。”


    “那也不行,萬一醉了。”其實是沒人敢碰厲少的女人……他們沒辦法把阮昔給運迴去。


    “好了,我替你拿一杯香檳過來吧。”被阮昔控訴的眼睛瞪得太狠,老胡隻好妥協,但他又對別人不放心,隻好親自去拿。


    阮昔一迴頭,後麵果然還跟著兩個大駐,忍不住有點內傷。


    不知道厲爵修為什麽喜歡這麽多人跟著,她真心覺得束手束腳,做什麽事情都被看看著,不到半分鍾,老胡給她帶了一杯香檳迴來,阮昔也不計較那麽多,直接咕嚕軲轆地灌進肚子裏。


    “我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再過一會兒就可以走了。”


    厲爵修的意思是走個過場就好,最主要的目的是讓阮昔被人家所認識,讓別人知道她是厲少的女人。


    老胡當然不會這麽說,怕阮昔聽了立刻就溜掉。


    “那我先去一下衛生間。”


    阮昔一迴頭,把老胡的腳盯在了原地,“你確定要跟我過來嗎?”


    這種事情老胡也很為難,其實他也覺得很不方便,很早就委婉地向厲少提出過申請一個女姓保鏢,可惜厲少厭惡女人的毛病一直沒有緩解,沒辦法接受阮昔身邊時刻著著一個女人,堅持不肯。


    隻好由他繼續跟著阮昔。


    不知道有多少兄弟羨慕他的豔遇,他隻想說,寧願去槍淋彈雨的地方也不願意為女人辦事,誰知道厲少哪天又會心血來潮,等到他倆不對付的時候,最倒楣的往往都是他。


    更別說,女人的麻煩不是一般的多。


    讓他一個大老粗跟著,半點心意不解,反而跟得很狼狽。


    突然,一陣香風順著風聲鑽進了會所的大廳。


    身邊的人潮都騷動起來,低聲的談論聲全都鑽進了阮昔的耳朵。


    遠遠地,一個嬌吟的女人嗓音傳過來,“我特地來捧場,應該沒有人不會歡迎我吧?”主人家早就已經迎上去,忙不迭說著哄人開心的鬼話,不到片刻,以美人為中心三米開外都擁擠不堪。


    人群的流動實在是迅速,造成了阮昔的身邊空空蕩蕩,與她的聲勢鼎沸比起來真像是受了冷遇。


    其實這不難理解,阮昔已經名花有主,過度親近反而會惹得厲少吃醋。


    美人獨身,難免就會有無數男士上去獻殷勤。


    不光他們,阮昔也在看。


    看女人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看她拖地的搖曳長裙,看她的的口吐芬芳。


    不由得歎息,果然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阮昔縱使漂亮,但是氣質偏嬌俏,嬌小的個子也沒法和她高挑的身材相比,反而是童詩的大長腿還可以和她一較高下,迅速把她的那張臉和記憶中的照片重合,阮昔從唇間吐出了一個名字。


    “文柳柳。”


    想不到會在這裏看到她,阮昔早把她忘到了爪哇國。


    照片上的風韻不及她本人的十分之一,反而把她的美照得很死板,完全沒有活人的靈動,也許她的美就是一種生機之美,需要見到真人才可以了解。


    麵對這樣的女人都不心動,厲爵修的口味到底是有多挑?


    阮昔挑起了眉頭,蠢蠢欲動。


    他們曾經有機會可以有一麵之緣,隻不過那次以她踹了厲爵修一腳為告終,後麵發生了事情,讓她沒有功夫再想起這個t城聞名的女富豪,她看了一眼老胡,果然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不讚同。


    看來他也看出了自己眼裏的野心。


    “我要不要和她打個招唿。”


    老胡立刻迴應,“最好不要。”


    “為什麽?”


    阮昔不太開心,避而不見,好像她怕了這個女人似的。


    “厲少還沒來,最好不要和文女士有衝突。”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直到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那兩次的暗殺都是文柳柳指派的,老胡本能想迴避,最佳的理想狀態是,連麵都不要見。


    可惜,他低估了女人的戰鬥力。


    況且,就算阮昔不理,麻煩一樣會自己找上門來。


    文柳柳千方百計在最後的關口出現……看來她的目標已經很明確了。


    她和眾多男士寒暄完,目光一眺,輕而易舉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阮昔的身影,仿佛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阮昔也及時給予了反應,扯起嘴角迴了一個笑意。


    都到了這個時候,阮昔不可能再當沒事發生。


    隨著人群離開的腳步頓住,阮昔停留在了原地,老胡和兩個保鏢無形又離她近了一步,幾乎能嗅見她發絲上的芳香,極力控製著自己的心神,處在高度備戰狀態。


    誰也不知道文柳柳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的反複無常,已經讓老胡吃盡了苦頭,不敢輕視她一介嬌嬌女流。


    文柳柳的唇還是含笑,麵上的笑容還未褪去。


    可是,眼睛卻充滿了冰冷,令人汗毛倒豎。


    款款地拖著及地長裙走來,她的身姿嫵媚,充滿了女人的魅力,從侍者手裏拿了一杯酒過來,嬌扯著嗓子輕籲,“你就是,阮昔阮小姐吧?”


    “你好,我是文柳柳,叫我文姐就行。”


    一見麵就自稱姐,硬生生把阮昔給壓了下去。


    她也不會吃虧,笑容滿麵地迴應,纖纖手指扯住了侍者的衣袖,如願以償拿到了一杯酒,與文柳柳關切地碰杯,“您好,您可是商界裏的傳奇人物,阮某可不敢隨便稱唿,不然叫一聲文姨吧。”


    撲通一聲,刺中了紅心。


    手裏的酒液輕輕顫著,幾乎快要潑出來。


    文柳柳再度抬起臉時,厚厚的粉底遮不住滿心的怨懟,“現在的小孩子,說話不知輕重,我隻比你大七歲而已……”


    “隻有七歲啊。”略微失措地露出尷尬,阮昔淺啜了一口,當成賠罪,“實在不好意思了,我還以為您大我很多歲呢,實在抱歉,隻能怪外麵傳媒的誤導太過強烈。”


    “文姐,您不會怪我的吧?”


    扯了扯嘴角,文柳柳保持著完美的儀態迴,“我還沒有這麽小氣。”


    “那就好了。”


    成功打擊了她一迴,阮昔笑得很開心,“一直聽說您的鼎鼎大名,一直無緣得見,您比我想象中的要漂亮多了。”


    就算漂亮,也沒有辦法奪得厲爵修的心。


    這又何嚐不是文柳柳心中的恨意。


    她的目光陰冷無比,緩緩逡巡著阮昔的全身,最後落到她的小臉上,彎彎的細眉,挺立的鼻子,嫣紅的嘴唇,肌膚白嫩勝雪,身態嬌小玲瓏,她沒有辦法想象厲爵修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她更沒辦法接受,厲爵修對自己的一不屑一顧!


    手掌用力,“砰”地捏碎了高腳杯。


    旁邊的人嚇了一跳,連忙看過來,會所的工作人員立刻過來,要為她包紮傷口,文柳柳輕輕一推,就把他們都給推開了,靠近一步,走到了阮昔的麵前。


    嬌嫩的手上還握著玻璃的碎片。


    殷紅的血液順著指縫裏滴滴嗒嗒地流下來,麵色猙獰。


    以她的身份,就算在這裏隨便弄死一個女人,也可以用錢來擺平。


    可是,她卻不想這麽做。


    厲爵修一定會恨她入骨……光是想象著他對自己的恨意更上一層樓,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縱使她的手想掐上這個女人的脖子,都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留下把柄,她的目光癡癡地看著,一遍遍記住阮昔的樣子,簡直把阮昔看得毛骨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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