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接過最難的一樁任務了,隻因為委托人根本不肯配合!


    夠了!她不想再和這種混蛋共處一室!


    強硬地推開他,阮昔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起身,但是兩腿實在是沒有力氣,軟了一下反而跌到了他的懷裏,被他整個人都摟住了。


    “你這個混蛋!我才不想陪著你死!”


    “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得好聽,你現在就要氣死我了!放開!”


    阮昔尖聲大叫,“你再不放開,我就要叫強奸了!”


    厲爵修陡然低頭,輕輕吻住了她的鼻頭,感受到了那一點點的涼意,閑閑地說,“你叫吧,看誰敢過來?”


    又氣又急地看著他,阮昔簡直拿這個無賴沒辦法……


    “你不是不信我嗎?那還留著我幹什麽?我迴帝炎去,你另找個人來幫你,那不是一舉兩得!”


    “阮昔……”


    拚命掙紮的女人呆住。


    這是厲爵修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阮秘書,女人,喂!


    他叫了她那麽多次,沒一次客氣的。


    現在,居然叫了她的名字!


    這是不是代表他終於沒那麽討厭她了?


    “我想問你,剛剛你為什麽那麽巧撲住我?”


    說來說去,還是說迴了原點,阮昔瞬間覺得很喪氣,對這種單細胞的生物,她就不能指望太多了。


    “我看到了槍口。”


    聽著,厲爵修眼前陡然一亮。


    “在哪裏?”


    阮昔望向陽台邊上,那裏黑沉沉的確實很難看清楚,又隔得這遠,如果不是她對著槍支有著驚人的判斷力,如果不是經受過特別嚴格殘酷的訓練,她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不管厲爵修怎麽質疑她,她就是能第一時間感知到危險性,並躲開它!


    這不是她的運氣……而是長久訓練出來的結果……


    她從來不把自己的小命交給運氣,那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女人的第六感什麽的就更不用說了……她從來都不相信。


    她不想敷衍眼前的這個男人,低聲迴答,“我雖然不擅長槍械,但是對於槍口的感覺很靈敏,一般近距離的射擊基本上瞞不過我的眼睛。”


    “你知道這有幾米嗎?”


    厲爵修繼續問。


    “四米左右。”試著計算了一下距離,阮昔的思路也跟著他開始轉了,“陽台外麵台子很矮,根本站不住人,旁邊是什麽?”


    眼裏升起讚賞的笑意。


    厲爵修迴答她,“是我的書房。”


    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阮昔終於開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個臥房裏隻有她一個人,而厲爵修在書房裏,那個男人卻從書房的外麵溜到這裏的陽台,這意味著什麽?


    他真正的目標是臥室裏的自己……而不是厲爵修!


    “我不信。”


    她蒼白了臉孔,親自跑到陽台邊上去看,身邊的厲爵修動著兩條長腿跟在她的身邊,整個人俯身,好似把她抱到了懷裏。


    “怎麽樣,看清楚了嗎?”


    “我……”


    書房離這裏極近,而且外麵的台子好踩而穩當,這邊的台子已經生了青苔,又加上下雨,濕滑得要命,如果一個成年男子踩在上麵,必定要支撐,所以他扶住了外麵的窗子。


    窗台上擺放著一排小飾物,因而跌了下去。


    他也暴露了……


    想明白過來後,阮昔出了一身冷汗。


    究竟是誰想要她的命?


    厲爵修俯身她的身邊,眼裏光芒隱滅,“你上一次在車裏的時候,也是憑著這股感覺躲開了槍擊嗎?”


    那麽久的事情,阮昔已經差不多忘記了。


    憑著記憶想了一下,她激動地反駁,“不可能,那幫殺手決不是衝著我來的,他們想要的是你的命。”


    “是嗎?”


    不可置否地反問,厲爵修閑閑地下了命令,“所以現在,你的生命安全有了危險性,以後必須和我形影不離。”


    一縷青絲被他握在手裏,細滑的感覺,輕柔的觸感,厲爵修從她的發旋看去,凝神看雨的女人別有一番脆弱的滋味,他倒是從來沒有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


    卻不知道。


    阮昔隻是在心裏激烈的思考。


    排除了一個個人選之後,她始終想不出這個想要她命的人究竟是誰!


    自然也忽略了厲爵修的那一句話。


    從今以後,形影不離……


    這代表……她得睡在這個房間裏……並且要麵對她最討厭的男人。


    現在的她還想不到這種事,滿心都沉浸在被殺的驚駭裏,帝炎派她來是委托她來保護厲爵修安全的,現在她反而被殺手盯上了,還要靠厲爵修保護她?這何其丟臉!


    沒發現,厲爵修收摟了雙臂,幾乎是親昵地把她抱到了懷裏。


    搜尋殺手的保鏢在門外輕叩,“厲少。”


    站在陽台的厲爵修沒動,“進來吧。”


    黑衣保鏢踏進寬大的臥室裏,踩著厚厚的地毯,莫名其妙有種踏夢境的幻覺,他努力把奇怪的思想擠出腦外,向厲少報告,“我們搜尋過裏裏外外,沒有找到人,但是從腳印來看,殺手應該還沒有逃出大宅。”


    “繼續搜!”


    說完後,厲爵修想了一下,“叫老胡迴來!”


    “是。”


    保鏢出去了,阮昔也清醒了過來。


    身上還穿著單薄的衣物,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整個人從被一件西裝蓋了起來,然後驚叫一聲,厲爵修把她橫抱起來,走到床邊放下來,雙肘壓在她的旁邊,“我先出去,你休息會。”


    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阮昔沒有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厲爵修套上了西裝外套,拿出鞋子換上,高撥的身體在她的目光裏漸漸走遠。


    兩分鍾後,一個傭人走了進來,走到她的床邊問她。


    “阮小姐還有什麽需要嗎?”


    阮昔抿了抿幹裂的紅唇,“給我倒杯水吧。”


    傭人走到桌邊去倒水,水聲嘩啦,阮昔等著她把杯子送過來,對她說道,“我要休息會兒,你先出去吧。”


    “好的,阮小姐有事就叫我,我就守在門外。”


    阮昔沒有迴答,等到她出去了,才擰起了細眉擰,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如果李沐意在這裏就好了……她可以幫自己一把。


    客廳裏站滿了黑衣保鏢,厲家的傭人顫顫兢兢地全數集中在一起,厲爵修出來的時候,不由得紛紛叫了一聲,聲如洪鍾,“厲少。”


    厲家防範嚴密,從來沒有出過這麽嚴重的事情,他們齊齊著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厲少的震怒自不必說,他們也覺愧疚難當,為了不能盡責保護覺得慚愧。


    不光如此,連個人影都沒找到。


    這實在是很嚴重的紕漏。


    厲爵修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有多生氣,迎著眾人的目光下樓,坐到了沙發上,氣氛瞬間凝滯了。


    傭人立刻端上熱茶過來,放在了茶幾上。


    外麵風雨如晦,而室內溫暖如春,


    凝露的玫瑰纖枝插在細長的花瓶裏,擱置在茶幾上,散發著縷縷芳香,厲爵修的目光看著玫瑰慢慢地變得凜冽,片刻後,一個黑衣男從外麵掠了進來,“老胡迴來了。”


    接著,冒著風雨的老胡像一堵堅硬的鐵塊從外麵進來,身後跟著四個被他臨時抽調出去的黑衣男。


    早在迴程的時候得到了消息。


    他的臉很難看,一個勁地奔迴來,看到厲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是我失策,太大意了。”


    抬眼睨他,厲爵修的唇邊溢出冷笑,淡聲說,“老胡,你跟了我多久了?”


    沉默跪在地上的男人頓了一下,“十年零兩個月。”


    “你知道我最在乎什麽。”


    老胡的脖子上抹過了涼意,但仍然不得不說,不得不聽,“屬下知道,厲家裏裏外外的安全,不管出了什麽事都不能累及。”


    “好,你知道就好。”


    厲爵修語聲一變,“人手都是你調配的,出了事自然是你負責,你服嗎?”


    “屬下服!”


    “那好,下去領棍子吧!”


    “是。”


    其它人都默默地看著老胡,看著他從地上起來,身體筆直地往外衝去,自然有人等在外麵家法伺侯,肉博之聲頓起,領完了二十棍子,再度進來的老胡身上都是血水。


    雨水和血水交織著,在地毯上留下了一朵朵暈紅的痕跡。


    這本來是他們的失職,卻讓老胡替他們領受了,這種難受的心情更加讓人絕望,但,厲少的命令他們不能不聽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老胡是個鐵漢子,一聲不吭。


    厲爵修頭都沒抬。


    伸了手,旁邊人的給他遞上了雪茄煙。


    他在煙霧繚繞裏輕聲細語,“我把裏外的安全都交給你,是因為信任你,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陡然抬眸,寒芒盡閃,“如果你覺得沒能力,我可以交給別人。”


    老胡陡然再度跪下,“厲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機會不是別人給的,而自己爭取來的。


    厲爵修微歎一聲,覺得頭隱隱作痛,鼻子裏鑽入了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才緩緩地鬆了口氣,盯著一幹人等緊張的臉,終於鬆了口氣,“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下一次,就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陡然得到赦令,客廳裏的黑衣保鏢都齊齊跪了下來。


    “謝厲少!”


    老胡推開別人的攙扶,自己硬撐著站了起來,冷峻的臉上一點血絲也沒有,對著厲少繼續報告他們的結果,“我們過去後,被他們的車子一路繞了很遠,後來被甩開了,接到消息後就立刻趕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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