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間本來是收集資料的最好時刻,她才搭上了市場部的小高,調到了他的入職記錄,想通過他的口知道市場部更多的事情,厲爵修一句話把她給叫出來。


    那不是破壞了她做事的效率!


    跟著厲爵修身後,侍者一路把他們帶到了已經定好的位子,是一處隱秘的包間,落坐後,阮昔透著植物的寬大葉子,看到了流水潺潺的微型山景,嘩嘩的水聲流動著,令人身心愉悅。


    餐廳的裝飾非常雅致,地上鋪的都是漂亮的木地板,走了幾步還可以看到更大的山景,空氣非常好,可能是因為坐落在比較高的地方,餐廳的經營得把景色和用餐的環境完美地結合起來。


    造成了處處可以看體會到植物清新的滋味,阮昔是一坐起來,心裏的悶氣都消失了。


    侍者送上了菜單,她看來看去點了一份最貴的菜,不管味道怎麽樣,花厲爵修的錢讓她很開心。


    但,這也隻是一點小開心了。


    厲爵修財大氣粗,反而笑著問她,“還要點嗎?這些夠不夠?”


    難得他還會笑……那絕對是陰笑奸笑惡魔的笑聲。


    很怕吃來吃去要自己付賬,阮昔閉著嘴堅定地搖頭。


    “我不用了,這些夠多了。”


    老胡沒有跟進來,守在包廂外麵,裏麵滿打滿算就他們兩個人,阮昔慢慢升起了一點警覺心,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個男人坐到一直吃午餐……這樣,太親密了吧


    這算不算厲爵修公物私用,她可沒答應過陪他一起吃飯啊?


    不光早餐,午飯也包了,那豈不是晚上也得?


    胡思亂想著,菜陸續送了上來,末了,侍者走前,還附了一瓶年份很不錯的紅酒。


    阮昔的眼睛,瞬間就睜圓了。


    醉後亂性……醉後oo又xx……各種想象在她的腦海裏沸騰著,冷不防就伸手把酒給奪了,語聲詭異,“大中午的,酒就不用喝了吧。”


    厲爵修神情淡淡地,毫不動容,默默轉了下手上的腕表。


    “你這麽怕我喝酒嗎?”


    開什麽玩笑?她會怕!


    十個厲爵修喝醉了都會被她秒成渣渣,更不用說這個還沒有狂化的!


    如果他不會醉酒發瘋的話……


    阮昔把自己的頭割下來給他當球踢!


    手裏的酒握得死緊,她考量著,如果實在沒辦法,她就把酒砸了扔到外麵去。


    反正厲爵修有錢,鬧點小騷動小case,到時候用錢擺平就可以。


    “那你在怕什麽?”


    “誰說我怕了!”


    厲爵修瞅過來的一眼,流光四溢,銷魂之極。


    薄薄的嘴唇裏吐出來的句,“放心,我不會喝的。”


    誰信啊!


    這個男人怎麽會這麽好說話!


    阮昔仍然帶著懷疑……


    這時,厲爵修讓老胡把服務生叫了進來,對著他問,“這瓶酒是誰送來的?”


    男服務生,“是一位姓顧的先生,他特地送給您的。”


    “帶迴去吧,我不接這個禮。”


    男服務生有點驚訝地看過來,他不熟悉厲爵修,當然不知道他是風行集團的總裁,看到他連顧先生的麵子也不買,忍不住有點好奇,他涉世未深,把表情都放在了臉上。


    “好的。”


    阮昔這才反應過來,看看厲爵修,又看了看服務生,再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酒。


    才知道原來是她誤會了。


    不過,難得厲爵修也不生氣,還應和著她,這可一點也不像他的脾氣啊。


    她把酒遞給男服務生,他恭敬地把酒接了迴來,出去時道,“打擾了,請各位慢用。”


    門合上,阮昔動了幾下筷子,吃得沒滋沒味,在腦海裏搜尋著這個顧先生是誰,想了一會兒沒結果,姓顧的那麽多,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是誰。


    阮昔抬眼看他,瞬間將自己的視線收了迴去。


    沒想到對麵的男人仿佛有透視眼,把她心裏的想法盡攬,淡淡的調子說著,“等一會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以他對顧某的了解,他算得上一個喜歡獻殷勤的人,卻不是一個習慣放棄的男人。


    付出不等於迴報,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聽到,阮昔更好奇了。


    終於,一頓飯吃得差不多,厲爵修放下了筷子。


    桌上的菜還有大半沒動呢,真是太奢侈了,阮昔的目光還在菜肴上流連著。


    此時,背後的門突然響了起來,叩叩。


    她立刻迴頭,晶亮的眸子瞬間盯住門,老胡的聲音在外麵報告,“厲少,顧先生想見您。”


    果然,來得好快。


    好像可以計算得到他們什麽時候吃完飯,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厲爵修略微不爽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你為什麽永遠對別人的男人這麽好奇?”


    在我不知道你的真麵目時,我也對你充滿了好奇!


    阮昔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她及時反應過來,嬌懶的嗓子扯出迴應,“你也知道自己很無趣啊!”又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知道你醉後亂性是什麽反應,我猜他一定不知道吧。”


    厲爵修被堵個正著,臉色一沉,“進來吧。”


    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攜著懷中麗人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笑容滿麵,和氣的臉上洋溢著宛如陽光般的明媚,流光飛舞的眸子裏散發著動人的神采。


    他竟然當著厲少的麵摟著一個女人!


    清冽的聲音悅耳之及,在阮昔的耳朵裏飄蕩著,像極動人樂器,令人迴耳猶迴不過神來。


    “哎呀,真是難得吃飯的時候遇到厲少,本想送瓶酒表示表示,沒想到厲少不領顧某的情,隻好過來叨擾啦!”


    阮昔還震驚於他的公然摟女,忽略掉了厲爵修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因此,誰也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厲爵修有這個派頭,這個世上沒有人敢給他難堪,隻有他給別人難看。


    但是阮昔不同了,說到底她隻是一個秘書,能和厲爵修寒暄的男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她要厲害了,她這樣不動不聲的樣子,實在是很不識相。


    顧聲平笑眯眯的,掠過阮昔一眼,“我說呢,原來有嬌客在嘛,怪不得了。”


    他對厲爵修非常了解,知道他很少在外麵吃飯,更加不會到從來沒去過的地方,連走在路上都需要人開道的場麵,他是早有耳聞,雖然沒見過但也猜得差不離了。


    所以,他在這裏看到本尊的時候,實在是……很好奇。


    厲爵修隻說了一個字,“坐。”


    顧聲平放開了懷裏的女人,笑著走進來坐下。


    包廂裏瞬間變成了三個人,有了點人氣的樣子,老胡也走了進來,遞給了厲爵修雪茄煙,他淡淡地接過了,一幅異常冷淡的樣子,


    “很久不見了。”


    “您貴人多忘事啊。”


    笑嘻嘻地說著話,站在門口不甘寂寞的女人也扭動著身子進來,露出了優美的頸子,圓潤的臉上白嫩細膩,保養得宜的身材弱柳扶風,手挽在顧先生的胳膊裏,嬌滴滴地,“聲平,怎麽不和我介紹一下呢?”


    “出去!”厲爵修臉色一變。


    女人被他的脾氣嚇住,妝麵的臉上現出恐懼,柔軟的身子往懷裏的男人靠得愈緊,“聲平~”


    厲爵修的臉色像鍋底一樣黑,極力控製著不把手裏的雪茄丟過去,玉石般雕琢的臉上盡是冷漠,無端端讓包廂裏的溫度降了十度不止,“我的身邊不留女人。”


    顧某愣住,深知他的脾氣不發惹,隻好幹笑著把身邊的女人轟了出去,“厲少別生氣,女人不懂事而已,男人聊事情,哪用得著她們在這裏嘰嘰歪歪。”


    又笑著補了一句,“還以為您的脾氣改了呢。”


    阮昔發現他的目光又一次打量過來,忍不住眉毛一挑,拿起桌上的杯子飲了一口消食茶,這個男人倒是挺有意思的,身邊的女人被轟出去,倒沒像章氏小開那麽沒品。


    找著借口說,也不會讓女人很難堪,不過,他這樣順便把自己也數落了一頓啊。


    她現在坐在這兩個男人中間,打擾了他們聊事,這算什麽?


    厲爵修好像也反應過來,看了一眼阮昔。


    雙目相對。


    可怕的沉默。


    阮昔抽動著嘴角,不知道厲爵修不會不順勢把自己給踹出去!她可一點也想聽他們所謂的男人事!


    輕輕地扔了一句,“原來我不算女人!”


    這句話本來是自嘲,但是偏偏很對味,厲爵修的眸子瞬間就柔和了。


    她怎麽會不是女人呢,她是名幅其實的女人……


    是唯一一個可以站到他身邊的女人,他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她的身體從裏到外,都充滿了女人的氣息。


    期間,顧聲平一直揣測著包廂裏的氣氛,這時人美氣氛佳,氣氛暖和,正是談事情的好時機,於是,他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


    他說的是海工招標案,t市裏好幾家都在搶這個案子,早已經準備了很長的時間。


    獨家自然更好,但他卻偏偏找厲爵修一起合作,這真是不好理解。


    他舌粲亂花,說得非常動人,一條條利益相關解釋得非常清楚,倒是一個很好的說客。


    加之豐富的麵上表情,和從頭到尾的不卑不亢,真的比章氏的小開要強得太多了。


    連阮昔聽了,也覺得,嗯,很不錯,可以試試看,原來顧聲平就是高捷公司的掌權人。


    怪不得她這麽熟悉,童詩曾經不止一次在她的耳邊說過個人,曾經有那麽段時間,顧聲平異常地高調,頻繁地出入公共場所,又經常上財經雜誌,成為了一個溫情風流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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