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難得的, 西西莉在家的時候萊斯利跑出去了,西西莉猜測萊斯利肯定是沒臉麵對自己就溜了,她心情不錯,還留了張紙條調侃自己哥哥。

    家裏無人,自己一個人呆著也不得勁兒, 或許是忙碌習慣了,鬆閑下來反倒有些不適應, 在家裏休息了一個早上之後又樂顛顛迴醫院去了。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西西莉也算是個強神經的代表人物了, 明明昨天還為了福爾摩斯那一句莫名的話而感到臉熱, 穿上白大褂之後就全都拋到了腦後, 臨時決定坐了一下午門診之後, 又開始琢磨自己的論文。

    等到放下論文之後,她不可抑製地感到了一些難過,又或者是一種解脫。

    就這樣吧。

    她迴到了宿舍, 宿舍裏其實空空蕩蕩,盡管她成天在這兒住著, 東西也不多, 日用品都是最簡單樸素的, 沒有什麽飾品,整個房間都是一股性冷淡的氣息。如果是很早以前的她, 大概是要嫌棄這樣的風格太過直男的。

    而她竟然也就安然地住了下來, 都沒有好好仔細看過這個自己常常住著的地方。

    以後會好的, 她想, 自己總歸是要習慣這裏的。

    布朗斯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找過西西莉了……和之前的頻率來比較,是很長了。西西莉倒也不以為意,她知道自己的條件特殊,布朗斯如果還能保持聯係,她會很開心,但是漸漸淡去,也沒什麽不合適。

    她不知道自己在醫院眾人眼裏變得越發古怪,她本來為了不泄露身份,話就不太多,最近沉迷提升自己,對於人際就更加倦怠,再加上她僅有的朋友都不再來拜訪,連信件都少了許多,可不就很古怪嘛。

    而西西莉覺得古怪的是,自己的筆筒裏多了很多很多支筆。

    “所以,這是什麽情況?”西西莉在護士站裏皺著眉頭問護士,“一般人可不會進我的辦公室放筆。”

    護士看了之後倒是毫不心虛:“這是您的朋友福爾摩斯先生的筆。”

    又來了。

    西西莉心裏多了一些莫名的感覺。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快要斷了聯係的時候,會突然因為一些小事情而重新聯係上。

    其實作為朋友來說,有機會聯係就盡量聯係本來就是應該的,西西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懷鬼胎,所以才對這樣的細節太過敏感。

    她的筆筒裏多了整整七隻鋼筆,這代表著基本上福爾摩斯每來個一兩次,都要折一隻鋼筆在醫院。

    “平時我們不都是嘛,看著筆就拿去用了,等墨水用光了發覺哎呀不是自己的筆,上麵又大多寫了福爾摩斯先生的名字……大家都知道福爾摩斯先生是您的朋友,就給您放迴去了,”護士看著西西莉嚴肅的臉,遲疑了一下還是補了後麵一句,“有些護工小姑娘倒是很喜歡福爾摩斯先生,大概還丟了幾隻在她們手裏,大概是不會還了。”

    西西莉抬頭,正好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匆匆地從自己身邊經過,護士服口袋裏還別了一支鋼筆。

    或許那隻就會是福爾摩斯的。

    “我知道了,多謝。”西西莉沒有再問下去,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煩躁得很。

    >>>>>>>>

    其實福爾摩斯並不關心生日不生日的問題,他覺得就算是出生的日子也不代表這有什麽其他的意義。他對於自己會用生日的理由邀請希爾維斯特……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告訴了她自己的生日之後(雖然是假的),沒有得到等價的信息交換就讓他更加的不舒服。

    他都不知道她有多大。

    她好像從來不在乎生日或者節日什麽的,聖誕節去拜訪的時候好像態度也很隨便,如果說福爾摩斯從來對於時間的流逝都不那麽在意,那麽西西莉是真的把每天都過得一樣似的,如果沒有人拉她一把,她就願意數十年一日的在那樣簡單的生活裏過下去。

    沒有什麽不好,但他總是想讓她站到自己身邊來。

    他就是想。

    可是他遲遲沒有做出行動。

    邁克羅夫特總是會做這種看上去很多餘的事情,實際上福爾摩斯有時候確實會為他的自作主張苦惱,但毫無疑問,他總能解決關鍵的問題。

    比如說這次他拍了一封電報給他的弟弟,上麵隻有一句話。

    [她的生日,8月27日。]

    巧的是,福爾摩斯隻剩下三天時間。

    如果說還剩下一個月,哪怕剩下一周,福爾摩斯都很有可能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如果隻剩一天,他或許會選擇直接登門拜訪,可是三天,雖然說緊湊了點,但不至於連一份禮物都交不出來。

    雖然說他並不喜歡人際往來,但是總歸……該送的還是不能少。

    至於要送什麽?

    “華生,先別急著去你的土耳其浴,就算你晚一個小時出門他也不會關門,而我的問題顯然更重要一些……”福爾摩斯攤開報紙,但是心思顯然不在報紙上,“你覺得生日禮物應該送什麽?”

    “生日禮物?”華生本來都準備換鞋了,因為這個話題而停了下來迴到了原來的座位上,“和你有友好往來的朋友,我猜你是要送給希爾維斯特?”

    他們才認識一天,就把尊稱給去掉了。

    福爾摩斯心裏有點不平衡。

    他在大學的時候還端著紳士得體的架子,性情也不像現在時常會被人說古怪,可她總是喜歡叫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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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來想開口應是,又改了主意:“不,一位女士。”

    “女士?”華生顯然是震住了,坐姿都變得格外精神起來,“我記得你提過——”

    “我確實不喜歡那些毫無頭腦隻會在長相打扮上吹毛求疵的女士,”福爾摩斯的話直截了當,“但這不妨礙我有一位關係不錯的……”

    朋友。

    “女性朋友。”

    或許不該用這個定義,對於福爾摩斯來說,她是他的朋友,而她恰好是女性。

    “我能問問她是誰嗎?”

    福爾摩斯猛地抬頭瞪了他一眼。

    華生立刻收迴了視線並且點頭:“明白了,明白了,那麽我能問她是個怎樣的人嗎?”

    她是個怎樣的人?

    毫無疑問的,她是一名值得尊敬的醫生。

    她喜歡看書,學習,也喜歡跟在他身邊冒險。

    她獨立,堅強,有著其他女性所不及的智慧。

    同時她溫和而包容,會為他每一個簡單的推理拍掌叫好。

    對了,他也見過她沉著果決的一麵,偶爾鬧脾氣調侃的一麵。

    睡著的時候天真純淨的模樣。

    還有喝醉了,賴在他的沙發上,還有指著月亮說月亮又大又圓的呆懵模樣。

    華生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舍友。

    “收迴你八卦的小心思,華生醫生,”福爾摩斯猛地迴過神,意識到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他的語氣有些別扭,“如果你再這樣我就隻能考慮問問別的人了,婦女之友可不止你一個。”

    婦女之友?這算是個什麽形容詞?華生對自己朋友的喜怒無常有些無奈,明明剛開始開口要問生日禮物的事宜的時候心情還不錯,臉呢是說翻就翻,連個預備都沒有。

    其實是有的,在他直唿希爾維斯特的名字的時候他就有點兒不高興了。可惜華生醫生注意不到這點。

    “你就告訴我是一名女性,又不告訴我是誰,她是怎樣的人,我怎麽知道該送什麽呢?當然了,現在流行的是送花,不是那本書仍舊在流行嗎?花的語言,你可以稍微翻一翻……嗯,找到符合你的,嗯,女性朋友的花束送給她就是了。”華生這會兒倒是擺起譜了,他的話算是輕度暗示了,他等著他的朋友再度請求他給出別的建議,以此換來他對那位女性好奇心的滿足。

    畢竟,送花雖然說什麽人都能送,但是讓福爾摩斯去翻個花語的書,還不如要了他的命,浪費他的時間不就等於謀殺他嘛。

    華生也是想笑,不願意花時間翻那種書,就願意坐在原地去想到底送什麽好,他是真的挺好奇是什麽人能讓福爾摩斯興起送禮物的念頭,繼希爾維斯特之後,福爾摩斯似乎還有別的朋友,這讓他看起來更有人情味,不過說實在的,能忍受福爾摩斯的壞脾氣的人可不多,尤其是他有時候看起來又太過紳士,叫人忘記了他的壞脾氣,然後壞脾氣又會突然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花?她會喜歡花嗎?

    他隻記得她作為希爾維斯特醫生與他來往的時日,她確實對自然的美景十分向往,但她似乎沒有表現出對花特別的青睞,好像有病人送過她花,但她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她不喜歡花。”福爾摩斯否決了。

    “很少有女人不喜歡鮮花的吧?不少女士們都捧著花語手冊看……”在福爾摩斯的眼神之下華生聳了聳肩,“好吧,你的朋友一定不是一位普通的女士。”

    福爾摩斯對於後半句十分滿意,矜持地點了點頭。

    算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能交給華生,他改了主意,突然站了起身,就把華生推到了門口:“好了,我的事情不勞煩您操心了華生醫生,還請你好好地去享受你的土耳其浴了,我知道你明天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好吧其實不重要,至少在近期這已經是你遇見的最合適的女士了,盡管她的哥哥可能十分兇悍,不過祝你成功。”

    門砰的關上了。

    華生站在門口一臉懵逼,福爾摩斯快步走到自己位置邊上重重地坐了下去。

    生日啊,大概是要祝願她有個美好的開端吧。

    過了一會兒,他又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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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第二更都沒有留言,看起來你們對雙更沒什麽興趣,所以我決定保護好我的存稿不讓它發出來:)

    今天這段寫的我手腳發軟,感覺有些甜蜜蜜。

    你們猜老福會送什麽?

    又及,這個月末就完結,你們想看啥番外?不一定都寫,但是我會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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