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送上來了,路寂便順勢咬住他的嘴唇,將兩片唇瓣都舔得濕潤,嘬出漬漬的水聲。


    一來二去的,季挽的身體很快就又熱了,抱著路寂黏糊糊的親,邊親邊哼唧:“隻親親,其他不要了,腰疼。”


    “嗯。”路寂從鼻腔裏發出渾濁的音節,在季挽想離開稍微喘.息時,又摁著他的後腦強勢壓下來,火熱的舌尖和氣息渡進他嘴裏,很快就把季挽攪得大腦缺氧,意識迷離……


    剛開葷的小情侶,食髓知味,在一起時感覺空氣裏唿吸的不是空氣,全都是燃燒的荷爾蒙,一個眼神,或是肢體的簡單碰觸,都能輕易碰撞出激烈的火星,烈火燎原。


    一整天,季挽大部分時間都不是很清醒的狀態,不是在昏睡,就是在那個,感覺除了吃東西上廁所,就沒怎麽從床上下來過。


    他就不知道路寂怎麽這麽有精力,他的腰是機器做的嗎?完全不會累的嗎?


    雖然過程中他自己也有享受到就是了,季挽臉紅紅的想。


    但再怎麽年輕氣盛也不可能一直這麽不知節製,最後一次結束時他直接兩眼一黑昏睡了過去,也懶得管路寂後續是怎麽給他清理的。


    下午結實睡了一大覺,醒來外麵已經是傍晚了,落地窗外的晚霞在天際大片堆砌蔓延,色彩瑰麗,從這樣高的天空看,有種震撼的觀感。


    季挽呆呆盯著看了會,後背有溫度覆上來,路寂親著他光滑的肩頭,剛睡醒的聲音低啞磁性:“怎麽不再睡會了。”


    季挽轉過身,雙手環住他的腰背,他好喜歡跟路寂這樣擁抱。


    路寂的胸膛特別寬,特別溫暖,每次都能將他完全包裹,那種感覺就像是撲進吸滿了陽光暖蓬蓬的棉花團裏,由內而外的溫情幸福。


    季挽滿足地蹭蹭:“不想睡了。”


    路寂的手掌在他清瘦的肩胛骨上輕撫著,無關rou欲,隻有耳鬢廝磨的繾綣纏綿。


    季挽閉著眼睛享受,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文藝感懷。


    如果忽略掉此刻空氣中還依稀沒有消散的某種特殊氣味的話,畢竟哪有歲月靜好的文藝人會像他們這樣這麽激烈的做.愛啊,還一做就是一整天。


    季挽自己迴想都覺得多少有些離譜了。


    “想什麽呢。”路寂用手指撥撥他的耳垂。


    季挽迴神,咳一聲,不太好意思:“有點不可思議,我們真的那個了一整天啊。”


    他還是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說出那個詞。


    路寂垂下眼瞼,漆黑的眸光裏噙著絲笑意:“t剛好都用完了,不然還可以再來一次。”


    季挽在他後背掐一把,咬牙切齒:“你想要我的命。”


    路寂笑得更過分,胸腔都傳來微弱的震動。


    還笑,季挽氣得轉身,又被路寂掐著腰轉迴來,彎腰抵住他的額頭,鼻尖蹭著鼻尖,時不時在他唇角落下輕柔的親吻,是不沾染任何情.欲的溫柔親昵:“季挽。”


    季挽正在用手指玩他的喉結,心不在焉:“嗯?”


    路寂:“喜歡跟我做.愛嗎?”


    作者有話說:


    我改,改改改


    第54章


    季挽差點被他的問題噎死。


    沒頭沒腦的, 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麽總是要這麽直接啊。


    他自然是不會迴答的,紅著臉蜷進路寂懷裏, 閉上眼睛裝鴕鳥。


    路寂知道他肯定聽到了,沒有強求他迴答,撫摸著他的頭發自顧自繼續說。


    “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會接受不了,對這件事一直特別緊張, 其實今天做到一半時我都還在害怕, 害怕你會不舒服,會疼,會惡心,腦子裏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 像做夢一樣, 挺不真實的。”


    季挽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話, 尤其還是從路寂嘴裏說出來的, 認識這麽久, 很少見他有這樣不自信的時候。


    雖然聽得他有那麽一絲心疼, 但


    “是嗎,可是做的時候我可完全沒感覺到你在害怕和顧慮什麽。”


    甚至特別兇狠,快把他幹.壞了。


    聽出他聲音裏幽幽的怨氣,路寂啞聲失笑, 大手在被子下拍拍他的腰:“那是因為你配合的好。”


    季挽:“……”


    他就知道不能可憐這個男人,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氣氛到這裏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安靜了一會,路寂又說:“不過現在都好了, 我已經不會再有這種顧慮了。”


    季挽抬起眼皮:“為什麽啊?”


    路寂捏捏他嫩白的臉頰, 眸色幽黑隱有笑意:“你看起來很舒服。”


    “……”季挽要瘋了, 他就不該多嘴問這一句!


    氣得又掐他一把:“有些話沒必要說可以不用講出來的。”


    季挽發現,別看路寂平時是個高冷優雅的酷哥,但有時候性格也挺惡劣的,有事沒事就喜歡暗戳戳的逗他,有種骨子裏頭透出來的蔫壞勁。


    偏偏他這張臉又太有迷惑性,再不好的情緒在看到他這張臉時瞬間也就散了七七八八。


    他覺得有個詞特別適合路寂現在給他的感覺,雅痞。


    優雅的斯文敗類。


    季挽在心裏暗暗給他定個綽號,越想越覺得合適,連連點頭。


    路寂看著他滴溜轉的眼珠子,靈動又可愛,捏住他的鼻子晃晃:“想什麽壞事呢。”


    “沒想什麽。”季挽斂去眉眼間的小得意,趴在他胸口,下巴擱在自己手臂上,反正閑著沒事,他想跟路寂談談心。


    “我還想問你呢,你為什麽一定會覺得我接受不了這種事情。”


    路寂把玩著他鬢邊的一縷黑發,語氣淡淡的:“你看起來好直,對同性戀也很反感。”


    這,倒是事實,尤其是上次胡宇那件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一想到兩個男人的事就覺得惡心來著。


    可能是當時他有意無意將這種情緒和態度表現出來過,他自己雖然沒有察覺到,但路寂觀察力那麽細微,腦子又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來。


    聯想到他當時還在暗戀中,肯定不止一次被這件事影響,然後又是一個人默默忍耐,壓抑感情。


    好家夥,季挽莫名被自己的腦補給難受到了,他雖然不懂暗戀的苦,但這一刻還是有些共情到當時路寂的無奈和無望,心裏頭有股氣堵著,悶得慌。


    低頭在他胸口親了親,聲音悶悶的:“以前的我是不是太遲鈍了啊。”


    路寂迴答得格外幹脆,還難得用上了很誇張的語氣:“遲鈍到一定境界了。”


    “什麽啊。”雖然這的確是事實,出於好勝的本性,季挽還是想為自己辯解一下:“也沒有到那種程度好吧,最後還不是我主動意識到喜歡你的嗎,不然還不知道你要忍到什麽時候。”


    “嗯。”路寂的語氣柔和下來,隔著被子抱緊他,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對著一個得來不易的易碎珍寶:“你好棒。”


    季挽被誇得想翹鼻子了,挑挑眉梢:“哎,你說我當時是不是答應得太輕易了啊,應該再拖個一周半個月的。”


    路寂一把握住他的後頸,湊上來狠狠親他:“你想折磨死我嗎。”


    季挽有點喜歡他這個反應,心裏甜滋滋的,眯起眼睛:“不過說真的,我要是還一直反應不過來,你還要繼續忍到什麽時候啊。”


    路寂這次難得沉默了會,似乎被這個問題勾起以前那些不太愉快的迴憶,眉心隱約皺著。


    這個表情看得季挽也又開始難受了,不等他開口就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臉上也是一陣懊惱:“算了算了,你別想了,我嘴賤,當我什麽都沒問。”


    路寂把他的手拿掉,語氣卻比想象中平淡:“其實沒什麽,過去的都過去了,對當時的我來說,隻要能待在你身邊就已經很好,那段時間也並不全是痛苦的迴憶,而且……”


    說到這,路寂明顯頓了下,聲音低沉許多:“我挺能想的,想多了,也就沒有那麽難熬。”


    嗯?這話前半段聽著還挺感人,怎麽到後麵突然就有點變味了。


    季挽皺皺眉,這個“挺能想”是指什麽,該不會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等等,你剛才說的能想是什麽意思,想什麽,跟我有關的事嗎?”


    路寂本來也隻是隨口一提,卻沒想被季挽聽進去了,默了一會,垂眸靜靜注視著他:“你真想知道?”


    看著他突然變得晦暗的眼神,季挽愣愣,本來雀躍好奇的心情一下就淡了不少,直覺告訴他現在不該再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搖搖頭要從他身上下去。


    “不想了,不想了,你別說了……哎!”


    他剛起身就被摁住腰壓了迴來,再次跟身下的強壯身軀無縫隙的光.裸相貼。


    路寂的大掌輕鬆桎梏著他的後腰,手指勾起他的下頜,長睫落下,斂住眸中的褐色,漫不經心地低垂著目光:“你每次在我麵前,總是一點防備都沒有,你覺得我能想什麽。”


    他這個樣子有一點讓人不敢動,季挽咽咽口水,心跳怦怦加速,卻還是嘴硬:“我把你當好學長,好兄弟,要防備什麽?”


    路寂“嗬”了一聲,指腹摁住他柔軟的唇周摩挲著,嗓音暗啞:“一個無時無刻都想抱你,親你的好學長,好兄弟?”


    季挽被他這句話刺激得心尖一麻,唿吸不自覺加快:“什麽無時無刻,你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對我,有那方麵的想法的。”


    路寂直勾勾看著他,突然輕輕勾了下唇角:“你猜。”


    不鹹不淡的兩個字,卻能給人帶來無限的想象空間。


    季挽唿吸一滯,臉頰上慢慢浮起一層紅暈,熱意順著耳尖和脖頸迅速蔓延,紅著眼尾低罵:“狗屁的好學長,下流。”


    路寂懶散一笑,欣然接受了這個並不善意,甚至在某些時候還具有特定情.趣意味的形容詞。


    他的手指已經慢慢挪到季挽下唇,從分開的縫隙探進去,季挽品嚐到了他指腹的粗糙與堅.硬,很想一口咬下去,牙齒闔上去時,卻狠不下心。


    他的放任給了路寂底氣,手指進.得.更.深,裏.麵好.濕,好軟,跟另外一個地方不相上下。


    路寂喉結滾動,粗重的唿吸灑落在他唇邊,手指的動作不停:“以前我隻是想跟你接吻,擁抱,現在卻多了一樣,你知道是什麽嗎?”


    季挽被他攪得唿吸不暢,眼睛裏浮起一層薄薄的霧氣,洇得眼尾濕紅,合不上的唇瓣有幾縷水絲滴落,大腦昏昏沉沉,聲音都有些發顫:“別說了……”


    畢竟不用說他用腳趾頭也能猜到是什麽。


    路寂輕聲笑笑,還是貼到他耳邊說了一句。


    季挽難為情地緊閉上眼睛,身體也抑製不住地抖了一下,雪白的肩頭透出一層漂亮的櫻粉色,顯然是被刺激得害羞極了,受不了地轉身埋進路寂懷裏。


    “流氓。”


    慶幸的是這個“流氓”入夜後並沒有繼續耍流氓,不是不想,是季挽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允許了,白天搞了那麽久,晚上要是再來,可能他第二天真得去掛肛腸科。


    但年輕人到底還是年輕人,睡了一晚上,竟然也能恢複的七七八八。


    季挽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是挺神清氣爽的,伸手摸了一圈,床上隻有他,路寂不見了。


    好在還沒等他急,路寂就及時出現,手裏拎著好大一個保溫箱,看到他已經睜開眼睛,便衝他笑了笑:“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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