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雲,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孩子呢?她這麽多年生活在沒有父親母親的日子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難道都想象不到嗎?你我都沒有盡到過做父母的責任,現在,我們好不容易團聚了,終於有了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活著多好啊,可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難道,這麽些年來,你就一點也不想念我們,不想念你的女兒嗎?胡岐看見愛雲依然在猶豫,他真的有點生氣,可是,麵對自己思念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他卻實在沒有辦法勉強她。


    胡岐等待著,等待著愛雲的答複。


    胡岐的目光望著幕念雪,母女之前的感情最深,他希望自己的女兒幕念雪能夠挽留住愛雲。


    媽媽,您知道這麽多年,我有多麽想念您嗎?以前,我在學校裏的時候,每當放假了,別的同學都忙著迴家,然後媽媽帶著去買新衣服,去飯店裏吃好吃的,去旅遊,而我呢?我沒有家可迴,唯一收養我的奶奶也已經去世了,我隻好呆在學校裏找一些零工去做,因為,下學期的生活費和學費,我都要自己去掙,媽媽,您知道我最大的辛苦不是在於沒有人給我付生活費和學費,不是我要去辛辛苦苦的打工,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事情。我最大的辛苦,是我沒有一個家,沒有爸爸媽媽,沒有一個溫暖的家。為什麽別的孩子有爸爸媽媽在身邊,而我沒有!


    愛雲聽到了幕念雪這麽說,她的眼淚很快就來了,愛雲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吧,臉上有著歲月留下的痕跡,但是,她卻一點也不顯老,可能是吃慣了粗茶淡飯,身材依然保持的十分好,那身段簡直和幕念雪有點一比,看得出來,愛雲在年輕的時候,有著和幕念雪一樣的美麗,如果,換一身打扮,愛雲一定也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女人呢。


    胡岐再也不忍心聽幕念雪這麽說了,他隻感到無比的內疚,每次聽到幕念雪這麽說話,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如果早些年找到這孩子該有多好?幕念雪明明父母都健在,卻以為是孤兒,吃了那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罪。最遺憾的事情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就在洪都吃苦,在洪都大學勤工儉學,他卻不知道,他給洪都大學的建設捐過不少的款,卻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裏吃苦受罪。


    好了,我們不說了,我們再也不說那些傷心的往事了,愛雲,跟我們走,我們一家三口團圓了,好不好?胡岐一雙手放在愛雲的肩膀上,目光中充滿了期待,他多麽希望愛雲能夠答應她一同離開呀。


    可是,我真的能走嗎?我在這裏還沒有等愛雲說完,一個年齡在六十出頭的老太太走了過來,這位就是這裏的主持。


    能,你走吧,塵緣未了,塵世間有著如此多的牽絆,你注定心不會寧靜,二十多年前,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你走吧!阿彌陀佛!說完,這位老主持準備離開,胡岐卻急忙上前說道:主持,我一定會撥款將這裏重新修建,給你們一個良好的地方!


    阿彌陀佛!老主持微微的向胡岐鞠了一下躬,然後離去了。


    愛雲,既然這樣,那你就再也沒有猶豫得了!胡岐喜歡的一把拉住了愛雲的手,然後說道:走吧,那邊還有朋友們在等著,我給你們一一介紹!


    這時候,夏年和夏柏淵父子一同走了過來。他們已經快等不及了,他們早已希望這一家子人團圓了。


    愛雲,這是我的朋友夏年,這是夏年的兒子夏柏淵,他和咱們小念是朋友!胡岐說道,愛雲對夏年和夏柏淵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唿。


    你看,時間不早了,我們不放就在這裏找個飯店吃飯,然後住上一宿,明日在趕迴洪都不晚!胡岐說道,他的目光始終在望著愛雲,她沒有死,這是多麽好的事情,這簡直就是上天對他的眷顧。


    大家都點了點頭,可是,幕念雪卻說道:爸爸,我明日想去給奶奶上墳,我已經好久沒有迴來看奶奶了,我現在很想她啊!


    大家的情緒被幕念雪帶到了傷感裏,是啊,這是一個什麽樣的老太太呢?她一個人將幕念雪帶大,然後幕念雪已經長大了,能夠孝順她了,她卻死了,這不得不說是人世界的一種遺憾。


    大家望著幕念雪落淚,都點了點頭,愛雲急忙上前扶住自己的女兒,她說道:是的,這麽多年了,我還一直小念不再了,都怪那次大地震,讓我們許多人的人生徹底改變,我也想去拜訪一下這位恩人,否則,我真的難以離開柳園!


    胡岐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們應該去,應該去!他迴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夏年和夏柏淵說道:這樣吧,我們不如就在這裏呆上三天,把這裏的事情處理一下,然後再迴洪都不晚!


    夏年和夏柏淵點了點頭,他們可真的是為這一家三口重新團聚而感到高興啊,久別重逢,一直以為都是陰陽兩隔的親人們突然間相聚了,這種喜悅是沒有形容詞能夠來表達的。


    因為這裏沒有酒店賓館什麽的,夏柏淵和幕念雪一起在村裏找了一戶農家住下來,農家也十分的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念雪,今天下午,我在不遠處聽到了你和你媽媽談起你曾經在洪都大學上學時吃過的苦,你知道嗎?聽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念雪,我真不敢相信,你會吃了那麽多的苦,你說,如果那時候你就認識我該多好!吃完晚飯,他們四個人在屋裏談話,幕念雪和夏柏淵在院子裏賞月。


    嗬嗬,柏淵,你以為我們很早就認識的話,我就會接受你的施舍?我不會的!幕念雪笑著說道。


    嗬嗬,念雪,你想的多了,我怎麽可能去施舍呢?我隻是想幫助你而已,你比如說,我會介紹一些工作給你啊!夏柏淵說道,下午,他聽到幕念雪的苦,他真的才算是真正的了解到了幕念雪。


    這是一個很不簡單的姑娘,一切都不順利,戀愛了還遇到楊天晴那樣的人渣。夏柏淵真的為這個女孩子不值,隻是,在夏柏淵的心裏還是有一個疑問,幕念雪到底是真的要報複楊天晴還是放不下楊天晴?


    夏柏淵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場合該不該問問幕念雪,他其實很想和幕念雪表白自己的心跡。


    但是,話到嘴邊卻是這麽問道:念雪,你還是要繼續用幕念雪這個名字呢?還是準備用白茹嫣這個名字?夏柏淵這麽問實際上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她如果要用白茹嫣這個名字,她就還是願意做迴曾經的自己,如果,她準備用幕念雪這個名字,那麽,她就是要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了吧?


    柏淵,我準備就用念雪這個名字了,你知道嗎?當初,在你家的時候,你問我叫什麽的時候,我是突然間想起了這個名字的,念雪,這個名字就是要時時刻刻記著楊天晴和劉溧給我的傷痕,愁應該是仇恨的仇。我取了一個諧音。至於為什麽姓幕嗎?我以前跟著奶奶姓白,我和奶奶在一起吃了很多苦,奶奶的命真苦,還沒有等著我孝順她的那一天,她就去世了,現在,經曆了那麽多,我想告別過去,然後以幕念雪這個名字重生。


    幕念雪說著,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她還蠻喜歡幕念雪這個性格的,敢愛敢恨,再也不用像白茹嫣那樣窩窩囊囊的活著了。


    原來是這樣,念雪,那就讓以前的一切都過去吧,我們總該開始新的生活不是嗎?更何況,我們的新生活是多麽的美好,以後,我們都會開開心心幸幸福福的活一輩子,所以,多給自己一個機會吧!夏柏淵說著,並且很自然的挽起了幕念雪的手臂,幕念雪的手頓了一下,她的心裏一點也沒有覺得別扭,她就這麽任由夏柏淵牽著她的手。


    柏淵,你知道嗎?我很久都沒有看到鄉下的月亮了,我是多麽的想念這裏的寧靜呢,我和奶奶曾經的房子已經塌了,那是我小時候唯一的家,我是多麽的想念那裏啊!幕念雪說著,她的心裏醞釀已久的那個想法真的很想和夏柏淵說一說。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做一件事,以前隻是想一想,而現在,我已經有能力完成了,我在離開你們家的的時候,再一次偶然的購買彩票中,喜中了五百萬,你說那是不是上天對我的眷顧,所以,我很想用那一筆錢全部捐給柳園。幕念雪說道,她以前在洪都買了的那套房子已經賣掉了,全部折成現金捐給柳園。


    念雪,我支持你,在捐贈的時候,我會協助你的,然後,我很想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奶奶,看看你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夏柏淵雖然是第一次來這柳園,可是,他已經真正的喜歡上了這裏,這裏或許可以弄一個度假村的,這裏不可能永遠就這麽貧窮下去。


    嗯,隻要你願意去柳園的後山上去看看,隻要你不嫌棄哪裏偏僻,我怎麽會有意見呢?幕念雪說著,在她的心裏,像夏柏淵這樣的文弱書生,公子哥兒是走不了那樣的山路的,他隻能夠開著豪車在柏油馬路上行使,這樣的人怎麽會有腳力上山呢?


    可是,幕念雪卻是有點小看人了,夏柏淵在國外的生活過很長時間,他的獨立生存能力很強,更別說爬一次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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