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字明明就是:“你鞋廢了。”


    我慘笑,放下擦鞋布,在心裏給無辜報廢的鞋子默哀了兩秒,之後訕訕:“那什麽,您餓了吧?咱們吃飯去啊,吃飯吃飯,吃點兒正經東西……”


    大明星神色晦暗地看了一眼我的鞋,終於勉強迴歸到了正常人的行列裏。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大約是換鞋的事情太過尷尬,吃飯的時候大明星好歹安穩了,也就問問我飯菜合不合口味,要不要再添飯,倒真的像個合格的祖宗,不對,護工。


    我就一邊賠笑一邊給他三連“好好好”。


    我快把自己撐死了。


    一直到他幫我放完洗澡水,我吹幹頭發睡覺,大明星都沒有再弄出什麽幺蛾子來,我老懷甚慰,就開始玩手機。


    玩手機的快樂就不說了,你懂得。


    玩著玩著,小高管的晚安雞湯又來了。時隔挺久,我還怪想念的,啪嗒點開,結果這迴不是雞湯了,是大明星後援團的群邀請。


    閑得無聊,我還點進去了。


    裏麵迎完新之後,就開始給我普及大明星的事跡,我看著還挺樂嗬,拍了拍旁邊的正主:“我有個同事是您迷弟,您看看他們搞的還挺好玩的。”


    大明星沒看。


    沒看不說,他看我的臉都有點白了。


    我也不傻,心裏一下子就摸出來他覺得我在折辱他了。


    我就隻能解釋:“他是真的喜歡你,之前也老給我講你的作品……”


    雖然我沒聽。


    “……他也沒問我們什麽關係,我就是覺得他很了解你,所以提了提,”大明星還沒說話,我更加心虛,“要是他問我就說是酒會上認識的朋友,他也知道我是個二世祖,我認識點兒厲害的人也不稀奇。”


    他像是才迴過神一樣,壓著嗓子說:“沒關係的,我……您隨意處置我就好,身體也好,名聲地位也好,都可以。”


    小沈何其冤枉啊。


    要是個路人,這時候我就閉嘴自己玩手機就得了,但這位大明星很有可能要和我蹉跎一段不短的時間。


    有些話還是得說。


    我就再問:“有人拿這個威脅過你?”


    他沒說話,因為演技過關,從他的表情裏我也沒揣摩到什麽東西。


    我隻能獨自美麗:“杜政做事很牢靠,他都讓我來照顧你了,那些首尾肯定都處理幹淨了。”


    大明星終於有了點兒反應,大概是覺得我這種進門鞋都不自己脫、吃完飯盤子都不自己洗、加上泡澡連水都不自己放的照顧人的方式有些不要臉。


    他表情鮮活了點。


    我再接再厲:“這年頭,裸照外傳是挺正常的事情,之前還有人給杜政寄過我的錄像帶呢。”


    大明星開始捧場,問:“然後呢?”


    我就繼續美麗:“他寄給我爸我媽都比寄給杜政強啊。那時候我不是出了點兒事嗎?杜政照顧了我一陣子,那人估計就近威脅,找到杜政頭上了。他找誰不行找杜政哈哈哈哈哈……”


    杜政那種收到一隻手一隻腳一隻眼珠子都麵不改色的家夥,怎麽會屈服於區區一盤錄像帶?


    大明星終於起了話興,問:“之後威脅你的人怎麽樣了?”


    我想了想,沒想起來,隻能說:“不知道。反正我再沒見過那個人,錄像帶的事我也沒管過,要是杜政想留著,我也能理解。”


    大明星問:“為什麽?”


    我假裝嚴肅:“因為我也有他的錄像帶,老宅櫃子裏鎖著呢。”


    大明星眼睛微微張大了。


    我不賣關子了:“我們從小玩大的,他小時候被我逼著穿小裙子的照片叫我做成影集珍藏了,等他結婚了,我要把他被籃球砸的照片集放到一起給他當禮物。”


    想到這裏我又笑了笑,大概我笑得很有感染力,大明星也笑了一下。


    大明星的笑很有點讓人把持不住的味道。


    恰逢啪嗒一聲,我屏幕又亮了,我趕緊解鎖手機,一看,是剛剛的迷弟迷妹群。


    我把群屏蔽了,消息沒再看,但是想起來白天時候和小高管提到了大明星真名的事情。


    我就直接問:“大明星,現在火了大江南北的名字是你真名嗎?”


    他說不是。


    我就繼續:“方便透露一下真名嗎?我妹妹好像也追你來著,小丫頭特好奇。”


    大明星的名字我要記住,省得米寶再來找我玩,我一句話都搭不上來。


    “我叫路唯,唯一的唯。”


    我又問:“豎心旁還是口字旁那個啊?”


    大明星的迴答還是很簡潔:“口字。”


    “旁”都不肯多說一下。


    行。


    我覺得今日的療程到這裏就可以了。


    我在我們被子中間劃了一下,關了燈,發號施令:“三八線不可逾越啊,路唯弟弟。”


    他輕輕“嗯”了一聲。


    我說話還沒過夠嘴癮,於是又強調:“我們就純睡覺,除了睡覺什麽都不做,磨牙都不行。”


    大明星怎麽了,大明星睡覺也有磨牙的可能啊!


    --------------------


    搞個事情。


    我舊坑快填完了,不慫了。


    性感貓咪在線脫馬甲。


    我知道這個池子有被我咕過的魚……我其實見著來著,就是不知道人家認沒認出我。


    第40章 37


    ===================


    我和大明星過了相安無事的兩個月。


    我還是如一隻不敬業的雞一樣時不時在死麵癱那裏點個到,而大明星也是天天如同一個敬業的護工一樣變著法兒的被我照顧。


    在我的堅持下,我終於贏迴了自主脫鞋的自由,但三餐和洗澡水的控製依舊大權旁落,實在是山河危矣。


    說實話,有這麽個做飯好吃的大明星在身邊,雖然我依舊覺得我為死麵癱目斷神銷,但我體重是真的一點一點迴去了。


    不僅迴去,還有種詭異上升的趨勢。


    我對自己的身材還是有要求的,腹肌可以沒有,但油膩的小肚子不可以有。


    冒了頭我就得給它按迴去。


    沒辦法,我隻好再次變身健身小達人。


    教練還是那個被我嚇過一次的教練,見我終於又過來,他還打哈哈:“沈先生看上去精神多了。”


    我覺得我還是神思不屬。


    但是“我覺得”向來和客觀事實有偏差,教練這麽說,比較客觀,大概是真的了。


    這樣一想,我就開心了。


    腦袋一熱,我又衝了張年卡,準備哪天讓大明星一起來。


    大明星沒來得及叫,死麵癱倒是一個電話把我叫過去了。


    到公司,不是他家,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能避著他,就過去了。


    死麵癱的確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說李總見我狀態不錯,覺得我能更近一步,工作重心將要逐漸從小高管經手的層次往死麵癱經手的層次偏移,倒不是一下子就給我提到總助秘書之類奇奇怪怪的位置,就是小高管那邊具體項目收一收,死麵癱這邊大局管理方向學一學。


    這個不難。


    死麵癱在交代工作的時候很認真,我也努力不去想他認真的時候有多好看。


    重點都說完,我覺得能告退了,死麵癱卻一把把門鎖上,說:“很久沒見過你了,君葉。”


    我訕笑:“怎麽能呢,咱們現在不還見著呢。”


    他看看我臉,又看看我下麵,目光自然,一點兒都不猥瑣澀情。


    雖然不在廁所,但我覺得下一秒他就會給我遞包紙。


    他說:“君葉,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揭開那一層遮羞布,我也不怯於講實話,我就說:“最近在亞金道那邊多一點。我和你說過我有別人了。”


    “嗯,”他手指交叉起來,麵上倒是八風不動,問,“他就比我好那麽多?”


    我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就說:“他操起來比你爽,比你會叫。”


    我是沒怎麽和大明星做過,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偷偷腦補自己和大明星的十萬字小黃文。


    我都不帶硬的那種小黃文,純屬精神愉悅。


    人總得有點兒愛好不是?


    但畢竟腦子自我輸入比較多,輸出自然也就流暢了,死麵癱順著我的話一問,我倒豆子一樣就開始澀情描述。


    我覺得我家要是被我敗光了,我還能做個澀情小說家。


    多語種譯本都自己出的那種。


    我描述露骨,大約是個男人聽了都會有點反應。


    死麵癱臉上倒是沒生氣,眼睛裏也像是沒生氣,他就那麽看著我,時不時還扯出一個我判斷不出類型的笑容。


    他這樣我有點兒害怕。


    雖然我是個積極健身的小垃圾,但是我還是覺得我打不過他。我那天在病房看得清清楚楚,對上杜政他絕對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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