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得客店之中忽然“熱鬧”起來,好奇心驅使下的巨座、納百川以及高漸飛三人趕緊進門一探究竟,遠遠看去,一名舞女不知原由已經失去了意識,躺在另一名舞女的懷中,後者此刻正在唿喊台下眾人,立即著手施救。


    “你們讓開一下,給台上通通風,這樣人醒得還能快一些。”


    花懸壺作為醫聖,自然最有發言權。眾人聽過之後,趕緊為舞台讓開一條通道,而門口的三人則趁機湊到台前,欲要看個直切。


    “好端端的,怎麽會暈倒呢?花神醫,你給瞧瞧唄!”


    納百川此話一出,花懸壺稍顯不情願地歎了口氣,緊接著將手裏的酒杯放下,邁步跨到舞台之上,那名醒著的舞女對其戒心還十分之重,若不是花懸壺主動表露身份,那人恐怕還不願意將同伴交給對方。


    “哎,你小心一點,男女授受不親。”


    “嘿,這裏是妖界,妖界哪來的人間那麽多規矩?等等,你是人類?”


    此話一出,那舞女知道自己暴露了身份,連忙低下頭來,不敢去看對方。花懸壺見其顯露窘迫,於是便識趣地收住話題,進而將注意力轉到那名昏迷的女人身上。


    直到此刻,店家才終於從後院趕來,一見舞台上的混亂場麵,臉色登煞白一片,等大致了解的情況之後,他這才摸到舞台邊上,小聲對那不遠處的花懸壺道:“神醫,您可得給她好好看啊!出來的時候,我可是向他們的村長保證過,一定將她倆完完整整帶迴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又該如何向他交待?”


    此話一經出口,那名醒著的舞女當即喝叱道:“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姐才不會有事。她……隻是……她隻是……”


    那舞女欲言又止,似有隱情難以啟恥。也就在這個時候,瞑目號脈的花懸壺忽然開口道:“她隻是身子虛弱,又加上吃食不濟,這才會突然昏厥。”


    說完,花懸壺重新睜開眼睛,進而朝台上打量了一番之後,手指最近一張方桌上的一碟水果,進而道:“把那個拿過來。”


    在將水果連盤一起送到花懸壺手上之後,那名醒著的舞女語氣古怪道:“你這是做什麽,你不會是想喂我姐吃東西吧?他連意識都沒有,又該如何咀嚼吞咽?”


    “這個簡單!”


    說話之間,花懸壺托著果盤的手掌忽然用力,一時間,一股幽藍色的氣焰出現在那些水果之上,頃刻之間便將其化為灰燼。同一時間,其另一隻手掌上隨之浮現出一團金色的光芒,隻見他淩空一掐,將一枚櫻桃大小的丹丸捏在指間,並順勢送入到昏迷之人口中。片刻之後,那張慘白的臉頰之上終於有了血色,眼睛還未睜開,那人便先行發問道:“喜兒,我這是怎麽了?”


    “哈哈,荷姐,你真的醒了啊!”


    眼見一場危機就此解除,眾人無不為花懸壺的精妙醫術而拍手稱道,巨座幾人相互看了幾眼,隻是淡淡笑了笑,並未過多言語,轉身便再次離開大堂。


    直至此時,一直坐在位置上的王寧這才終於肯站起身來,進而以一種了蒼憐憫眾生的架勢,語氣溫柔道:“辛苦二位剛剛給我們帶來那麽動人可心的舞姿。如今天色不早,而這位姑娘又身體不便,我看不如今晚就在客店就和一晚,我讓掌櫃的收拾一間上房,供兩位使用,如何?”


    麵對王寧的盛情邀約,喜兒麵露難色,目光也隨之投向懷中的“荷姐”:“這個……我也……”


    “喜兒,既然公子如此通道達理,我們又怎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啊!姐你的意思是住下?”


    得知兩位“美人”今晚要在客店下榻,這台下的一眾妖衛另提有多欣喜了,有的甚至已經在腦海之中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畫麵,臉上更是隨之流露出猥瑣的笑容。


    “哦?既然二位姑娘同意了,掌櫃的,那就有勞您了。”


    “好說好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夥計,快去上麵打掃房間,給換一套新的被褥,要快!”


    眼見眾人七手八腳將二位女子“擁”上樓梯,院子之中的納百川不由得冷笑一聲,高漸飛見狀忽然開口道:“怎麽,你不去湊湊熱鬧嗎?”


    “我?你覺得我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嗎?再說,人家兩位姑娘,孤身前來這種虎穴狼窩,已經實屬不易了,若不是因為現實所迫,恐怕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靈王巨座道:“聽你的意思,你想助她們脫離苦海?”


    “這個……倒也不是。原本,我也不是什麽正派人物,這種助人為樂的行為,還是交給你們這些自詡謙謙君子的人去做吧,我實在是沒有興趣。不過,剛剛湊前觀望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細節,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


    靈王巨座笑道:“你是說她們的手?”


    “嘿嘿,靈王就是靈王,果真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你的法眼。沒錯,照理來講,像他們這種人,應該都會十分愛護自己的身體,甚至是每寸肌膚,每一處細節。來的這兩名舞女雖然相貌上佳,可那兩雙手卻是粗糙的不成,與其整體形象著實不相稱。”


    高漸飛不以為然道:“那有什麽的,店家不是說人是從村裏帶出來的嗎?久居鄉下,受生活所迫,平日裏做些農活家務,手掌顯得粗實一些,不是挺正常的麽,你也太敏感了。”


    “可是,相比起手來,他們的腳又是相當小巧,要知道,這種身材幹過農務可不會太利落。所以說,她們並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但好在也並無過多的危險,可以暫時放心。”


    “嗬嗬,那個未必。畢竟,女人孩童手裏的刀,與一名成年男子手裏的刀,同樣都可以用來殺人,若是給他們逼急眼了,說不定還能做出連你我這種人都得膽寒的事情。”


    納百川當即對高漸飛挑侃道:“聽這你話的意思,你似乎吃過類似的虧?”


    高漸飛麵色微變,目光隨之轉向旁邊,不再與納百川交流。此刻,晚風微涼,夜色已深,困意漸濃的三人,一起迴到客店之中,各自迴到房間之中,準備吹燈睡覺。


    “你……你要做什麽,你別過來!”


    “嗯?有情況!”


    距離最近的納百川來不及穿腳,直接奪門而出,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道黑影從旁邊的窗欞之中撞了出來,在被外廊上的欄杆擋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摔到了一樓的樓板之上。納百川定睛看去,赫然發現躺在下麵的不是旁人,正是王寧。


    “不好!”


    此刻,其餘人也從房間之中紛紛鑽出,眼見躺在那裏的王寧已開始大口大口吐血,情況萬分危急。於是乎,幾名妖衛趕緊去敲花懸壺的房門,可讓一眾疑惑不解的是,無論他們怎麽用力拍擊門板,屋裏就是一點迴應也沒有,想來是已經睡死過去了。


    “你們繼續留在這裏叫門,我去下麵看看少主的情況!”


    說話之人,乃是此行當中,除王寧以外的最高指揮,也是極之境的一線高手,外號登雲神猿的潛寶。待其跳到一樓,急步趕到跟前之際,納百川已經先一步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並開始運氣給對方療傷。


    “公子,你……”


    靈王巨座按住潛寶的肩膀,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在專心為王寧療傷的納百川,忽然開口道:“花懸壺還沒有來麽?”


    靈王巨座看了看樓上的情況,進而迴道:“還未,需要我去喚他嗎?”


    “王公子如今的傷情十分嚴重,即便我使出沸身解數,也隻能暫保其心脈,其它的也無能為力。最關鍵的是,現在的我無法抽身,否則人立即便死。王公子是從那兩名舞女的房間之中摔出來的,勞煩你與高漸飛一同前去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這邊暫時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靈王巨座“嗯”了一聲,進而對身旁的高漸飛道:“你給納掌櫃護法,我去去就迴。”


    縱身一躍,人已迴到了二樓的外廊之上。抬眼看向剛剛被撞壞的窗戶,透過空當看向房間之中。隻見兩名舞女依偎在一起,兩人四手緊緊抱住,如同兩隻受驚的小鳥一樣,對於外麵一切的風吹草動,皆是萬分警覺。一經發現靈王巨座在窺探房內情況,喜兒立即聲嘶力竭道:“快滾,你們這些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被這麽無來由地臭罵了一頓,靈王巨座苦笑一下,準備轉身離去。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性情衝動的妖衛掠過他的旁邊,直接推門闖入房間之中,嚇得喜兒與眉姐再次包緊在一處,前者隨即顫顫巍巍道:“你……你要幹什麽,這裏是女孩子的閨房,你怎麽能直接硬闖?”


    “哼,之前已經有人提醒過你了,這裏是妖界,妖界可沒有你們人類那麽多規矩!況且,少主是從你們這裏跌出去的,這件事情一定與你們脫不了幹係。快說,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少主?你是說那個衣冠禽獸麽?他剛才欲行下流之事,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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