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忽然之間,巨幢發出陣陣厲笑,表情之猙獰,猶如中邪一般,讓人見了不禁心生寒意。焰魔駒見狀不由得問道:“你笑什麽,知道自己要死就這麽高興麽?”


    “我笑你太過天真。你以為現在所見就是我的本尊麽?實話告訴你,這副身體乃是我的同胞兄弟所持有,如今隻不過是借來用用而已。實話實講,若是讓我這位兄弟醒過來,到時候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祝融聽罷之後,當即道:“怪不得現如今的你看起來如此詭異,原來你是借屍還魂?話說,你的真身如今藏於何處,要想發揮全部力量,還需要它啊!”


    “這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可以放心的是,就算罪兆妖王和陰魁王拿住我,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兗其量就是喚醒另一個絕世高手而已。總而言之,眼下救人要緊,還是前往他們兩人的住所,一探究竟之後,再做打算為上。”


    焰魔駒當即否決道:“這可不行。你身上的祝融就如同標記一樣,隻要到了一定範圍之中,就會引起他倆的察覺,而你根本無所遁形。而我也是相同的處境,想要躲過耳目接近他倆,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巨幢摩挲了一下下巴之後,隨即又道:“既然如此,那就隨便先一個吧!我傾向先和罪兆妖王接觸。”


    “什麽?你要去找罪兆妖王?那家夥人性泯滅,毫無底線,你和他耍心眼無異於與虎謀皮,萬萬使不得。”焰魔駒一臉認真道。


    對於焰魔駒的提醒,巨幢並未放在心上,反而顯出一副泰然之狀,麵露輕蔑狀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他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那反倒就好了。”


    “什麽意思?”


    “嗬嗬,這個你就別管了。怎麽樣,現在你能尋到他的藏身之處嗎?雖說他與陰魁王已經達成同盟,但依照‘王不見王’的原則,二人不會住在一起,甚至相距極遠。”


    焰魔駒點頭道:“你推測的沒錯,現在罪兆妖王身處狐之境,而陰魁王已經打道迴府,前幾日已經到了兇之境。不過,罪兆具體所在的位置,還要再次確認一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他一定就在地傑宮的附近。”


    “好,就去那裏。”


    說著,巨幢投目看向近處飄浮在半空之中的元族五賢,也就在這個時候,祝融忽然開口道:“去,到那邊去。”


    巨幢邁步上前,手掌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當即按在五賢之中,唯一的一名女性頭上。頃刻之間,後者周身處燃起一道熊熊火焰,一道巨大的扭曲鬼臉乘著火勢當即透入到屍體之中。待火苗熄滅之後,原本停在那裏的女屍已然消失不見,同一時間,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側麵傳了過來。


    “看什麽呢,我在這裏!”


    焰魔駒見那五賢之一的女性起死迴生,紅光滿麵地站在眼前,驚詫之間,問話隨即脫口而出:“你……你是祝融?”


    “祝融?那個名字太難聽了,一定都不符合我現在的樣子。叫我容兒,我現在是火容兒。”


    “火容兒?”


    巨幢走上前去,在那女人周身轉了幾圈之後,饒有興趣道:“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能力。最關鍵的是,即便你的意識已經從我的體內分離出去,但祝融之力卻是絲毫未減。你是怎麽做到的?”


    “嗬嗬,這種事情很難理解嗎?別忘了,按照傳承來講,五賢乃是火山君的生父生母,而作為火山君一部分的我,自然也是五賢的孩子。如今的我隻不過是將自己的殘存意識,經由五賢之身重新聚集起來,相應的,原本屬於我的力量也在五賢的幫助之下得以複醒。隻不過,這種功效並不能持久,待這副身體裏的靈氣全部消耗殆盡之後,我便會再次迴到你的身上,到時候這具屍體也將化為灰燼。”


    “化為灰燼?你們不是還想讓五賢複活降臨嗎?屍體沒了,那該如何是好?”


    火容兒白了一眼巨幢,進而正色道:“既然你不同意交出祝融之力,那五賢的屍身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自然能多利用就多利用一點。說實話,我也不想看到他們活過來,畢竟他們先天便擁有著克製火山君的力量,留著他們,就等於為自己埋下隱患,說不定連一舉一動都要受他們牽製。怎麽,你還為此感到遺憾了?”


    “那倒沒有。隻不過……”


    巨幢將頭轉向另一邊的焰魔駒,此刻的後者麵沉似水,想要發作,卻又不敢直接挑起,隻得低聲道:“好,先把外麵的亂子擺平再說吧!那我們先去狐之境?”


    “嗯!”


    焰魔駒與火容兒雙雙走到前麵,迴頭一看,卻見巨幢依然站在原地,前者不禁催促道:“怎麽,還對這個鬼地方戀戀不舍嗎?”


    “哦,沒有,沒事,我這就來!”


    兇之境,折生獄。


    不知多久沒有啟用的監牢之中,牆麵上長著大片的苔蘚,時不時地會有蛇蟲鼠蟻從旁邊經過,但也絕對無法進入通道半步。兩側的的牆壁下麵,散落著大量不知已經存在了多久的屍骸。他們之中有的是一方巨擘,有的曾經驚豔八荒,然而現在的他們隻剩下了些泛黃的骨頭,似在告誡著前來的人千萬不能步入其中。


    “啊!”


    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虺邪痛得直接昏死過去。再看他的身上,從頭到腳,豎著眾多一樣長短粗細的銀針,而剛剛的最後一針自其眉心處釘進頭骨之中,這才令他不堪重創,當場失去了意識。


    與虺邪有相同遭遇的還有高漸飛與納百川。不過,他們二人身上的銀針數量就要少了許多,疼痛感也比不上前者。然而即便發嘴,這兩位當代豪傑的臉色,依然充滿了怨恨之氣,巴不得將那麵前的施刑者抓過來,用牙齒將其生生撕碎,以解心頭之氣。


    “呦,之前不是挺張狂的麽,怎麽現在垂頭喪氣,一點晉祠都沒有了。我這針啊才紮了一半,你們可別就這麽死了,不然不好向陰魁王交待。”


    納百川抬起那張慘白虛弱的臉頰,強顏歡笑道:“剛才動手的時候,你可沒想著這一點吧?我說過,我們不認識什麽火山君,更沒有聽說過關於祝融之力的事情。我承認,我們並不屬於此地,但也用不著這樣趕盡殺絕吧?”


    施刑者冷笑道:“看來,我還得加大力度,讓你們的頭腦清醒清醒。你可知道,我們盯上你們幾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除了你們幾個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男子,他到哪裏去了?”


    納百川勉強將頭扭向高漸飛一側,後者沉吟片刻之後,忽然展顏怪笑道:“你說他啊!我們隻是萍水相逢,其實並不熟識。到了煙雨堡之後,因為對接下來的行動有分歧,所以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那他去了哪裏,千萬別說不知道。否則,這針的厲害你是清楚的。”


    說著,施刑者從包袱之中再次抽出一根銀晃晃的細針,高漸飛看得肉眼直跳,以前的英雄氣概也隨之一掃而空。


    “這……我也隻是聽說他好像去了什麽府上,說要到那裏討些好處。我初來乍到,對此地也不是十分熟絡,實在是記不清了。”


    “府?劉府?張府?王府?還是郭府?嗬嗬,你不是在胡說八道,信口雌黃吧?”


    “我哪敢,你就是借我十八個膽我也不敢騙你啊!”


    “嗯,好!”


    那施刑者露出滿意的神情,本要就此離去。誰知就在走到門口迴頭望去的時候,角落之中,一個四四方方的匣子之中,忽然轉過來一張滿是血痕的臉頰,前者見狀隨即陰惻惻道:“別著急,如果還調查不出具體情況,下一輪就先從你開刀。剛好,前不久我才刑製了一套專門用以對付犯人頭部的刑罰,剛好可以在你身上一試長短。別著急,早晚輪得上你。”


    聽得那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納百川鐵匣之中的華青山這才對著前麵的虺邪道:“別裝了,你已經走了。”


    話音一落,原本已經被血汙塗滿的虺邪眼皮,忽然撐了過來,驚魂未定的他連喘幾口粗氣,確定周圍沒有危險之後,這才後怕道:“走了,終於走了。高漸飛,枉我一直視你為英雄好漢,沒想到這麽點酷刑就讓你堅持不住了。巨幢死活我們不管,但他的身體還有體內的靈王,我們絕不能視而不見。快想辦法,我們得盡快去往那個郭府,將陰魁王正在尋找他的事情告知給他。”


    納百川苦笑道:“自己都要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惦記著別人的安危,你可真是忠心不二啊!”


    華青山附和道:“雖說按照立場來講,我應該站在你虺邪的一方,但納公子說的也沒錯,至少我們應該先找到脫身之策,然後再想通風報信的事情。怎麽,你還想再來一遍之前的針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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