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孫無憂昔日的亦敵亦友,狐夫大仙張望遠終於在這一刻重新找到了當年的意氣風發,還有那顆許久不曾躁動的不安狂心。其手間,黑棒斥臬竟在此刻不禁發出陣陣龍吟,與先前被天罡星穀能掌握時候的情形截然不同。


    “嗯?斥臬的狀態怎麽有些異樣,難道說,他也懂得使用聖器斥臬?”


    在穀能的疑惑之中,張望遠側頭看向自己手中之物,隨即自言自語道:“闊別二十餘年,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放心,今日你落到我的手裏,我就絕不會輕易將你拱手交出去。話說你既然曾是靈王之物,此刻也應該能夠感應到他的確切位置吧?當初孫長空為了徹底封印極惡兇界,將其中的億萬生靈與世隔絕,而我的神之分身也因此被困其中,至今都不知下落。如果能夠讓我尋到它的話,區區陰魁王又怎能是我的對手?不過,現在有你相助,我相信此戰應該會容易不少。”


    “狐夫大仙,識相的快把斥臬交出來。你是知道的,以你如今的狀態,根本無法與我們兇之境相抗衡,還是盡早投降的好,免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口中雖然這樣說著,但穀能心中早已盤算起偷襲的計劃,隻等對方一分神,自己這邊便會立即動手。然而,如今的張望遠神態相當鬆弛,似乎眼前的場麵根本無法提起他的興趣似的,至今注意力還都在手中的那根黑棒之上,如同遇見一位多年未遇的老友一般,感慨甚深。


    “也罷,這些凡夫俗子又怎能懂得你的神奇奧妙。今日,就托我之手讓這些後輩們開開眼界吧!”


    一言說罷,張望遠忽然拋起手中的聖器斥臬,本來還想找機會空襲的穀能見此情形,當即飛身上前搶奪,卻被身旁的一道強光吸引去注意力,定睛看去,剛剛還站在對麵的張望遠,已然莫名其妙地從那光幕這中閃現而出,淩空一腳,便將共重新踢迴到地麵之上。


    “你這家夥!”


    “哼哼,想死也不用這麽著急。憑你們那點微末的修為,甚瑪不足以啟動斥臬本身十分之一的力量,而我今天讓你們漲漲見識,叫你們領教一下什麽才是這個世界上的巔峰實力。”


    話音一落,剛剛以棍棒形態出現的斥臬疾速變幻,並從內部滋生出大量黑色鐵屑,均勻鋪展在表麵處,並將自己的體積一再擴大,眨眼之間便已幻化成為一枚巨大的三角錐體,懸浮在半空之中。


    “那……那是什麽東西,我怎麽從未聽說過斥臬還有這種形態?”


    “哼哼,你們沒有親眼見過此物的真正威力,有這般驚歎也是情理之中。斥臬的力量遠遠超乎你們的想象,尤其是在巨座靈王接管了此物之後,又為其增添了另一種撼世神力,那便是‘衍行’,是一種能將昆亂秩序重新歸入正軌,且使之具有一定功效的神奇力量。既然地傑宮內的自毀裝置已經啟動,如今剛好可以借助斥臬的力量將其重新平息。”


    說話間,自那三解錐體的內部忽然螩出無數細長的鋼錐,盡數刺入到上下兩側的岩體之中,與此同時,目之所及的空間四周處,竟然隨之生出一條條富有規律的金色亮紋,穀能抬頭仰望著空間之中的這般神跡,不由得出神發愣,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喂,穀能,別被那老家夥給騙了。不過是些唬孩子的把戲罷了,他想要重新改造地傑宮,那就索性毀了那枚三角錐體,就算搶不迴斥臬,也不能讓他落在敵人的手中。”


    穀能的身體之中,赫光陡然發聲,俱震緊隨其後附和,前者見狀隻得道:“可是,斥臬是陰魁王極為看重的寶物,怎能說毀就毀。我怕這麽做了會給咱們惹來麻煩。”


    赫光怒道:“笨蛋,斥臬沒了,我們三人頂多就是再被關個幾百年。但若讓這家夥成了氣候,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裏還是個未知數,眼下當然是保命要緊!既然你不敢動手,那就讓我來!”


    此話一經出口,穀能右眼深處忽然燃起一道熊熊火焰,洛廈頭上短發也因此驟然變長了數倍,化作一頭飄逸長發,無風自起,樣子頗為嚇人。


    “狐夫大仙,少在那裏裝神弄鬼,我們用不了的寶貝,我就不相信你有法子驅動。吃我一招,蓋世恆星!”


    因為徹底從穀能手上奪走了自己的控製權,如今的赫光幾乎可以發揮出原本近九成的功力,單手抬起之間,無數火舌砰然自地下躥出,大量岩漿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二人身邊,哪怕是位於外沿的嚴虎口也無法置身事外,眼看就要跌入到前方的岩漿池內。


    “師弟,你堅持一點,大仙脫離了禁製,這下那個穀能的好日子算是過到頭了。”


    如今,已經與嚴虎口靈魂合而為一的樊棲羽仍在心底裏為其加油打氣,命其不要放棄希望。然而,經過方才的那一輪曠古絕今的巔峰對決之後。此刻的他已然是油盡燈枯,刹那瀕死,他緩緩抬起那雙已經磷化發黑的手掌,不禁輕咳了兩聲,直至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就在剛才的生死相搏當中,自己的肺部也已被那恐怖的能量一舉擊穿,想要好好吸上一口新鮮的空氣都成了奢望。感受到那股滅絕能量二次降臨,嚴虎口卻是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隻能硬著頭破靜靜等等死亡的到來。


    “嚴虎口,你振作一點。那個男人已經迴來了,難道你就不想再見他一麵嗎?”


    “他……孫長空……他真的迴來了麽?”


    簡單的幾個字,在嚴虎口聽來卻猶如至靈神藥,竟然令那具已經破壞腐蝕的身體再一次奇跡一般地動了起來。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位於腳邊眾多岩漿也好似活了過來,拚命朝他拍擊過來。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嚴虎口的身後忽然裂開一道缺口,兩枚嶄新的羽翼順勢眾中伸展出來,無比輕鬆地將一眾岩漿盡數彈飛,從未保全了後方的嚴虎口。


    “嚴虎口,我沒有騙你。之前我真的以為你這魁虎虛有其名。但至到剛剛進入到你的身體內部,我才終於明白你究竟是有多麽的與眾不同。你的力量絕不應該隻有這麽一點,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夠創造屬於自己的奇跡,順便也讓你那曾經的主人見識一下,你這從書中誕出的靈魄究竟成長到了何種地步。”


    “孫長空!”


    此刻,與眼下這處空間呈鏡麵對稱的另一處區域之中,一隻抬起一半的腳掌,輕輕碾碎了地上的一枚骷髏,隨後迴頭看了一眼深邃的通道之後,旋即道:“是我剛才幻聽了麽,為何感覺有人在喚我的名字?”


    “嗬嗬,你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我們等你好久了。”


    說話之間,光禿禿的岩壁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圓一方兩個大門,隨著門扇緩緩向外推動,位於方門之中的巫自天率先露出本來麵目。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噬天獸,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巫自天了吧!”


    “嗬嗬,姓名不過是用來區分你我的代號而已,叫什麽都無所謂。不過話說迴來,我又該叫你什麽,孫長空,還是……”


    “我?我怎麽可能是孫長空?雖說孫前輩當年對我幫助頗多,甚至打算將世界之主的位置傳給我。不過,我與他還是有本質區別的,你說對吧?”


    那人說完話之後,又將目光對準另一側隻開了一半的圓門,見裏麵的人遲遲沒有現身之後,這才忍不住說道。而這時候,一旁的巫自天有似乎有所感應,旋即開口道:“對了,你們剛才有沒有發現遮天皇的氣息同樣出現在了地傑宮當中?這個計劃本來是將他刨除在外的,現在他橫衝直撞地跑進來,不知又會對局勢產生怎樣的影響。要不然……”


    那人扶了扶臉上的麵具,不以為然道:“不用擔心,你與我一樣,神之軀都被封印在了極惡兇界當中,根本無法發揮本來的力量,就算他有心攪局,也無力抗衡命運的齒輪。不過,他這人向來陰晴不定,亦正亦邪,萬一惹惱了他,指不定會給以後埋下怎樣的隱患。要不還是讓張望遠利用時空掌握者,先將他關到一個密閉的空間之中,等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再將他放出來也不遲。”


    巫自天頷首道:“張望遠出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隻不過,讓他用那樣的身體去對付陰魁王的三星魂力,是不是有些太過勉強了?”


    “勉強?嗬嗬,你未免也太小瞧他了吧!好歹曾經的他與孫長空可是並稱為仙苑雙奇的存在,如果不是當初方惜時有意為之,如今魔界之主的位置,恐怕就是他的了。至少我對他的實力十分信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邊的戰鬥應該已經進入了尾聲。”


    “怎麽……怎麽會這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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