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了金刀,楚衡深猶如脫胎換股一般,刀鋒所過之處,山崩地裂,斷肢斷飛,大片的妖狼被其恐怖威力瞬間擊殺,濃重的血腥氣當即自黑死嶺上空擴散開來。


    受到血氣的影響,於外沿伺機的其餘妖物終於傾巢而出,本以為就要觸摸到勝利曝光的一眾,見那遍山遍野的躥動獸首,當即被嚇得魂飛魄散,有的甚至因此失禁,當即昏死過去。


    “殺啊!”


    如何的楚衡深就如同戰神再世一般,即使麵前再多的妖獸,依然能夠保持先前的淩厲攻勢,於獸群之中七進七出,殺得敵人紛紛潰敗,不敢與之為敵。


    另一麵,經驗實力雙雙不足的其它盟眾已然有些支撐不住,平日裏頂多與修士過招的他們,在麵前妖獸的情況之下立即顯出極端劣勢,武功招式在這些冷血妖物麵前也顯得微不足道。眼見盟眾的死傷人數越發增多,屏心師太縱身躍下,當即施展精妙絕倫劍法,殺入到混戰之中。


    “阿彌陀佛!”


    洞真大師見前者已經出動,自己也隨之從台階上走了下來。這時候,一隻熊怪從旁邊的樹林之中猛然撲出,揮出巨大的利爪直接朝對方的麵門轟拍下去。誰成想,那手無寸鐵的和尚居然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正麵抵擋,隻聽“砰”的一聲悶響,來縶洶洶的熊怪竟被自己的力道生生彈飛了出去,半截臂骨刺破厚實的毛皮,支在身體外側。


    “今日老衲也要大開殺戒了!”


    洞真大師雖然不曾使用兵器,但他的拳掌力道剛猛十足,被其擊中的妖獸多半都是當場斃命,就算有像熊怪那般皮造肉厚的個例,也都因此身受重傷,戰力全無。而厲害的是,洞真大師自小便修行外家功夫,尤以金剛不滅之身為得意秘術,別說是妖獸的狼牙利爪,就算是神兵利器也未必能傷他分毫。而隨著戰鬥繼續,其周身之上的梵文咒語開始逐漸變色,由黑轉紅,其身後也隨之升起大片蒸汽,正是他經脈之內真氣高速運轉的征兆。


    “來吧!小妖們,我想看看是我手裏的金刀厲害,還是你們的意誌厲害。還有你,妖追影是吧!既然是你這家夥操縱的今日一切,那我就先拿你開刀!”


    話鋒一轉,楚衡深持刀遁入空中,與那懸在那裏的妖追影正麵戰鬥起來。一念之間,數以十枚金色刀影臨至跟前,分別斬向對方的身體各處。而妖追影看到這般緊張情形,卻也絲毫不為之所動,雙手環抱身前,如同閑庭漫步一般,於空中自如遊走,無論那此刀光來得再快再急,都無法碰到他的分毫,甚至連影子都未曾受過損傷。


    “哼哼,你以為露出本尊實力的我,還會怕你這區區金刀麽?就算讓你斬中又能如何!”


    說著,妖追影忽然放慢身法,楚衡深見機會難得,趕緊聚氣攢勢,一時間,那手中金刀竟好似變長了整整兩倍,無堅不摧的恐怖刀氣當即化作這世上最為鋒利的殺器之一,筆直劈向敵人的天靈。


    “哼!”


    “當當~”


    就在楚衡深以為這場大戰就要到此為止之際,位於妖追影身後的一條蛇頸隨之出動,並以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方式,避過了刀光的威脅,直接來到他的手腕處,一口咬在腕口處。金刀無敵,然而楚衡深卻不是,那蛇頸的咬合力已練至到恐怖之境,這一記下去,楚的手掌差點從前臂上掉落下來,他甚至還聽到了骨頭折斷,並被牙齒磨碎的咯咯聲響,一瞬之間,他的大腦空白一片。


    “哈哈哈!怎麽樣,這下你該認命了吧!”


    成功斷去楚衡深一手,妖追影乘勝追擊,打算咬斷對方的咽喉,徹底終結對方的性命。可就在蛇頸突到跟前,準備發起致命一擊的時候,那隻原本應該隨著金刀掉落的斷手,居然神奇般地“活”了過來,並在最後時刻使出一招海底撩月,刀鋒割破堅韌的蛇皮,切入筋肉,斬斷頸骨,最終將那枚危險的蛇頸一分為二。與此同時,蛇頸的斷口處忽然噴出一股黑綠色的汁液,盡數潑灑在對方的臉麵之上。汁液之中攜帶的劇毒之物唿吸之間便化去了楚衡深的半邊臉頰,就連眼睛也因此徹底失明,再也無法視物。


    “啊!”


    被那蛇毒直接命中楚衡深登時陷入到空前的痛苦之中,看著自己的眼球一點點從眼窩之中滑落,並掉在地麵之上,楚的意誌幾乎崩潰,手裏金刀也隨之被他丟到一旁。


    “哈哈,是金刀!”


    眼見金刀無人使用,一名貪婪盟眾走到跟前,想要將其據為己有。然而,他怎麽知道,金刀居然內有玄機,未經其認定之人,擅自碰觸刀柄,將會遭到金刀的強烈反噬。因此,那人還未從喜悅之中緩過神來,便被一股金光直接震飛出去。抬起手臂,方才碰到刀柄的右手食指中指全被削斷,傷口處居然還留有些許金色的光暈,看上去頗為諷刺。


    “哈哈哈!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連為首的楚衡深都敗了,我看誰還敢站出來與我妖追影相抗衡!”


    “妖孽,休得猖狂!”


    先聲奪人。


    一道劍光忽然自地麵升起,並以一種刁鑽的角度直切其中下頜要害,就要將其一劍洞穿。電光火石之間,妖追影伸出一手,憑借自己的血肉之軀,竟然真的將那致命劍光緊緊握在手心之中。在一陣酥麻的感覺度過之後,妖追影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之前的得意神情,目光也隨之落在不遠處的屏心師太身上。


    “連楚衡深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這個老尼姑又能奈我何?你也想讓我把你的臉毀了麽?”


    一言說罷,身後兩條蛇頸左右齊出,尤其是先前被金刀斷首的那一條,仍然不斷地向外噴灑著致命毒血,迫得屏心師太不得不後退。而在這期間,其手中長劍不住地出招,可怎料那蛇皮上的鱗片異常堅硬,劍鏠砍在上麵濺起陣陣火花,就是不能傷其根本。一路之上,二者從天上打到地下,從黑死嶺打到旁邊的荒山之中,屏心師太已經大汗淋漓,而另一邊的妖追影卻仍然淡定如初,毫無不適之意。


    “哈哈哈!你們人類實在太弱小了。和你們相比,我們妖眾的體力簡直可以說是無窮無盡。慢說是你一個女人,就算他們幾個輪番上場,也休想將我耗盡力竭。所以說,你還是受死吧!”


    尾音未落,那枚完整的蛇頸前端忽然張開血盆大口,一道暮煙順勢從中噴湧而出,屏心師太見狀不妙,趕緊以袖掩麵。可就在這個時候,蛇口之中忽然跳出一柄漆黑長劍,趁著屏心師太視力受阻的空當,直接刺穿他的手掌,徑直挺向他的咽喉。大驚失色之下,整個夜空的天光都隨之遽地暗沉下來,妖追影昂首望去,發現剛剛還掛在天上的圓月,如今卻隻剩下了一段殘弦。


    “這是……”


    “唰~”


    妖追影側頭躲避,卻不想自己的臉頰還是被那道異樣的光亮突然擦過。就在中招的同一時間,一股莫名的心悸突然出現,緊接著一種鑽心之痛乘虛自身體深處猛然覺醒,迫使他連忙收迴自己的那對蛇頸,踉蹌地落迴到山廟的屋脊之上。


    “這就是涼月傷心劍的威力麽?沒想到居然如此厲害,是我小瞧你了!”


    天光漸漸恢複,圓月重新出現,而剛剛與其對陣的屏心師太卻已不知去向。而方才涼月傷心劍的威力尚未消散完全,此刻還在他的身上隱隱作動,為了防止待會真正大戰時候影響自己的本來實力,他覺得先行打座療傷,待一切隱患除去之後,再大顯身手。


    “屏心師太,你……”


    此刻,隻剩下半邊臉龐的楚衡深懷抱著麵色慘白的屏心師太,雙雙倚靠在山廟的院牆之上。血一滴一滴自二人的傷口處不停滑落,似是在為二人剩下的時間默默記時。


    “楚大哥,我恐怕要不行了!”


    楚衡深強提了口氣,故作輕鬆道:“別那麽悲劇,你忘了,你答應我要幫我高教我那剛好的義女了麽?”


    屏心師太輕咳了兩聲,不敢有絲毫用力,生怕自己的動作會讓體內的氣血再次加速,進而縮短所剩不多的壽命,好不容易喘息了幾下之後,這才苦笑道:“楚大哥,你這又何必呢?明明可以擁有一段人間佳話,卻偏偏為了我這個不配你的女人苦苦守著,明知道楚門之中人才稀少也不願與其它女子開枝散葉。我不值得你這麽對我。況且,你是知道的,我真正愛的是……”


    楚衡深輕聲道:“我知道,你的心裏隻有楚中嶽,可惜他卻從沒有正眼看過你。有時間,我真恨不得取而代之,或許那樣的話,你就能對我迴心轉意了。”


    “咳咳,不好意思,打擾了二位。”


    隨著聲音,二人同時抬起頭來,赫然發現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就站在自己的跟前,並準備繼續上前。


    “是你!你要做什麽?”屏心師太不禁問道。


    孫無憂滿臉笑容道:“當然是二位排毒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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