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說了,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更何況,我已將厚土印內的全部威力解放出來,隻要這印一時還在,你就休想逃離地麵這些泥土的追逐。正所謂‘積土成山’,現在你已被厚土印喚出的積山所困,除非我主動解除施法,否則你就等著被餓死在這裏吧!”


    孫無憂的大腦飛快旋轉,眼看那被賦予了生命的泥土幾近來到自己的胸口,急中生智之下他連忙拋出手中的九幽魔姬,並且大聲喊道:“快走,別管我!”


    “可是……”


    九幽魔姬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孫無憂驚愕發現,前者的腳下居然也生出了相同的“泥殼”,而且速度比自己身上生長的還要快上許多。見到這一幕的壬辰魔將笑聲尖銳道:“你這個笨蛋。厚土印是按照被困人修為高低來進行封印的,九幽魔姬雖然底蘊深厚,但因為連番作戰,再加之舊傷未愈,修為遠不如你,你現在主動把他丟下,無異於加速她的死亡。你鬆開手,我反而容易辦了,真不知道這樣愚蠢的你,為何會受到沈魔皇的賞識,甚至連鬥軍大人都對我千叮萬囑,叫我千萬要保住你的性命。哼哼,我看你實力平平,智慧也十分有限,實在不足以承受兩位大人的厚愛,還是由我壬辰魔將親自出手,將你解決於此吧!”


    “好大的口氣,你敢!”


    已經自身難保的九幽魔姬,忽然尖叫一聲。下一刻,他那副人類的軀殼竟然出現無數裂縫,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也隨之變得黯淡空洞。位於厚土印正下方的壬辰魔將目光忽厲,整個人都因此變得安靜恐怖起來。突然間,他舉起手掌朝左前方用力一揮,上方厚土印“嘩啦”一聲,降下一道七彩光屏,於是乎,原本空無一物的空地之上,驚現一道模糊的身影,待那人真正清晰可辨之際,其它人才終於發現,那身影的本來麵目正是九幽魔姬。


    眼見自己的“新”身體再次被泥土包裹,九幽魔姬用力掙紮了幾下,而後便放棄了抵抗,憑由土殼爬滿自己的身體。而對麵的壬辰魔將頗為得意,語氣不羈道:“我道你九幽魔姬有什麽不知名的殺招,想不到也是些見不得光的雕蟲小技,就憑這這點微末伎倆,如何與我的厚土印相提並論?變吧變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造出多少替身!”


    說著,壬辰魔將雙手齊出,正前方的左右兩側又一次出現了剛才類似的畫麵,兩個與前者一模一樣的九幽魔姬並定在空地之上,唿吸之間已經無法動彈。而另一邊壬辰魔將卻沒有絲毫懈怠之間,顯然他已經料到對方依然沒有死心,所以繼續耐心等待。就這樣,一盞茶的工夫過去了,方圓十丈之內的空地之上已經出現了七八具九幽魔姬的替身,如今全都變成了泥塑般的東西,一個個地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而這時候,位於遠端的孫無憂情況同樣不好過,最先被厚土印施法困住的他,如今身上的泥土已經來到脖頸處。此時的他哪怕是唿吸一次,都感覺要耗費巨大的氣力,頭上的汗珠也因此不斷滾落。不過,相比起自己的糟糕情況,他更擔心的是那還未真正現身的九幽魔姬。


    “幹娘,不要再和他周旋了,我知道你在替我消耗他的力量,但這樣下去的話,你也會吃不消的!”


    這段話孫無憂不敢說出口,生怕被生辰魔將察覺到九幽魔姬的計策,進而造成不可逆轉的後果。可現在的他除了等下去之外似乎並沒有更好的辦法。就在他準備放棄反抗念頭的時候,一絲靈光忽然自其眼前閃過。


    “對了,還有它!”


    壬辰魔將環視了一圈之後,隨即冷笑道:“九幽魔姬,我勸你還是主動現身吧!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實在太過乏味,而且結果毫無意外,一定是我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在為那姓孫的小爭取機會罷了,你想通過犧牲自己的力量,來換取他的自由。不過,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厚土印的力量源泉。你以為它是通過吸收我本身的魔力而施法的麽,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沒錯,為了控製這方魔印,是確實要付出一些代價,但與這般絕世無雙的神效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而且,此印一經發動,便可以自行通過大地汲取自身所需的天地靈氣,不需要我再付出任何多餘的炁。魔姬,你輸定了,準備變成土俑,被送迴到魔皇的麵前吧!”


    話音剛落,壬辰魔將雙掌掄起,連環推出,“砰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悶響之後,六道身影已然浮現在他的跟前,距離他的身體隻有尺許,甚至連替身的唿吸聲他能清晰感覺。雖然將所有的隱藏替身盡數指出並囚困,但壬辰魔將的神色卻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因為他的心底裏已經浮現出一股不祥預感。


    “明明已經在透支生命,為何還會義無反顧地接連動用這種無效的替身,難道說,她還有別的計謀?還是說……”


    說著,壬辰魔將看向自己的腳底,一股危險的氣息當即自腳邊升起,不等他采取措施,一隻被泥土包挾著的手臂突然從地下刺出,一把便攥在他的右側腳踝之上。壬辰魔將“哇”的一聲,整個人連忙向後退去。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先前被自己封印在旁邊的一具替身土俑竟然攔住了他的退路,使其無法甩開那隻令人恐懼的手掌。而這時候,那道陰森詭異,充滿邪氣的聲音終於從泥土中再次響起:“終於讓我抓到你了,這次看你往哪逃!”


    “你!”


    壬辰魔將本想利用厚土印封住那隻手臂,卻不料,此時的魔印竟然意外失靈,握在其腳上的手掌也沒有因此結上土殼。稍事沉吟之後,他才終於恍然領悟,那包裹在手臂上的大量泥土竟然成為了九幽魔姬的天然鎧甲,使之避過了厚土印的威力,無法令泥土在其身上蔓延結塊。而更要命的是,因為厚土印發動的緣故,位於外邊的其它魔將亦是不敢貿然行動,隻能遠遠觀望裏麵的戰局。


    “不行!壬辰那家夥要撐不住了,我進去助他一臂之力!”


    此刻,剛剛恢複了一些體力的甲申魔將,拿著自己那柄迸裂的火仙劍,顯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然而這時候另一邊的癸醜魔將堪堞趕到,伸手將他攔下,並道:“你是不是腦袋糊塗了。厚土印發動的時候,除了他壬辰之外,任何人進入其中都會被那詛咒泥土附體,包括你我,就連魔君大人也不例外。”


    甲申魔將愣了一下,接著用力跺了下腳,怒道:“這可怎麽辦,我們總不能看著他就這麽敗下陣來吧?”


    “不用怕,還有我!”


    順著聲音,二人一同朝另一側看去,隻見滿臉泥土的庚寅魔將再次站到二人的跟前,而手裏的那把生息輪,居然已經恢複到原本的大小。看到這種情況的癸醜魔將略逞嘲諷的意味道:“呦,我們的庚寅魔將終於睡醒了,你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早就退場了呢!”


    被一個女人這般當眾羞辱,庚寅魔將臉頰登時漲紅起來,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接著道:“若不是怕傷了生息輪的根基,我又怎會敗在他一個九幽魔姬的手上。不過也多虧他體內的魔力,竟讓我受傷的身體再次恢複如初,甚至修為比來之前還要強大一點,這可真是因禍奪福。”


    癸醜魔將冷笑道:“呦,挨打還能提升功力修為,你可真是我讓羨慕死了。若是我有這般能耐,以後也就不必起早貪黑地拚命練功,找幾個年輕體壯的小夥,整天圍著我打就行了。”


    “你!癸醜,你別欺人太甚!”


    經對方三番二次的言語挑釁,庚寅這邊有些忍耐不住,欲要發作。而夾在中間的甲申魔將見情況不妙,趕緊講和道:“好了好了,都是同僚,說兩句就算了,不要往心裏去。眼睛的當務之急是進到裏麵,與壬辰一起將九幽魔姬製住,否則這裏的事情傳出去,非但我們四個名譽不保,主連魔君大人也要跟著一起蒙羞。”


    癸醜點點頭道:“是了,還是甲申大哥說得對。庚寅,你不是說你有方法麽,小妹這邊可等著你大顯身手呢!”


    將二人的目光一齊落在自己的身上,庚寅苦笑了一下,當即舉起飛輪,聲色俱厲道:“瞧好吧!”


    一邊是腳踝被抓,無法移動,一邊是厚土印無法對地下之人發揮威力,雙重困局之下,壬辰魔將的臉上漸漸生出汗珠,而且臉色也變得慘白一片,再無從前血色。


    “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能殺了我,外麵還有三個修為與我相當的魔將,你能逃過他們的聯手追捕麽?更何況,在仙靈都之中,還有鬥軍大人在那裏坐鎮,隻要我們這邊發出信號,大人他便會在第一時間趕到這裏,到時,無論是你還是這小子,隻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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