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冬兒說隻剩下三十貫錢的時候,鄭子文頓時露出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記得咱們來的時候不是帶了兩百多貫嗎?怎麽這麽快就隻剩三十貫了?”

    冬兒再次歎了口氣。

    “老爺,最近這半個月來了十六個村給咱們府送年貨,老爺的迴禮又高,單單這些迴禮就送出去了將近一百貫了,現在整個雲嵐縣都在傳頌財神縣太爺呢!”

    “呃……”

    鄭子文頓時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臉色有些不好意思。

    “這財神縣太爺是說我嗎……嘿嘿嘿嘿……”

    看到他的樣子,冬兒頓時翻了個白眼,然後偏過頭去不理他,用沉默來抗議他這種不靠譜的行為。

    鄭子文也發現了這一點,頓時嬉皮笑臉的湊了過去。

    “冬兒……冬兒別生氣啦……冬兒小寶貝兒,來啵一個……”

    “噗嗤……”

    小丫頭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再次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

    “爺,您認真點好不好?”

    鄭子文一甩頭發,然後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朝著冬兒拋了一個媚眼。

    “爺一直都很認真。”

    “……”

    看著冬兒的再次扭過頭不看他,鄭子文頓時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我問你,四夫人已經出去了幾天了?”

    冬兒頓時皺了皺眉頭,掰著手指算了起來,過了一會才朝鄭子文開口道:“四夫人是月初去的範陽,到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

    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

    “嗯,那估計迴來就這兩天了,收拾東西準備搬家吧。”

    “啊?”

    冬兒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

    “搬家?”

    鄭子文看著她的樣子頓時笑了起來,曲起手指在她腦門上“咚”彈了一下。

    “還不快去!”

    “嗚……”

    冬兒頓時嘟起小嘴,揉著腦門走了。

    看著冬兒走遠了,鄭子文臉上的笑容頓時散去了,眼睛裏閃過一絲擔憂。

    他並不是擔心盧敏,而是擔心鄭麗琬。

    鄭麗琬去了太原府,她比盧敏還要早走兩天,按理說早該迴來了,可這已經是第八天了還

    沒有迴來。

    “這個鄭麗琬,真不讓人省心,還有這曹二狗,一下子迴不來也不知道迴來通知一下,真是的……”

    雖說鄭子文並不怎麽待見鄭麗琬,總感覺她別有目的,但心裏還是把她當成自己的老婆的,這麽多天沒見到,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算了,還是先等敏丫頭迴來吧,到時候我再去找他們。”

    正當鄭子文站在門口自言自語的時候,耳邊突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爺,你要找誰啊?”

    一聽到這個聲音,鄭子文頓時一下子蹦了起來,然後轉身對著這個聲音的主人就開始拳打腳踢。

    “曹二狗你大爺的,你是不是想嚇死老爺我?這麽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老爺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我打死你……”

    “哎喲,爺,您輕點。”

    “輕你妹,你當老子是給你按摩麽,你大爺的……”

    “哦……”

    “連叫聲就這麽賤,我打死你!”

    “……”

    打了好一會鄭子文終於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曹二狗也趴在地上直喘粗氣。

    “唿唿……爺你你累了吧,唿唿……要不歇會再打?”

    鄭子文深唿吸了一口氣,然後扭了扭脖子。

    “爺已經歇好,可以再打了。”

    “……”

    最終鄭子文並沒有再打他,而是問了他鄭麗琬的消息,但曹二狗卻欲言又止,吭吭哧哧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三夫人不讓說!”

    “嘶……你……”

    看到鄭子文又舉起了拳頭,曹二狗頓時一縮腦袋。

    “爺,三夫人在太原府開了酒店,所以暫時迴不來。”

    鄭子文這才把拳頭收了迴來,不過卻皺起來眉頭。

    “開酒店?她哪來的錢?”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鄭子文再次看向曹二狗。

    “酒店的事我就不問了,她為什麽迴不來,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曹二狗一聽頓時笑了,一邊笑一邊搖頭。

    “爺您多慮了,我們已經去拜訪過了王府尹,有爺這一層關係在,哪能有什麽麻煩呀,爺您可不知道,現在整個太原府最大的四家酒樓都在三夫人手裏了!”

    “嘶……”

    鄭子文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的假的,這麽厲害?”

    曹二狗頓時把腦袋點得根小雞啄米似的。

    “那是,爺您可不知道三夫人有多厲害,那些個商人看到三夫人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三夫人說了價格,他們都不敢還價!”

    “真的假的?”

    “真的!爺我跟你說啊……”

    原來,鄭麗琬去了太原府之後,就把自己的首飾都賣掉了,然後用這些錢買下了一個酒樓。

    買下這個酒樓之後,鄭麗琬並沒有立刻開始經營,而是拿著酒樓的地契抵押給了錢莊,然後從錢莊借了一筆錢出來買下了第二個酒樓。

    但她依然沒有收手,當她再一次打算故技重施買下第三個酒樓的時候,錢莊發現了她的意圖並告訴她,如果她想再從錢莊借錢就必須找一個有份量的保人。

    於是鄭麗琬找上了太原府尹王倫。

    王倫認為鄭麗琬此舉完全是受了鄭子文的授意,而且他也不覺得鄭子文一個駙馬會因為這一點錢而賴賬,所以很痛快的答應了鄭麗琬的請求。

    王倫的份量無疑是很足的,而且錢莊本身就是王家的產業,加之鄭麗琬從錢莊借錢是需要付出高額的利息的,所以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在王倫看來,自己既沒有付出什麽實質的東西,又可以讓鄭子文欠他一個人情,還賺到了錢,這樣一舉三得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這這樣的情況下,鄭麗琬僅僅隻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把太原府的四家最大的酒樓給盤了下來。

    把四家酒店盤下來之後,鄭麗琬並沒有和別人一樣對酒店進行修繕,而是選擇直接開業。

    不但如此,就連原本的菜色都沒有任何變化,唯一變化的隻有酒——鄭麗琬直接把酒的價格翻了一倍!

    聽完了曹二狗的話,鄭子文頓時驚呆了。

    抵押套現,人際關係經濟,壟斷提價……

    這些詞語一個個出現在鄭子文腦海裏,從曹二狗那裏聽著鄭麗琬的這一係列動作,鄭子文被深深的震驚著。

    而且那些酒樓在主人那麽順從的就把酒店賣給了鄭麗琬,恐怕這丫頭借勢壓人了。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確實小看了鄭麗琬。

    他的嘴角頓時掛起了得意的笑容。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這麽厲害,嗯……有

    一個商業奇才的老婆其實也挺不錯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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