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你的家。”


    陳曉勇領著薛洋一路坐車,來到一幢幢黃色的建築民居房,在一家有著超市的底樓停下。


    “你,還有印象嗎?”


    陳曉勇伸了伸頭,仔細地觀察著薛洋的麵部表情,企圖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


    “不認識,但是我有些討厭這裏,卻不知道為什麽?”


    薛洋皺了皺眉頭,指了指麵前的房子說道。


    “唉,我們,進去吧。”


    陳曉勇見狀,無奈地低歎了口氣,走在了薛洋的前麵,拉開了黑色的鐵門。


    當薛洋邁步進入裏麵後,就可以看到右邊是上樓的樓梯,下麵是陰暗的過道。


    “咚咚”


    不知為什麽,薛洋見到那黑暗幽靜的過道,總感覺有些熟悉,但記憶中不存在,又有些陌生。


    薛洋帶著這份相互矛盾的感覺,跟著陳曉勇來到了過道最裏麵。


    那裏放著個棕色的大木櫃,上麵有輛生鏽的藍色自行車。


    原本白色通透的樓頂,卻因為長期沒人打掃,而到處遍布著散花狀的蜘蛛網。


    “咚咚咚”


    陳曉勇滿臉複雜的沉吟了一會兒,帶著擔憂地迴頭望了眼正在四處觀望的薛洋,又轉身敲響了木門。


    “誰啊?”


    房屋裏麵響起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隨著一陣拖鞋抽碰地麵時產生的摩擦聲,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太太出現他麵前。


    老人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期待,但見到是位長相陌生的年輕男子時,又化為了失望。


    “你找誰?”


    她頓了頓,抬頭望了眼陳曉勇張嘴問道。


    “這是薛洋的家嗎?”


    陳曉勇的這句話,讓旁邊四處觀望的薛洋,沉默了。


    他迴過頭來,仔細望了眼這個看起來年歲接近八十歲的老人。


    可是,封鎖的記憶卻沒有透露半點,有關她的迴憶。


    是的,這個老人也曾給他帶來痛苦,麻煩。


    “薛洋,是薛洋迴來了嗎?”


    老人聽到後,立馬來了精神,她原先那雙失落的眼神再次燃起希望,抬頭看了眼陳曉勇迫切般的問道。


    陳曉勇沒有說話,他轉過頭去,隻是豆大的淚珠漸漸滑落。


    原先,他離開薛洋的時候,是見過這位老人的,她原來不是這副模樣。


    應該是滿頭黑發,一副精神奕奕的中年模樣,可是現在……


    “薛洋,薛洋是你嗎?”


    那老人見他不迴答,有些焦急,立馬出了門大聲唿喊道。


    是的,作為一名母親,她已經四年沒有聯係到薛洋了。


    四年前,薛洋帶著一腔熱血去了魔都,帶著一副勞資天下第一,無人能敵,絕對會賺大錢的信心,不告而別。


    臨走時,沒有留信,沒有留下聯係方法,他們夫婦倆很焦急,以為薛洋出了什麽大事。


    他們甚至去警察局報了警,但依然了無音訊。


    薛洋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看了滿臉期待的老人一眼。


    說實話,薛洋的潛意識裏在排斥這名母親,他討厭這個人。


    薛洋也順著自己的心,這樣去做了。


    他就這樣高傲地出了黑色的鐵門,隻留下那孤單落寞,默默傷心的孤寡老人。


    “您好,我是陳曉勇啊。”


    站在旁邊不遠處的陳曉勇望著這可悲的一幕,低頭歎了口氣,隨後向老人走過去安慰道。


    “是小勇啊,我認識你,你以前經常跟我家薛洋一塊兒玩的,他…他這是怎麽了?”


    老人聽到聲音後,轉頭,當她見到這個大男孩關懷的目光時,盡量讓自己的臉上保持微笑,隻是問起薛洋的事情時,她柔軟的身體抖動著。


    “薛洋,他失憶了,連我也記不得了,看起來很嚴重。”


    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陳曉勇的臉上變得有些嚴肅,他一臉認真地向老人解釋道。


    “這樣啊。”


    老人聽到後,表情更加擔心了,她皺起那白銀般的前眉,低下了頭。


    “阿姨,放心,我會把薛洋給找迴來的,你要相信我。”


    陳曉勇聲音迴蕩在老人的耳畔中,等她反應過來時,隻能看到陳曉勇快速向遠方奔跑的背影。


    “袁總,好像是薛洋迴老家認父母了。”


    躲在牆角看著一幕幕的雞冠男與小夥伴們,不僅沒有觸景生情,還等老人迴屋後,立馬給袁弘打了電話。


    “好,等我迴電話。”


    另一邊,坐在椅子上袁弘掛上電話後,嘴角上揚笑著搖了搖頭。


    “喂,是薛洋嗎?我有筆交易跟你談。”


    袁弘敲了敲麵前棕色的浮沉木所製的辦公桌,思索了一陣組織語言後,便給他打了電話。


    “什麽事?”


    在人集密廣的大街上,到處閑逛的薛洋,薛洋聽到口袋裏的手機,在嗡嗡作響後;


    他拿起手機一看,見是袁弘,原先寬鬆的眉毛立馬變成八字眉,轉頭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人在附近跟著後,這才接了電話。


    “那個,你的地獄食材,準備的怎麽樣了?”


    袁弘一邊敲著木桌,沉吟了一會兒,頓了頓,張嘴問道。


    “還需要一段時間。”


    薛洋想起那地獄獸肉的效果,就不寒而栗,他現在可不敢給袁弘,以免造成禍端,那就是罪過了。


    “這樣啊……”


    聽到答複的袁弘皺起眉頭,喃喃自語了一陣後,掛了電話。


    隨後,他又再次給雞冠頭男子小夥伴們打了電話:“把薛洋的父母抓來,要挾他,必要時可以開槍!”


    金錢與力量的誘惑,如同潘多拉的盒子一般,將袁弘的罪惡之心打開了,他最終還是對薛洋起了殺心。


    “都怪你,不肯聽話,非要我出這一手。”


    袁弘轉動著滑輪椅,背對著辦公室大門,嘴裏喃喃道,低歎了聲。


    “兄弟們,抄家夥,幹把大票!”


    雞冠男在接完電話後,沉默許久,隨即立馬激動地跳躍起來。


    他們,是從監獄死刑中被拯救的罪人,其中也有混吃等死的混混。


    但,同樣的是,每個人手上都有人命,見過血。


    雖然,他們從袁弘那裏聽說了薛洋的強大,可那又怎樣?


    一個連雞鴨都不敢殺的人,還能做什麽?


    廢物一個,白白浪費了力量!


    雞冠男貪婪的目光望向那幽靜的走道內,他隨即揮了揮手,身後的幾人便有了動作。


    每一次,袁弘讓他們辦事,豐厚的酬金,都足夠讓他們在賭場女人堆裏快活好一陣子了。


    而現在,幽靜的隧道內傳來陣陣喘息聲,與亡命之徒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很快,裏麵傳來老婦人的尖叫聲:“你們,你們都是什麽人,幹什麽?啊啊啊……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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