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三分鍾而已,阿慶就氣喘籲籲的來到了跟前。


    開門的時候,阿慶還一副無比警惕的模樣。


    然而,我想多了。


    屋內別說有壞人了,甚至都沒有秦紅菱的人!


    我隻是簡單看了一眼房間的布置,就確定了一個事實:她走了。


    因為行李箱不見了,而且她床邊的拖鞋,以及書本之類的東西也都沒有了。


    同時,在她床頭的小櫃上麵,還留著一張紙。


    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我擺了一下手。


    阿慶心領神會的走了出去,隨手還把門帶上了。


    【方岩,這封信是昨晚你走之後我寫下的,有些話我不知道怎麽說,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向你吐露了。


    我沒有騙你,我今天確實要走,不過是淩晨十二點二十五分的票,我知道你肯定迴不來了,所以,就用這種方式向你告別。


    本來很想讓你陪著我一塊去車站的,這樣的話,我可以多開心兩個小時。嗯,不去也挺好的,要不然,分別的時候,我會難受好幾天。


    你那麽聰明,應該知道我這次迴港城是為了什麽,是的,就是為了你。


    本來我想逃,可發現逃的再遠也沒有用,我忘不了一些相處的場景,也忘不了你兩次營救我的畫麵。


    所以,我遵從了內心的想法,借著考試的理由再次迴到了港城。


    這次迴來,讓我對你有了更深的認識,至少知道了你生活在一個什麽樣的環境裏,也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阻礙有多大。


    然後,我就很糾結,我既想遠離你,又不想遠離你。


    最後,我還是下定決心去開啟一段新的生活,至於我們。。。。。。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我已不再強求。


    昨晚的事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算是我對你的報答吧!你對我,以及我們家都幫助了太多太多。


    以後我可能不會再迴港城了,哪怕它很好。


    至於未來,我可能擇一人終老,也可能孤身一人過完這一生。


    至於你,我已經向菩薩請過願了,活著就好。


    紅菱留。】


    放下紙張,我默默的點了一支煙。


    字裏行間,我隻讀出了兩個字:無奈。


    包括我們兩個的結合,好像也透著她的一絲無奈。


    想著想著,我忽然笑了一下。


    我在笑命運,真他媽會捉摸人啊!


    從今天開始,我的所有個人恩怨基本上都進入了沉澱期,有太子輝白毛雞豉油真等一眾大佬盯著,給覃三江八個膽子,也不敢再搞什麽小動作。


    還是從今天開始,我正式擁有了滘鎮地盤的半壁江山。


    不僅勢力得到了擴大,安全也得到了極大的保障。


    就算讓別人知道秦紅菱是我的逆鱗,就算知道她的出沒地點,也不敢有人再打她的主意。


    還是今天,她走了。。。。。。


    好在我已經習慣了命運的這種操蛋安排,雖然感慨,但也沒有太過傷感。


    實事求是說,秦紅菱不在港城還是有很大好處。


    目前雖說擁有了地盤,但覃三江會撤走屬於他的所有東西,包括人。


    也就是說,我和雷哥得從頭再來。


    女人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秦紅菱在的話,肯定會多不少麻煩。


    我現在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鞏固自己的地盤和勢力,積累自己的人脈和底蘊,而不是談情說愛,沉溺溫柔鄉。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京都那位神仙的光環會越來越弱。


    想通這些後,我的心情就沒有那麽感傷了,再說了,餘杭距離港城也不會是很遠,坐飛機也就幾個小時吧!


    等這段時間忙完,完全可以去看她的嘛。


    經過這次生死之後,我看待問題的方式也有了一些改變。


    至少不會讓自己持續的內耗下去,如果內耗下去,就會產生一些極端的念頭,繼而做出得不償失的舉動來。


    退一萬步講,生活的本質就是活著,隻要人不死,其他再重大的事情也都是擦傷而已。


    。。。。。。


    在出租屋裏大概待了一個小時左右,走出屋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沒有遲疑,我快速下樓,並找到了阿慶駕駛的那輛寶馬。


    阿慶和小浩也是跟著我奔波了一夜,此時已經在車裏睡著了。


    把他們喊醒,我們先吃了一頓早飯,然後再次返迴了港城。


    來到拘留所門口的時候,雷哥的車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接下來,我和雷哥一邊抽煙一邊等待。


    並沒有等太久,大概也就半個小時左右,阿豹和小六他們陸續從門裏走了出來。


    看到我們後,阿豹頓時就哇哇哭了起來,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小孩子。


    雷哥一邊安慰一邊罵,“草!還是個舵主呢!丟不丟人啊!”


    不止阿豹,啞巴看到我後也哭了,嗯,就像小孩痛哭的那種,一邊擦著鼻涕,一邊喊著阿巴阿巴。


    他本身是一米八幾,二百多斤的壯漢,如此反差萌的表現可謂相當的滑稽。


    哭的也就他們兩個,至於其他人,表情都有些複雜。


    有重新擁有自由的開心,有反叛我的愧疚和心虛,還有一抹說不上來的懼怕。


    我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因為他們為了不受罰,大部分人已經接受了覃三江的條件,選擇背刺了我。


    小川也是如此,由最初的錚錚鐵骨,最終也向無盡的折磨低了頭,將我推到了最前麵。


    既然背叛,就有可能遭到我的報複。


    這就是他們懼怕的原因。


    當然,我並沒有報複或者怪責他們的念頭。


    因為我知道身不由己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不說其他,如果他們持續的對我的身體施壓,我估計也撐不了這麽久,更不用說他們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


    隻要沒有刻意的去做一些違反原則的事,我都可以接受。


    另外,現在我和雷哥正是用人的時候,更沒有必要在這件小事上計較太多了。


    這也是我和雷哥親自前來的目的所在。


    “怎麽了不認識了怎麽連一聲岩哥都不喊。”


    我主動上前,拍著小川的肩膀,笑著說道。


    小川終於哭了,“岩哥,我對不起你!我。。。。。。我。。。。。。”


    說著,小川就要給我跪下。


    不過被我拉起來了,然後,我緊緊的抱著他,真摯說道,“沒有,你做的已經很好了,真的!有你這樣的兄弟,是我的福氣。”


    小川顯得更愧疚了,“岩哥,你別這麽說,你越這麽說,我心裏越難受。要不你給我兩刀吧!實在不行你打我兩拳!”


    我白了他一眼,罵道,“媽的,有病吧你!迴去再收拾你!”


    說罷,我走向小六、白虎、黃元、羅傑、小邦阿星等人的跟前,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別這樣,真的,今天是你們出來的好日子,也是我們團圓的大喜日子,別垂頭喪氣的。”


    “岩哥。。。。。。”


    小六看上去也有要哭的跡象。


    “行了!都不許哭!”


    說罷,我依次和眾人擁抱,過後說道,“先迴去吃飯,到時我再向大家宣布一個消息。”


    迴去的路上,小川和白虎坐進了我的車裏。


    隨著情緒的平複,小川也恢複了往常的狀態。


    問我,“岩哥,你。。。。。。。你是怎麽出來的”


    我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覺得我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小川連連搖頭,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好奇,你怎麽比我們出來的還早。。。。。。”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我也不想浪費那麽多口水解釋,當下便玩笑似的說道,


    “忘了告訴你們了,我身上有男主的光環,一個小小的覃三江而已,還奈何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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