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屋,我就被會議室的布置小小震撼了一下。


    首先是它的麵積。


    僅是大致掃一下,我就能確定,這間會議室的麵積不會低於五百平!


    五百平,已經是一幢別墅的建築麵積了,在這,隻是一個會議室而已。


    其次,是會議室的裝飾。


    這間會議室大量使用了黃、藍兩種顏色,尤其是最中間那塊巨大的地毯,以及後牆那副巨大的萬裏江山圖,震撼人心又氣勢磅礴。


    更誇張的是,這麽大的會議室僅僅隻有可憐的九把凳子。


    不,那已經不能用凳子來形容了,更像是九個單獨的沙發。


    這九個沙發分別安置在巨大的地毯周邊,主座一個,其餘八個分別在地毯兩側。


    看到這樣的場景後,我第一想到的就是新聞聯播裏的會議畫麵。


    好像,各國首腦會麵時的場所,也就這樣一個規模吧!


    不得不說,太子輝是真敢啊!


    最後,是沙發上的幾個人。


    坐在主座位置的自然是太子輝了,接著是白毛雞、肥仔強、覃三江、大頭柄,以及另外兩個我不認識的大佬。


    雖然不認識,但當下的場麵告訴我,這倆人同樣也是跺跺腳就能讓港城江湖顫抖的存在。


    在我和雷哥走進來後,太子輝和白毛雞肥仔強等人均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除了太子輝走上前迎接,其他人都站著不動。


    “雷哥,咱們哥倆有些年沒碰頭了吧”


    僅憑太子輝的這一句雷哥,就足以證明雷哥當年的江湖地位。


    隻可惜,雷哥不喜歡蠅營狗苟,尤其是妻子死後,更是沒有了雄心壯誌,要不然,他絕對有光明正大的走進這間會議室的身份。


    “少說也有七八年了吧!這些年沒見,輝哥你風采依舊,看不出被歲月侵蝕的樣子,倒是我老了很多,哈哈。”


    “哪裏,雷哥你目清神明,步伐矯健,依舊是一頭壯碩的老虎啊!”


    寒暄了兩句後,白毛雞才將目光轉向我。


    微笑道,“我很早就聽說港城地片兒出了一個很厲害的後起之秀,隻是無緣得見。方岩,以後常來黃江玩。”


    我也不卑不亢的伸出手和太子輝握了一下,淡淡笑道,“能被輝哥賞識是我的榮幸,哪天挑個良辰吉日,一定會來拜訪的。”


    對於我的迴答,太子輝貌似很滿意,微微頷了一下首,然後說道,“好了,有時間再聊,咱們先辦正事。”


    說著,在太子輝的示意下,我和雷哥分別落座。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的對麵剛好是覃三江。


    不過我們之間隔著一塊寬約五米的地毯,一些細微的表情倒也看不清楚。


    坐上主座之後,太子輝扶了一下眼鏡,淡淡說道,“以前的江湖是為了飽腹,為了生存,自從進入新世紀之後,江湖的本質已經悄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白了,打殺那一套已經不頂用了。”


    “因為上麵的製度越來越完善,也在治安民生保護這一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而且還有逐年增加的趨勢。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明後兩年,監控會遍及港城的大街小巷,到時,投機的成本會呈直線增加。”


    “最重要的一點是,當今的網絡發展迅速,任何一件事情都可能得到無限的放大,繼而造成無法彌補的風險。。。。。。”


    太子輝洋洋灑灑說了十幾分鍾,從民生治安,到江湖當下麵臨的困境,以及未來的出路,他都闡述的十分到位。


    不得不承認,他的一些遠見確實高瞻遠矚令人折服,一些分析也鞭辟入裏讓人點頭稱是。


    不過,能坐在這裏的人物,不會不明白這些道理。


    知道是一碼事,怎麽去做又是一碼事。


    就像他太子輝,已經混進港城人大了,會不知道法律代表著什麽


    他要是知行合一的話,最先做的就應該先把太子酒店關了。


    說到底,還是迴不了頭了,不止他,凡是坐在這裏的,都迴不了頭了。


    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尋找更大的靠山,以便更好的隱藏自己發跡時的坑髒過往。


    說完這些後,正式進入主題。


    “方岩,你知道這位是誰嗎”


    太子輝指著坐在我斜對麵的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


    值得一說的是,在太子輝介紹的時候,那人看著我冷哼了一聲。


    仿佛和我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我當做沒看見,搖搖頭道,“我本來就是無名小卒,不認識這位大佬也是正常。”


    這時,白毛雞笑著說了一句,“小方,他就是港香商會的會長文會明。”


    我頓時嘴角一抽,草,我說他怎麽對我苦大仇深的,原來是東方不敗的幹爹!


    得虧是在太子輝的地盤,要不然,這家夥罵我兩句都是輕的。


    “具體的情況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是文會長的犬子派人搞了你的大哥,你又搞了人家的犬子報仇,事情是這麽迴事吧”


    太子輝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踟躕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


    “人死不能複生,經過我的調和,文會長願意放下這段仇恨,不過、”


    看著我,太子輝接著說道,“不過,你要適當安慰一下文會長那顆痛失愛子的心,就拿一百萬吧,如何”


    說實話,一百萬不算貴。


    但是,我當下所有的困境都已經被京都的那位神仙擺平了,我他媽傻啊!白給他一百萬!


    我就算一分不掏,他能耐我何


    再說了,如果此時我妥協的話,那接下來和覃三江的談判怎麽辦


    還接著妥協


    所以,哪怕中間人是太子輝,我也不準備低頭。


    而京都的那位神仙就是我最大的底氣,我如果不說出來,誰又能知道我們的真正關係呢


    “可以啊!文會長如果嫌一百萬少的話,我可以給他兩百萬。不過、”


    我也玩了一出先揚後抑,接著,目光漸變犀利,沉聲說道,“不過,我死去的哥哥誰又來賠償誰又來安慰我這顆受傷的心”


    當我擲地有聲的說出這番話後,現場的氣氛頓時一滯。


    有人挑了一下眉頭,或許覺得我有些不自量力。


    也有人揚了一下嘴角,對我據理力爭的行為表示認可。


    太子輝則收斂了一下笑意,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或許他感受到了,我雖然年輕,但並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你的哥哥值幾個錢阿頎是文會長的幹兒子,能相提並論嗎”


    說這話的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大佬,也是在後來才知道,他就是港香商會的會長——牛犀道。


    我絲毫不相讓,冷冷道,“人命是這麽算的嗎就算我的哥哥命賤如螻蟻,那我憑什麽要給他一百萬”


    “憑人是你殺的!”


    牛犀道擲地有聲的吼道。


    “我殺的”


    我玩味一笑,“這位老板,你說話可要講證據啊!連省廳的高廳長都說抓錯人了,你憑什麽說人是我殺的”


    牛犀道頓時一噎,然後冷哼一聲,“是誰殺的,你比誰心裏都清楚!敢做不敢當算什麽好漢!”


    我還欲辯駁,不過被太子輝打斷了。


    “好了,這件事等會再議,聊聊你跟三哥的事吧!你怎麽想的,暢所欲言。”


    或許對我的表現不太滿意,太子輝的語氣已經沒有剛才那麽溫和了。


    不過我並不在意,像他們這種梟雄,隻會和利益交朋友,就算我舔著臉硬往前湊,得到的也隻會是一臉口水。


    當下我直接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語氣也略顯高昂,道,“在我進去的這段時間,三哥他大肆迫害我的兄弟,更是親手搞死了我的女人!接著,為了將我碎屍萬段而後快,又捏造了不計其數、不實的罪名!”


    “沒有出來之前我就暗暗發誓,這個仇,我要是不報,就不配為人!”


    “胡說八道!方岩,你他媽不要血口噴人!”


    覃三江也坐不住了,頓時站起身和我對峙。


    “有沒有血口噴人你心裏最清楚!我問你,仇霞是怎麽死的”


    覃三江還欲再說,不過被太子輝打斷了。


    “好了!讓方岩說完!”


    我緩和了一下,接著說道,“輝哥,本來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我是寧願玉碎,也不願瓦全。不過,你既然開尊口了,我和雷哥自然賣你的麵子。”


    “這樣,隻要覃三江拱手讓出滘鎮所有的地盤,這筆恩怨就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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