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猴的律師並沒有發揮太大的功能,但這事神猴畢竟上心了。


    於是,在第二天我專門去了東坑一趟,親自向神猴表達了感謝,並支付了一筆律師費。


    神猴這個人愛財勝過一切,在他心中,隻有寥寥幾個人的地位超過了金錢。


    很榮幸,我成為了其中一員。


    禮物他收了,但錢沒要。


    對於這些感情,是真是假都好,我都沒有太放在心上。


    因為我知道道上的法則,壓根沒有什麽無緣無故的好,神猴這麽幫我,肯定有白毛雞的授意。


    而白毛雞這麽做,是篤定以後有用到我的一天。


    說白了,道上關係更像是做買賣,有些東西是先給錢再用,而有些,則是先用再付錢。


    我明顯是屬於後者。


    ......


    因為覃三江的‘超友好’舉動,在以後的半月時間裏,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九曲打理場子生意。


    雖說去小河找雷哥喝了兩次茶,去興隆找曹夢圓唱過一次歌,還參加了暴火的足浴分店的開業活動,但一次也沒有去找過楊梅和秦紅菱。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


    上次阿慶說金俊傑被人跟蹤後,我心裏就隱隱升起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


    關鍵我不知道這雙眼睛的主人是誰。


    正是這種有力不知道往哪打的茫然感,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危機感這個東西很玄乎的,我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現,但我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這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混的越好的人越能體會。


    不過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心中的這種危機感才慢慢減弱。


    其實,減弱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金家退出了港城的江湖。


    金俊傑坐著輪椅出院之後,就收到了一紙調令,然後跑到偉人的故鄉香山市當科長去了。


    具體什麽職位我不太清楚,我隻知道,天高地闊,我和金俊傑的恩怨算是徹底撇清了。


    我本以為這場恩怨還會糾纏下去,沒想到金俊傑主動選擇了退出。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沒有雀躍也沒有慶幸,更談不上開心和不甘,我隻是有些感慨,甚至還有些羨慕金俊傑。


    至少他可以說退就退,而我不行。


    也是在後來才知道,金俊傑的退出不止是我的原因,馬東升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原來,金水來和馬東升有些私人過節。


    出於個人問題,再加上覃三江的人情,馬東升直接不理會金俊傑的被打一事。


    也不是說不理會,反正也立案了,就是沒什麽進展。


    在係統內工作的人都知道這裏麵的門道有多深,明擺著就是拖。


    也是考慮了種種因素,金家才利用金水來的最後一絲人情,去求助一位大佬,這才把金俊傑調離港城。


    因為他們很清楚,此時的港城於金俊傑而言,隻有危機沒有機遇,索性去其他地方謀出路了。


    ......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來到了六月底。


    也不知道曹夢圓怎麽想的,明明都快放暑假了,她偏偏要去學院報道!


    對此,我隻能說,她的腦子還是一如既往地異於常人。


    然後,曹龍懇求我一件事,他希望我能親自送曹夢圓去學院。


    我當即點頭答應了。


    第一,前去粵城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幾個小時就到了。


    第二,曹夢圓這段時間心情都不是很好,唱的都是些略顯傷感的情歌。


    第三,曹夢圓也希望我能陪著她一塊坐火車。


    到了六月二十七日這一天,我早早起床,坐進車裏的時候,我隨口問了一句,“果籃買了嗎?”


    阿慶迴道,“買了,在後備箱呢!”


    我點點頭,“走吧!”


    果籃不是買給曹夢圓的,而是給秦紅菱的。


    好長時間沒見她了,剛好去往興隆要經過她所在的寫字樓,再加上今天是禮拜天不上班,我便冒出了去見見她的念頭。


    至於楊梅,她又出差了。


    目前她的通訊公司屬於高速拓展階段,那個所謂的‘百縣千店’計劃已經提上日程了。


    前期的一些事情,比如選址、和當地政府溝通、相關證件的辦理,都需要負責人親力親為。


    而彭嘉川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然後,楊梅也投身其中了。


    這段時間她待在港城的時間寥寥,就算迴來,也是忙的腳不沾地,說起來,我們也有大半個月沒怎麽見麵了。


    確定沒人跟蹤後,我讓啞巴將車子停到了寫字樓。


    然後,我讓他們兩個就在車裏等我,快則半個小時,慢則一個小時,我就會迴來。


    安排好後,我拎著果籃,朝著寫字樓不遠處的一幢公寓樓走去。


    有時候,安全這個東西不是靠人多,而是靠意識。


    現在大白天的,還是在繁華的街頭,我又經過了一番偽裝,安全係數是非常高的。


    穿過一條寬闊的街道後,又沿著商鋪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然後就來到了公寓樓下。


    這幢公寓是有門禁的,為了防止非租戶人員混進來,在一樓入口專門設置了一道防護門,門鎖是感應裝置的。


    隻有門卡才能打開這扇門,而隻有成為這幢公寓的租戶才能領到門卡。


    我自然是沒有門卡的,不過我也有辦法。


    我裝做一副焦急的模樣在門口徘徊,不一會,就遇到了一個歸來的租戶,然後我就告訴他,我也是這裏的租戶,今天出門走的急,忘記拿門卡了。


    為了增加他的信任,我還告訴他我住在幾樓幾號房。


    像這種忘記拿卡的事很常見,加上我很年輕,表現的又很親和,這位小哥就沒有多想,讓我跟他一塊走了進去。


    依循記憶,我來到了六樓的一處房門前,並輕輕的敲了幾下門。


    “來了!”


    很快,屋內就傳來了迴應聲。


    繼而,房門打開,一個長著顆小虎牙的女生映入眼簾。


    她看著我愣了一下,我也同樣愣了一下。


    她愣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我陌生,而我愣的原因......是因為她竟然沒有任何防備就把門打開了。


    如果是我的房門突然響起,我的第一反應是警戒,在對方不報出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我是百分百不會開門的。


    在這一刻,我終於知道了道上生活和普通生活的區別。


    也是在這一刻,我感受到了普通生活的美好,以及一閃而過的向往。


    “你找誰?”


    我笑了一下,“我找秦紅菱,她在嗎?”


    聽到我報出秦紅菱的名字後,虎牙女孩眼中的疑惑瞬間就沒有了。


    然後她扭頭問了一下,“之芠,秦經理在嗎?”


    接著,一個穿著清涼睡衣的女生走出了房門,隨口說道,“秦經理和高露出去買東西了好像。”


    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得知秦紅菱不在,肯定會離開的,然後等她迴來再過來拜訪。


    但我不是正常人,不等虎牙女孩說出趕人的話,我徑直走了進來。


    “她多久能迴來?我給她買了一點水果。”


    麵對我不講禮貌的闖入,虎牙女孩也沒有說什麽,隨口迴道,“不知道啊,應該用不了多久吧!”


    這時,叫之芠的那個女孩認出了我,“你......你是楊總的朋友嗎?我好像在公司裏見過你。”


    我笑著點頭,“是啊,楊梅不僅是我朋友,秦紅菱還是我親人呢!”


    “哦~~”


    聽到是這樣的一種關係,兩個女孩已經完全不介意我的到來了,虎牙女孩甚至還主動關上了門。


    我這個人還真挺招女孩喜歡的,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但她們貌似都很喜歡和我聊天。


    我也想從她們嘴裏知道一些請紅菱的消息,然後就和她們聊了起來。


    忽然,虎牙女孩冷不丁說了一句,“誒,問你個事,秦經理從什麽時候開始信佛的?”


    我一頭霧水,紅菱信佛?!


    什麽時候的事啊?


    “我沒聽說啊,你怎麽知道她信佛的?”


    虎牙女孩先是一怔,表情略顯不信,“你是她的親人你竟然不知道?她搬過來的第一天就念佛經了好吧!”


    之芠插嘴道,“不止每天念佛經,初一十五還燒香呢!還有,她好像還不吃肉了。我上次問她了,她說是積功德來著,也不知道給誰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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