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說,任憑堂嫂抱著。


    我也沒有哄她,任由她哽咽的哭著。


    其實,看到她哭,我還挺開心的。


    因為她哭的越兇,哭的時間越長,隻能證明她越在乎我。


    大概過了五分鍾左右,堂嫂摟抱我的力道漸鬆,哭聲也漸止。


    “方岩,這件事你是不是一定要做?”


    我忽然笑了一下,“為了你,我也要做。”


    堂嫂搖了一下頭,“要是隻是為了幫我出氣,那你就不要做了。”


    “嫂子,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


    堂嫂細眉皺了一下,“你的意思?什麽意思?”


    我又笑了一下,不過,這次的笑容裏多了一抹玩味,“你還記得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嗎?你說,我要是幫我哥報了仇,你就......給我?!”


    堂嫂頓時俏臉通紅,眼神不停躲閃,連忙否認道,“我什麽時候說這話了?我沒有,沒說。”


    看著慌張的堂嫂,我笑而不語。


    燈可以作證,她確實說了。


    隻是當時的我涉世未深,並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現在迴想起來......或許,在沒來港城之前,堂嫂早就感受到我對她的情意了。


    其實,那時候的我也不懂什麽情欲,隻是單純的覺得堂嫂漂亮,純粹的喜歡而已。


    至於現在,堂嫂說與沒說都不重要了,信不信守承諾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堂哥的這個仇,我一定要為他報!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


    堂哥沒有能力報仇,但我有。


    眼見堂嫂死活不透露行兇之人的信息,那我也不強求她了。


    還是按照原計劃先去一趟長安,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不通過堂嫂,我也能鎖定兇手。


    為了不讓堂嫂擔心,我騙她說今天在家睡覺。


    然而,堂嫂前腳剛去上班,我就坐著車子直奔長安了。


    半路上,我和大豹等人匯合。


    拜訪其他人的時候,我都是和阿慶啞巴三個人去的。


    但考慮到狼頭的特殊性以及我的安全性,雷哥便讓大豹帶上六個鐵山小隊的隊員,一同跟著我前往。


    ......


    坐在後排,我看著一掠而過的風景,抽著煙想著事。


    同時,段風也在抽著煙。


    “那小子去盛偉那裏拜碼頭了,正在路上走著呢!”


    東方不敗在修剪指甲的時候,抬頭看了段風一眼,饒有興致的說了一句。


    “這小子的膽兒可不是一般的肥,他就不怕我和盛偉聯起手來搞死他?”


    段風目露一絲陰狠的說道。


    “要是怕了,他就不去了。既然去了,他就不怕。”


    東方不敗笑著說了一句廢話,然後又道,“這小子不僅膽兒肥,心思的縝密也超乎常人,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他知道盛偉不敢把他怎麽樣。”


    段風哂笑一下,“這就是陽謀嗎?”


    “算是陽謀,但也不是不能破,隻是沒必要,老三準備給這小子安排一件大事,或許,不用我們出手,這小子就兵敗如山倒了。”


    聞言,段風猛一抬頭,連忙問道,“什麽大事?”


    東方不敗咯咯一笑,“你呀,就別這麽好奇了,時間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行了,我要迴香江一趟,這兩天,你自行安排吧!”


    等東方不敗走後,段風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然後隨口說道,“去,喊上來兩個女的,要說話好聽的,不要捏著鼻子說話的!”


    “是,風哥。”


    身後的小弟隨即推門離去。


    ......


    港城的各區發展都比較均衡,無論是建築規模,還是廠房數量,又或是外來人口的增長,都沒有很明顯的差異化。


    走到長安的街道上,感覺和滘鎮也沒太大區別。


    按照雷哥所說,我們很快來到了一家名為戰風的台球廳。


    從巨大的招牌上也能看出來,這家台球廳的規模很大。


    在招牌的右上角還有一個猙獰的狼頭,這個標誌就代表著這是五狼幫的產業。


    其他店鋪不會也不敢隨便掛這個狼頭。


    我和大豹的兩輛車剛停下,就有幾個人從台球廳裏走了出來。


    “哪個是岩哥?”


    一個染著綠毛的年輕人大大咧咧的喊了一句。


    我雖然走下了車,但沒有著急搭理這個家夥,而是等了大豹一會。


    “這家夥就是個狗腿子,不要給他臉!”


    大豹走到我跟前,淡淡說道。


    我點點頭,走到綠毛跟前,笑道,“別站著了,幫幫忙啊!拿的東西多。”


    再接著,我和大豹直接無視懵逼的綠毛,徑直朝著台球廳門口走去。


    剛走進去,我就大聲吆喝道,“人呢?客人都到家裏了,都不知道出來迎接一下嗎?”


    我知道這次拜訪之旅不會舒服的,所以,我也不顧及那麽多了,隨心所欲的做自己。


    這時,從樓梯處走下來幾個人。


    最中間的男子穿著有點華麗,一雙紅皮鞋,一條黑色皮褲,一件顏色鮮豔的外套。


    脖子上掛著一根粗粗的金項鏈,左右手都戴著金黃色的扳指,搞笑的是,左耳還打著一個黃金耳釘。


    真是怎麽醜陋他怎麽裝扮。


    “這個是老三,叫什麽,草原狼吧好像。”


    大豹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在來之前,我調查過五狼幫的資料,對這個幫會有那麽一點淺薄的了解。


    五狼幫,顧名思義,這是由五個人組成的一個幫會。


    這五個人都崇尚狼性文化,所以,每個人都給自己起了一個帶有狼字的外號。


    老大叫冰霜狼王,也就是狼頭。


    老二叫北極狼,聽說是個大塊頭,生的極其威武雄壯。


    不過,這五隻狼裏,就屬他的口碑最好,好像是個情種來著。


    眼前這個花裏胡哨的家夥應該就是老三草原狼,酷愛賭博和磕白麵,是個十足的社會渣滓。


    老四是個女的,叫格蘭狼,也是唯一的一頭母狼。


    聽說長的很極品,而且風流成性。


    老五叫洛基山狼,今年才二十五歲而已。


    雖然比我大那麽幾歲,但要知道,五狼幫成立七年了。


    這家夥進入道上的時間比我隻早不晚。


    別看五狼幫名字起的隨意,甚至貽笑大方,但勢力卻不容小覷。


    在長安,也是名列前茅的幫會組織。


    和覃幫一樣,五狼幫也是外來念經的和尚,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覃三江和狼頭盛偉的私交很好。


    要不然,五狼幫也不會成為段風的毒品銷售渠道之一。


    “吆!我當是誰來了呢!原來是名動港城的模範人物啊!沒來得及出去迎接,還望方老弟不要見怪。”


    草原狼皮笑肉不笑的說著,然後主動向我張開了雙臂。


    我淡然一笑,然後和他擁抱了一下。


    這種禮儀性的擁抱基本上都是一觸即開,除非是多年未見、感情又極深的老友,才會久久的擁抱。


    我和草原狼自然沒這個交情,所以,擁抱過後,我隨即閃了一下身子。


    哪知,卻沒有閃開!


    原來草原狼並沒有鬆手,雙臂像鐵箍一樣,緊緊摟抱著我。


    接著,他在耳邊輕聲說道,“小子,你真不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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