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想,怎麽可能沒有解藥?


    如果真的是洗發水有問題,她都用了那麽久,卻是一點事都沒有,所以不可能沒有解藥……


    “我不相信。”林薇薇這麽說著,更是不斷提醒自己,不要慌,不要慌。就像是那次他在她麵前吐血,就那麽倒了下去,後來不是也沒事嘛……


    而且他已經答應過了她,他會好好的,如果真的出了事,那就食言,夏亦南從來不會食言。


    “確實沒有解藥,就算是有解藥,我也不會給你,更不會告訴你那是什麽毒,夏亦南不是本事很大嘛,他總會有辦法的。”程傾城輕飄飄的說道。


    這樣的堅決,林薇薇知道這次程傾城是鐵了心要置夏亦南於死地,她想可能報警能解決問題,但是隨即又轉念一想,以程傾城的謀略,他應該早已想到了這一步,亦是想好了應對之策。


    林薇薇想了想,隨即便開口問道,“你想要我怎麽做?”


    “我知道你們到現在都還沒離婚,我隻要你跟他離婚,然後你帶上果兒跟我一起迴c國,等到了c國我們立刻舉行婚禮,你說這樣好不好,嗯?”程傾城卻是提出了條件來,那眸光裏卻是沉澱著什麽。


    聞言,林薇薇卻是笑了,她笑的張揚無度,幾近癲狂,“程傾城!你確定你是愛我嗎?其實……你根本不愛我,你想的隻是想占有我而已!你才是夏家的長子,可是你卻在外麵流浪了那麽久,你很不甘心,太不甘心了!你覺得命運對你太不公平了,你更是恨夏亦南,是他取代了你位置,至於我……可能你曾經是喜歡過我,但是你更想借著我來打擊夏亦南,因為你覺得得到了我,你才算是真正的勝利了,是不是……?”


    林薇薇的話,卻是一下子刺進了程傾城的心髒位置,他的眸光慢慢黯淡了下去,那臉上的神情更是極其難看。


    “怎麽!被我說中了?”林薇薇卻是笑著挑眉。


    程傾城卻是不惱,他微微歎息一聲,“薇薇!你為了他值得嗎?他有為你做過什麽……他有多少時間是陪在你身邊,他可以了兌現對楚曼寧的承諾,為她蓋了一幢鼎盛酒樓,他還跟楚曼寧有過一個孩子,你不會真的傻得以為那隻是虧欠吧?!如果他真的覺得虧欠了楚曼寧,那麽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他也覺得虧欠了你……?你親生父親一輩子坐輪椅,是因為他。你母親含恨離去,也是因為他。你從懸崖上縱身一躍,也是因為他……你確定他是愛你,而不是覺得虧欠你?他對你說過愛你嗎?說過嗎……”


    此時,程傾城亦是發覺林薇薇的麵容上閃過了一絲異樣的神色,隨即他又道,“他根本不愛你,但是他覺得對不起你,他是在贖罪……”


    “我跟他之間不管是愛還是不愛,是贖罪也好,不是贖罪也好,都跟你無關!”林薇薇鎮定道,現在這個時候她知道不能亂了方寸,程傾城絕對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根據林歡歡說的話,還有剛才他自己說的,已經推斷出他其實一直盤踞在a城。


    程傾城繼續坐迴了沙發上,就好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淡淡道:“既然不同意,那就等著他死!就算你們找到了毒的來源,也沒人配製得出解藥……”


    林薇薇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她想賭一次,但是又不敢賭……


    她迴道,“你先讓我考慮考慮,我明天答複你。”


    “好!薇薇!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程傾城抬眸,淡笑道。


    說完,林薇薇便是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套房內——


    待她一離開,那原本緊閉的房門卻是被打開,南裴庭一臉慍怒的從房間內被推了出來。南裴庭一出來,周柏年便是瞧見了他臉上的表情,就想上前說什麽……


    卻是被南裴庭揚起的手阻止。


    南裴庭被白衣女人推到了程傾城所坐的位置那,他的雙手擱在了膝蓋上,卻是緊緊握著,“你利用她對夏亦南下毒?”


    “是!”程傾城卻想也沒想,迴答的幹脆。


    “我再問你一次,你利用了她對夏亦南下毒……?”這一次,南裴庭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套房。


    霎時間,程傾城亦是抬眸對上了南裴庭,“是!我利用了你和唐奕的女兒,因為隻有她才能做到,夏亦南那麽精明,別人根本做不到,隻有麵對她,他才會放下完全的戒心……”


    “混帳東西!誰讓你這麽做……?是誰給你膽?”南裴庭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把軟劍來,他劍的頂端直接抵了程傾城的心髒位置……


    周柏年一看形勢不對,連忙想上前勸說,但是卻是被身旁的白衣女人攔住,她的眸光一直冷冷的瞧著他,說:“請你不要插手。”


    “是你給我的膽!你不是從小就對我說,要成大事者,必須要狠嘛!?我連心愛的女人都能利用,不惜對她下毒,我還不夠狠嘛!不過……你說的對,確實應該這樣,現在我贏了,夏亦南中了毒,他的命就捏在我手裏!”程傾城這麽說著,卻是開懷大笑起來。


    此時,那軟劍卻是慢慢刺入了程傾城的胸前,南裴庭痛心道:“你真該死!”


    “哈哈哈……是!我是該死!我隻是把你不狠心做的事做了而已……你不是也一直想利用她來對付夏亦南嘛?但是你舍不得啊!她畢竟是你的女兒,是你跟唐奕的女兒,你更是害怕,如果你真這麽做了,你死了會沒臉見唐奕……我說的對不對?!”程傾城似乎已經不在乎了一切。


    可是,他不知道他無意中的一句話卻是觸動了南裴庭的心髒處……


    南裴庭握著軟劍的手慢慢鬆開,那劍更是無聲的跌落在了地毯上。


    他跟唐奕的孩子!


    阿奕,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我——


    那可是我們的孩子!


    恍惚間,某些記憶似乎被鑿開,遙遠的像是一場夢。南裴庭的眼前慢慢浮現出了一張笑顏來,她笑的比太陽還要明亮,穿著一條素白的裙子,戴著一頂草帽,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問他:“阿庭!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想起什麽名字……?”


    他說,“就叫夏樹吧!”


    她揪著眉頭,開始嘟囔:“夏樹?感覺像是男孩子的名字啊……要是女孩子怎麽辦啊?”


    “女孩子啊!如果是女孩子的話……那就叫薇薇吧!”


    她笑說,“南薇薇!南薇薇!這個名字不錯……就這麽定了,男孩子就叫南夏樹,女孩子就叫南薇薇……”


    迴憶還在繼續,可是南裴庭的臉上卻是流下了淚來,透過他幽藍色的瞳眸不斷向外湧著——


    ……


    林薇薇在街道上走著,卻是漫無目的。


    可是她的腦海裏卻是不斷閃現著程傾城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隨即她似乎想到一樣,連忙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來。她上了出租車,隨即掏出了手機,她撥打了項城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焦急的問,“項城,你們在哪個醫院?”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掛上電話後,林薇薇亦是催促司機道,“師傅!麻煩你開快點,我趕時間,我出雙倍的錢給你。”


    司機義正言辭道,“我也想快啊!可是紅綠燈還是要遵守啊!你看一直紅燈我有啥辦法呢!?”


    此時,在醫院內。項城已經將拿迴來的日用品全部給了沈學霖,沈學霖一拿到便是連忙進了實驗室,眼下即便是一秒亦是珍貴,可能僅是因為這一秒,一個生命就此消失。


    夏亦南靜靜的躺在白色的牀上,他的臉色很不好,臉上帶著氧氣罩,旁邊的儀器上顯示著他微弱的心跳,似乎下一刻那心跳就會立刻消失——


    “項先生,你先別擔心,夏總是我見過的意誌力最強的人,他會挺過來的。”醫生見項城的神色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便是上前安撫道。


    “醫生,這種毒發作後,是不是很痛苦?”不知為何,項城想要這麽問。


    醫生微微歎息了一聲,隨即他抬起了手來撫上項城的側肩,“不瞞你說,中了這種慢性毒藥是最痛苦的,因為它會慢慢侵蝕人的五髒六腑,不是一般的痛苦。但是直到現在,夏總都發出任何苦痛的聲音來,其實我和沈教授已經做好給夏總打**來止疼的準備,但是因為一直沒聽見夏總發出聲音,所以……”


    項城看著夏亦南安靜的麵容,說道:“我想夏總不想要用**,所以才會極力忍著。”


    醫生緩緩道,“我跟沈教授也是這麽想,所以也一直沒敢用。”


    亦是在此時,那原本在實驗室內的沈學霖卻是穿著一身隔離服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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