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綺羅轉頭看著顧景程,那熟悉的容顏,在顏綺羅的眼底留下一道淡若水顧畫的痕跡。

    對不起,景程,我們隻能做親人了呢。

    你在我的心底無法留下濃烈的色彩了,因為,我的世界裏隻因為溫慕言而精彩了。

    可是,你依然是我不能傷害的存在。

    今天,就讓我們徹底打開這個心結吧。

    顧景程知道顏綺羅在這裏,其實就是為了等自己。

    是他自己來遲了,他無話可說。

    顏綺羅邀請顧景程來到了船上,這裏足夠安靜,卻又足夠隱秘,最適合談一些秘密的話題。

    船停在了海水中,聽著船底海浪輕柔拍打的聲音,兩個人的心,難得的平靜。

    景程。顏綺羅主動開口了:對不起。雖然我知道你並不想聽這三個字,可是我還是要說出來。我欠你的太多太多,這輩子我還不起了。

    麵對顏綺羅的主動坦誠,顧景程苦澀一笑,轉身看著茫茫大海,背對著顏綺羅: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麽?你一直都是很有主意的人。一直都是。

    前世的你是這樣,這輩子,沒想到也是這樣。

    顏綺羅垂下眼眸:我不能那麽自私的耽誤你。我……

    顏綺羅話說不下去了。

    這話矯情不矯情?

    自己該怎麽說?

    說顧景程你條件這麽好,天下美女你可勁兒挑?

    還是說顧景程你不要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後麵一大片森林在等你?

    自己也是體會過深愛的人,自然懂得眼裏出西施的道理。

    自己現在再說那麽混蛋的話,就真的太混蛋了。

    所以,顏綺羅說了一句就說不下去了。

    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麽選他不選我?顧景程輕輕閉上了眼睛: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又是這樣。為什麽?

    顏綺羅一怔,什麽上輩子……

    不過,顏綺羅還是很快迴答了這個問題:甲之砒霜乙之蜜糖。感情就是這樣,隻有合適不合適,沒有對與錯。雖然我的確是先認識了慕言,後來才認識的你,雖然我認識你的時候,我跟溫慕言的關係還處於緊張的程度。可是,景程,憎恨也是感情的一種。在我憎恨他的時候,或許就已經情根深種,我自己卻不知道罷了。我是什麽時候愛上他的呢?是他笨拙的向我表達愛意的時候,是他嫌棄我做飯難吃但是還是一口一口全部吃掉的時候,是他為了我隻身涉險將我從狼窟裏救出來的時候。不,甚至更早。

    我跟慕言之間,真的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很多事情真的不能用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清楚。我跟你之間,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彼此尊敬尊重,發乎情止乎禮。我們更多是一種精神的交流,而我跟慕言,卻是靈魂的碰撞。跟你在一起,我心態平和,與世無爭。跟他在一起,我的每一天都是多姿多彩,絢爛無比,我有責任有背負,也有無奈有傷心。可是正是因為這樣,愛情才會產生的啊!

    你跟他同樣都很出色,非常的出色。可以說,這個世界上能超越過你們人,鳳毛麟角,幾不可見。你如果讓我挑出你的缺點我都做不到,因為你太完美了!擁有無可挑剔的容顏、身世、背景、能力,還有你運籌帷幄的手腕,這對我來說,像是一個天塹一樣的存在。可是景程,愛情從來不會因為這些而轉移。就好比我喜歡這天上的鍾彩,我卻不會愛上這些鍾彩,因為這些鍾彩跟我太過遙遠,我隻能遠遠的看著,卻不會跟我有任何的碰撞。可是溫慕言不同,他不是鍾彩,他對我來說,他是實實在在可以觸摸的。

    雖然我這樣說很不負責,有點推脫的嫌疑。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跟你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像《笑傲江湖》的那兩個人,正邪不兩立,除了共譜一曲引為知己,兩個人永遠不能融入到對方的生活之中。我與你,其實也是如此。我們可以共譜一曲,可是我走不進你的世界,你也走不進我的世界。勉強在一起,隻會是兩敗俱傷。

    顏綺羅說到這裏,轉頭看著顧景程,神情認真的說道:可是,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一些人是我至死都不能傷害的人,那麽,你是其中之一。

    聽到顏綺羅的解釋,顧景程一陣苦笑。

    你為了說服自己和說服我,真的是煞費苦心。顧景程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說服的人,藍色的眼眸裏一陣無奈:可是,我寧願被你說服,那怕是自欺欺人的說辭。綺羅,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情,可是我也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初衷。其實,做個不婚族也沒什麽不好。

    顏綺羅眼底閃過一團無奈:你可是顧家嫡係的繼承人。

    那又如何?上數幾百年,顧家算什麽?顧景程自嘲一笑:時光潮流裏,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永恆。當年秦始皇,漢武帝,他們誰做到了千年永傳?顧家還有景意呢,不會絕後的。

    行了,你別試圖說服我了。我如果是能夠被輕易說服的,你覺得我會站在這個位置上嗎?顧景程伸手輕輕揉了揉顏綺羅的頭頂:傻乎乎的,還是跟從前一樣。

    顏綺羅一陣氣餒。

    好吧。我認輸。顏綺羅無奈的說道:如果姐姐還在的話,或許她能做到吧?

    鍾天笑?嗬嗬,或許吧。

    對了,關於姐姐跟蔣逸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顏綺羅忍不住問顧景程,這個問題,顏綺羅憋心裏已經憋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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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鍾天笑可是為了顧景程放棄了蔣逸海啊!

    可是鍾天笑明明是喜歡蔣逸海的。

    顏綺羅不相信顧景程會什麽都不知道!

    果然,顧景程輕笑了一聲:當年我還是戰勝方呢。隻是可惜了,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會認真的祝福他跟鍾天笑在一起的。是我弄錯了人,是我虧欠了他。

    嗯,果然還是什麽都知道的。

    隻是,像你說的。愛情的戰爭裏,從來不允許任何的退讓。當時,我也是絕不退讓。鍾天笑的選擇,讓我確實很欣喜,能夠陪伴鍾天笑走完最後的人生,我很驕傲。顧景程眼神柔和的說道:鍾天笑,真的是個讓人尊敬的女子。

    顏綺羅讚同的點點頭。

    比起自己,鍾天笑更適合做鍾家的繼承人。

    秀外慧中,大氣典雅,富有責任心。

    難怪那麽多優秀的男子,個個都對她傾心不已。

    自己如果是個男人,估計自己都會喜歡她吧?

    看到顏綺羅眼底神色複雜,顧景程伸手替顏綺羅攏好了被海風吹亂的頭發,認真的說道:好了,不要為我的事情煩惱了。你不願意嫁給我,我也沒有辦法不是?這輩子我沒機會了,下輩子預約一下可以嗎?

    顏綺羅被顧景程一下子逗笑了:哪裏有這樣的?

    聽說鍾老夫人的占星術很厲害,會讓人南柯一夢,夢到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顧景程有意無意的看著顏綺羅說道:你想不想知道上輩子的事情?

    上輩子?顏綺羅輕笑了起來:你不會認為我上輩子還欠了你什麽吧?

    說不定啊。顧景程藍色的眼眸閃爍著異樣的光澤:去試試吧。

    顏綺羅眼睛睜的大大的,顧景程是認真的?

    上輩子這種事情,難道不都是用來開玩笑的嗎?

    還是說,另有深意?

    好了,我們該迴去了。顧景程笑著說道:出來太久,有人會擔心了。

    顏綺羅迴頭一看,果然,海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個家夥還真是……

    顧景程輕輕笑了笑,略顯無奈。

    迴到岸邊之後,溫慕言小聲的問:都談好了?

    顏綺羅白了他一眼:失敗了。

    啊?!溫慕言都想自己上了,隻要顧景程開口,什麽條件隨便開!

    顏綺羅看到溫慕言挑眉,頓時伸手了他一把:好了,別鬧了。他不會勉強我的!隻要你過了爺爺那關就好了!

    溫慕言這才放心了,說道:漢斯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會帶著禦焓過來,禦焓已經拜他為師了。

    顏綺羅一陣驚愕:拜漢斯為師?他能教禦焓什麽啊?

    溫慕言捏著下巴,若有所思:教他闖禍?

    顏綺羅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個的確是可以教的。

    溫禦焓可是真正的熊孩子啊!

    別看他在家裏人麵前乖乖的,在外麵可是浪的飛起,也幸虧顏綺羅是聖地亞貴族學院的理事長,不然的話,就溫禦焓在學校的表現,不知道被投訴多少迴。

    當然,那些人就算是明知道溫禦焓闖禍,也是不敢說什麽的。

    學校都是他自己家的,誰敢說個不是啊?

    能夠在巴黎郊區挖陷阱埋地雷炸土匪的孩子,不是熊孩子是什麽?

    不過,隻要熊別人就好,那就還是好孩子嘛!

    仔細想想,還是顧渺好啊!這孩子簡直是太乖了!

    不過有溫禦焓帶著,顧渺也跟著學壞不少……

    顏綺羅正在胡思亂想,助理小王捧著手機過來了:少奶奶。鍾家老夫人的電話,說是有事兒跟您說。

    顏綺羅順手接過了電話:祖母?

    你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話跟你說。鍾老夫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這個事情很重要,是有人托付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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