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完全沒有發現方海的異樣,被兩個孩子拉到了花叢之中,看著眼前的姹紫嫣紅,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被綁架的鬱結之氣,瞬間一掃而空。

    溫慕言就那麽含笑看著綺羅跟兩個孩子在花叢中來迴追逐。

    小a悄悄湊了上來,低聲在溫慕言的身後說道:“總裁,蕭恆傳來了消息。王鎮得到了消息,已經離開了n市。”

    溫慕言冷笑一聲:“算他跑的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王鎮不在,那他留在n市的幾個公司,都拔了吧。”

    “是,總裁。”小a垂首領命。

    一個說的鍾淡風輕,一個應的理所當然。

    綺羅本來是跟兒子們一起在花海裏奔跑的,可是跑著跑著……嗯?孩子們都去哪裏了?

    綺羅一迴頭,沒找到孩子們,倒是看到溫慕言閑庭信步的走了過來。

    溫慕言氣定神閑的樣子,看的綺羅呆了一呆。

    縱然綺羅不想承認都不行,溫慕言的確是有這個逆天的顏值。

    以前聽人說,人比花嬌。

    現在可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個成語的魅力了。

    溫慕言就那麽簡簡單單的往那一站,身邊的姹紫嫣紅瞬間失去了應有的顏色。

    溫慕言看到綺羅在發呆,頓時嘴角輕輕揚起:“怎麽?挑到喜歡的花卉了?”

    綺羅這才晃了晃神,迴答說道:“沒有。這麽多品種的花兒,確實不好選。溫老夫人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比如說是喜歡百合還是喜歡……”

    “她喜歡兒孫滿堂。”溫慕言答非所問。

    綺羅飛快轉移開了視線,不打算繼續跟他嗦下去。

    可是不等綺羅轉過身體,溫慕言突然出手,右手在綺羅的耳邊一晃,速度飛快的收了迴來。

    手指收迴的時候,指縫裏卻夾著一朵開的正豔的芍藥花。

    “你除了蘭花之外,還喜歡什麽花兒?”溫慕言將手指裏的芍藥花,不容拒絕的戴在了綺羅的鬢間,微微低頭,輕輕一聞:“好香……”

    不知道他說的是花兒香,還是人香……

    綺羅沒想到這次見麵,溫慕言似乎輕佻了很多,這讓綺羅多少有點意外。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個麵孔?

    為什麽每一個麵孔的他,都會給人一種極致的新鮮感?

    每個麵孔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卻又都帶著極致的吸引力。

    “我……隻喜歡蘭花。”綺羅耳根微微發紅,倉促的想跟溫慕言拉開一點距離。

    可是這裏到處都是花兒,想躲避都沒有地方躲避。

    “小心!”溫慕言的右手一下子虛扶了一下綺羅的腰:“這裏的花兒那麽多,雖然價值並不是多麽的名貴,可是隨便壓壞了,還是有點心疼的。”

    綺羅感受到了腰上隱隱傳來的熱度。

    對方似接觸又似沒有接觸到自己。

    腰肢的那個地方,仿佛帶著記憶,不可抑製的變得火燙了起來。

    綺羅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在巴黎的時候,自己身為溫慕言的女伴,兩個人在休息室裏發生的那一幕……

    綺羅抬頭看著溫慕言,那清透的眸光,似乎並沒有其他的深意。

    這倒讓綺羅有點無地自容,暗暗惱恨自己想象裏太過豐富了。

    溫慕言看到綺羅的耳根開始變得粉紅,眼底閃過一絲喜意。

    很好,她已經越來越適應自己的碰觸了。

    綺羅扭扭身體,小心躲開了溫慕言的碰觸範圍,裝作沒事兒人似的轉移話題:“那你們打算選什麽樣子的花卉呢?溫老夫人十大壽,當得起花開富貴,不如用牡丹怎麽樣?又華貴又大氣。國之牡丹,也襯得起溫老夫人的地位和身份。”

    “嗯,隻要是你挑的,奶奶一定喜歡。”溫慕言眼眸輕斜,眸光點點,情意綿綿。

    綺羅的耳根再次開始發燙。

    那兩個孩子這是去哪裏了?

    嗯?把自己跟他丟在這裏,真的大丈夫?

    “那……除了主會場之外的花卉呢?”綺羅裝的好辛苦,明知道自己的耳朵燙的很,臉上還要裝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都好。”溫慕言還是一貫的低沉柔和。

    “鬱金香色澤不錯,不如就用來做壽宴餐桌席上的妝點?鬱鬱蔥蔥的鬱金香,看起來也會有胃口。”綺羅紅著耳根繼續說道:“那主賓席和貴賓席上的花卉,就挑選一些色澤淡雅大氣的茶花怎麽樣?茶香悠悠,才襯得上溫老夫人的古樸大氣。嗯,對了,老夫人喜歡什麽茶葉?我可以效勞嗎?”

    “鍾家的茶葉舉世無雙,綺羅願意幫忙自然是再好不過。”溫慕言嘴角微微上揚:“奶奶最喜歡的茶葉,還真是出自鍾家的茶場。迴頭我讓人將奶奶喜歡的幾種都拿來給你看看。”

    綺羅倉皇點頭:“好,這個沒問題的。”

    “鍾家雖然已經從國內撤出產業,茶場卻仍舊在運轉。你身為鍾家二小姐,你去要點好茶自然不是難事。”溫慕言話音一轉:“隻是不知道鍾家的茶場裏,有沒有一種能夠讓人恢複記憶的茶呢?”

    溫慕言的身體突然下壓,嚇得綺羅差點又要狼狽的跌倒在花叢之中了。

    “溫總真會開玩笑。”綺羅結結巴巴的迴答說道。

    她雖然迴國是為了找迴記憶的,可是她此時又有點抗拒溫慕言。

    三年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溫慕言如果是真的深愛她,為什麽不去找她?

    為什麽要等這三年?

    如果解不開這個心結,綺羅就不想找迴自己的記憶。

    如果記憶是痛苦的,何必找迴痛苦呢?

    隻要自己知道兩個孩子是跟自己有關的就足夠了。

    至於愛人……

    他都不在意了,自己何必要在意呢?

    所以,除非溫慕言可以解釋清楚這個問題。或者是自己再一次愛上了這個男人,否則,自己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輕易的打開心扉了。那邊方海正在城南莊園的負責人查看賬本。

    這裏的每一盆花都有記錄,每天運出去和收迴來的花兒都會做一個非常詳細的登記。

    方海看的很快也很仔細,一邊看一邊點頭說道:“這麽說來,老夫人生日當天的花卉是足夠了的。如果不夠的話,再從其他的花場調撥就可以了。”

    負責人恭恭敬敬的對方海說道:“方少,這些花兒我們是提前幾天過去開始布置呢?有些花兒是很嬌貴的,每天都需要精心的打理,這一點您是最清楚不過的。可是老夫人喜靜,那麽多人過去修剪打理花卉,就怕衝著老夫人和夫人……”

    方海俊逸安然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理解對方的笑意:“別擔心,我來安排!不要一次性過去那麽多人,分批進行就好。老夫人早上起的早,早上早點去就好。”

    “是是是。”負責人馬上迴答:“那這次壽宴的花卉名單您現在就決定嗎?”

    方海視線轉向了外麵花海之中的綺羅和溫慕言,眼眸輕顫,隨即垂眸斂去了眼底的情緒,輕輕迴答說道:“先不急,等等看表弟和綺羅的意見。”

    這個時候,外麵有人敲門進來,捧著一套茶具進來,原地坐下開始煮茶。

    方海並沒有抬頭看向來人,就那麽認真的看著賬本。

    他卻沒有發現,那個煮茶的女人,借著帽子的遮掩,偷偷的看了他很久很久了。

    “小方,你先在這裏照顧著方少,我去去就來。”負責人看到辦公室裏來了人,連忙站了起來說道:“方少,我去將名貴花卉的名單給您取來。壽宴當天,房間裏擺放的花卉都是價值百萬以上的,所以我都單獨存放在了另外一個溫室之中了。”

    “好,你去吧。”方海點點頭,不以為意。

    很快,房間裏就隻剩下了方海和這個煮茶的女人。

    不一會兒,整個房間裏,茶香悠悠。

    方海似乎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眼底眉梢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迴想到了什麽開心的往事。

    方海放下了手裏的賬冊,轉身朝著窗戶外的花海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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