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綺羅輕輕歎息一聲,自己果然不該抱有任何希望的。

    自己怎麽就不長記性呢?

    他身邊有那麽多陪伴他的人,哪裏還需要自己陪著他呢?

    顏綺羅,清醒一點吧。

    顏綺羅對蘇淩雨說道:“我們迴去吧,我有點累了。”

    蘇淩雨視線落在了顏綺羅的臉上,盡管顏綺羅一直都在強裝鎮定,可是她眼底的疼痛,還是讓蘇淩雨一陣心疼。

    “好,我們迴去。”蘇淩雨小聲迴答,扶著顏綺羅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拖拽的越發的長,也越發的清冷了。

    顏綺羅因為長時間坐著,腿都有點麻了。

    沒走出兩步,顏綺羅的腿一軟,就要朝著地麵跌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一把抓住了顏綺羅。及時的拉住了顏綺羅,沒有讓她跌坐在地上。

    “還是我來吧。”顧景程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

    蘇淩雨想了想,將顏綺羅交給了顧景程。

    她穿著高跟鞋,本來就不怎麽方便。

    剛才她險些沒有拉住顏綺羅……

    顏綺羅沒有抬頭,隻是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看到顏綺羅真的是腿麻了,看來是走不動了。

    顧景程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顏小姐,冒昧了!”

    說完這句話,顧景程的右手穿過顏綺羅的腰肢,伸手將顏綺羅一下子攔腰公主抱了起來。

    顏綺羅一陣慌亂,她沒有想過顧景程竟然會對自己公主抱……

    慌亂之下,顏綺羅隻能將自己的臉藏進了顧景程的胸口。

    顧景程身上有一種非常好聞的味道,清幽而淡雅。

    這是與溫慕言身上完全不同的味道。

    溫慕言會讓人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雄性荷爾蒙的刺激感。

    而顧景程隻會讓人心安。

    蘇淩雨也沒有反對顧景程的行為。

    現在的顏綺羅真的蠻脆弱的了。

    顧景程抱著顏綺羅大步走了過去,已經有助理拉開了車門。

    顧景程抱著顏綺羅上了車,一進去馬上就有一個中年女仆在裏麵恭候多時了。

    “你坐的太久了,給你活動一下下肢的血脈。”顧景程簡單的解釋說道。

    蘇淩雨看到這一幕,眼角一抬,審視的目光看向了顧景程。

    顏綺羅確實感覺到了自己兩條腿酸麻的感覺,簡直是糟透了。

    所以,顏綺羅並沒有抗拒女仆的按摩。

    而在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蘭博基尼蓋拉多。

    車裏的溫慕言視線死死的鎖定了那輛車。

    他剛剛開車過來,就好死不死的看到了顧景程抱起了顏綺羅上了車。

    而顏綺羅竟然沒有反抗!

    她竟然……沒有反抗……

    溫慕言雙手緊握成拳,眼眸如冰。

    他好不容易等錢可然睡著了,連一口水都來不及喝就過來找顏綺羅。

    他擔心了整整一個晚上!

    他擔心顏綺羅,他特麽的第一次擔心一個人!

    他都能丟下曾經初戀的錢可然,過來尋找顏綺羅!

    可是為什麽!

    她為什麽沒有拒絕顧景程!

    顏綺羅,你可以!

    溫慕言很想衝過去奪迴顏綺羅,可是他忍了又忍。他不能那麽做。

    視線落在了手指上的指環,那是顏綺羅親手給他戴上的指環。

    這是顧景程永遠都無法企及的,不是嗎?

    很好,敢覬覦我的女人。

    那就放馬過來吧!

    蘭博基尼蓋拉多調轉方向,很快就離開了。

    蘇淩雨跟顧景程都發現了路邊的蘭博基尼蓋拉多。

    溫慕言的車很多,可是他的車號都是專屬的。

    所以,就算溫慕言沒有開口,他來過的事情,還是大喇喇通知了對方。

    這就是溫慕言!

    他想來都是這麽的霸道!

    他就是要告訴對方,我溫少來過了!

    你們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

    他就是這麽的高調,這麽的張揚!

    誰叫他有資本呢?

    顏綺羅卻不知道溫慕言來過,等女仆給自己恢複了下肢的知覺之後,對顧景程說道:“謝謝你,我好多了。麻煩你派車送我們迴去吧。時間不早了,明天早上一早就要進行婚禮了!我們畢竟是來做客的,總不能讓主人等客人。”

    “我送你們迴去。”顧景程淺淡一笑。

    司機已經發動汽車,朝著羅浩的別墅返迴了。

    顧景程將兩個人送下之後,禮貌的告別之後就離開了。

    迴到房間之中,顏綺羅臉色黯然的對蘇淩雨說道:“對不起啊,今晚我耽誤你了很多的時間。”

    蘇淩雨搖搖頭,對顏綺羅正色說道:“綺羅,我們現在是朋友對不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的迴答我。”

    顏綺羅點點頭。

    “你是不是愛上了溫慕言?”蘇淩雨直奔主題。

    顏綺羅怔了怔,卻是輕輕點點頭。

    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麵前正視自己的感情,正視自己的心。

    盡管自己一再給自己做心裏建設,盡管今天下午的時候,自己還口口聲聲的要徹底跟溫慕言劃清界限。

    可是在今晚接到他的那個電話,已經死亡的心瞬間複活!

    那一刻,顏綺羅就知道自己完了。

    自己是真的完了。

    自己愛上他了!

    自己竟然愛上了一個契約婚姻的丈夫!

    自己明知道他根本不愛自己,自己明知道他對曾經的舊情難忘,自己明知道他的心裏一直都有個地方是不能碰觸。

    然而自己還是動心動情了。

    蘇淩雨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無奈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繼續沉淪下去的。”顏綺羅又接著開口說道:“蘇淩雨,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告訴我?”

    蘇淩雨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溫慕言今晚跟誰在一起嗎?”蘇淩雨歎息一聲,輕聲說道:“我剛剛接了老板的電話,說是錢可然病了。水土不服,現在正在醫院,溫慕言送她去的醫院,並且一直都在醫院陪伴著蘇淩雨。我家老板喝的有點多,聽說錢可然病了,隻是去轉了一圈就迴來了。溫慕言今晚一整晚都會陪在醫院。”

    一記悶錘,重重擊打在了顏綺羅的胸口。

    顏綺羅就算不用照鏡子,也已經猜到了自己臉色的難看。

    蘇淩雨眼底的疼惜,更是像針一樣紮在了顏綺羅的心上。

    “是嗎?”顏綺羅扯扯僵硬的嘴角,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這一刻,顏綺羅突然很想離開這裏。

    這裏的一切,都已經與她無關。

    溫慕言,既然你心底在乎的人已經歸來,我是不是該退位讓賢了?

    謝謝你用今天晚上的事情,讓我衡量出了自己真實的地位。

    也謝謝你,曾經對我的包容。

    這份感情,我會深深埋葬,絕對不會讓你有半分的困擾。

    從此之後,橋歸橋,路歸路。

    “綺羅,如果你想離開溫慕言的話,我有個建議你要不要聽?”蘇淩雨繼續說道:“隻是這個主意有點……損,而且需要對方的配合。”

    “你說。”顏綺羅平靜的說道。

    “利用一下顧景程吧。”蘇淩雨咬咬嘴唇說道:“他是個聰明人,會懂得如何去配合你。”

    顏綺羅轉頭看著蘇淩雨,一臉的茫然。

    “你如果不肯死心的話,明天就是一個機會。”蘇淩雨繼續說道:“明天的婚禮上,孫思與會拋手捧花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孫思與的手捧花是要丟給溫慕言跟錢可然的。如果……如果我的猜測成真,那麽,溫慕言跟錢可然隻怕是真的要複合了。到時候,你……”

    顏綺羅輕輕點了點頭,盡管臉色蒼白,可是她最起碼的理智還存在。

    蘇淩雨的意思,顏綺羅都明白。

    如果孫思與的手捧花是丟給錢可然和溫慕言的,那麽下一個結婚的就會是溫慕言和錢可然。

    也就意味著溫慕言是打算跟錢可然結婚的!

    也就說明……現在溫慕言就等著顏綺羅離婚,然後迎娶錢可然!

    蘇淩雨繼續說道:“今天在外麵參觀鍾家古跡的時候,顧景程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他會傷害天下所有人,唯獨不會傷害你!所以,綺羅,如果那束手捧花真的丟給了錢可然跟溫慕言的話。你可以告訴溫慕言,你不會成為他的絆腳石。而取信溫慕言最好的辦法,就是跟顧景程走到一起。”

    顏綺羅聽到蘇淩雨的話,心口再度狠狠一擊。

    “我本來也是不信的。”蘇淩雨輕輕歎息一聲,說道:“老板說……說……”

    “季敏說了什麽?到現在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顏綺羅強顏歡笑:“沒事,我撐得住。”

    “老板說,溫慕言心底最在乎的人,其實還是錢可然。因為,即便分開了六年,溫慕言仍舊把錢可然當年生病時吃的藥名和藥量記得清清楚楚,清楚到堪比一本活病例。不需要任何工具,便清清楚楚的告訴了醫生關於錢可然這麽多年的一切。”蘇淩雨正色說道:“我也是女人,我自然懂得一個男人做到這個份上,意味著什麽。所以,我才會有剛才的那個建議。綺羅,溫慕言是我老板的朋友,可是,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陷進去!”

    “我懂了。”顏綺羅輕輕迴答。

    原來如此!

    難怪溫慕言可以對蔣妙語毫無憐惜的痛下殺手!!

    難怪溫慕言一直沒有結婚。

    難怪溫慕言從來都沒有對自己說過喜歡或者愛這樣的字眼。

    難怪……難怪……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錢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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