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婚禮還是葬禮?


    何言心在夜色朦朧中睡去,醒來時,天已放晴。


    餘章靠坐在窗台邊,望著天邊漸起的血紅殘陽。


    “餘章,你一晚上都沒睡覺嗎?”何言心慵懶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


    “你知道冥想嗎?”


    “啊?”


    “冥想是僅次於睡眠的修複人體的方式,可以讓大腦的部分細胞保持活力,同時也達到了緩解勞累的目的。”


    “所以?”


    “我睡了,直到你叫我名字的那一刻,喚醒了我處在沉眠階段的其他細胞,我才醒來。”


    “……”


    餘章時不時就說些瘋話,何言心似乎都能理解了。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道:“現在才早上六點。一點退房,要不你在床上躺會?我去買點早飯迴來。”


    何言心話剛說完,餘章就躺在了她旁邊,睡相如同死豬。


    何言心出門買早飯,剛坐電梯下樓,就發現沒帶手機。


    真是,和餘章一起待了一晚,就被同化了,時不時就犯些蠢事。


    餘章睡前睡後,中間隻過了幾秒,也不知道他昨晚在想什麽,在思念誰。


    明明床上就躺著一個身材臉蛋都頗為不錯,可餘章卻像個正人君子般無動於衷。


    是因為知道一旦和她確認關係,就永遠不能和那個女孩再續情緣嗎?


    可餘章明明知道,那個女孩不會再迴來了。


    作繭自縛嗎?真可憐。


    餘章剛躺下睡了沒一會,耳邊就響起熟悉的鈴聲。


    是王天陽的借月。


    讀高三的時候,壓力大,何言心曾將這首歌分享給餘章,認為可以緩解餘章的壓力。


    其實餘章哪有什麽壓力呢,三年前做過一遍的試卷,傻子都能考上華清吧?


    鈴聲響了幾秒鍾,餘章才以閉著眼的姿態,伸出手四處摸索,抓到手機,劃開。


    “喂?誰啊,這麽早打電話幹嘛。”


    電話那旁久久沒有迴音。


    何言心母親鄭素勤本想打電話問一下女兒為什麽國慶放假不迴家,關心一下她,沒曾想,這一關心,關心出了自己的女婿。


    鄭素勤一時語塞,欲言又止。


    正在看報紙,姿態文雅的何父李文龍一把搶過手機,一副恨不得吃了餘章的語氣:“你是誰?我女兒在哪?”


    “額……我是餘章,何言心她,買早飯去了。


    伯父您放心,昨晚上我什麽都沒對您女兒做,我隻是跟她待在同一個房間,抱了抱她而已。”


    就在此時,何言心刷開門禁卡,推門而入。


    餘章剛才和何言心父母的對話,被她聽的清清楚楚。


    餘章還想解釋什麽,還沒想好怎麽解釋,不料電話卻被掛斷。


    “你幹嘛啊?啊?這小子毀了你閨女清白啊!她以後怎麽嫁人!”


    李文龍氣急,邊說邊往廚房跑去,拿著菜刀就出門往餘章家跑。


    今天他是非要找餘章家要個說法。


    鄭素勤就很想的開了。


    大早上的,打閨女電話卻是個男生接,鄭素勤是一開始是很氣憤的。


    可得知這個男生是餘章後,忽然就變得無比鎮靜。


    “老李啊,你慌什麽?


    咱女兒以後反正是要嫁人的,就嫁給餘章不行嗎?不好嗎?


    餘章大學可是讀的華清!而且,餘章那個哥哥也是讀的華清!餘章家,一連出了兩個高材生,能簡單?”


    鄭素勤話剛說完,李文龍已經拿著菜刀出了門,門砰的一聲被他關上。


    “餘章,你幹嘛?”


    “……接電話。”


    “誰的電話?”


    “你的……你媽打來的,你爸也在旁邊。”


    “……然後呢,他們怎麽說。”


    “沒說什麽,就把電話掛了。


    放心,沒事。


    你下午要迴濱海是嗎?走吧,我帶你出去逛逛,畢竟好不容易來次魔都。”


    “你不困?”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不困了。”


    “行,我們先出去吃早飯,再去海洋館。”


    何言心顯然也沒將鄭素勤對此的反應當迴事,還當她是重生前那個,求著自己趕緊嫁人的老母親。


    餘章就很看的開了,旁人的流言蜚語無所謂,反正我和她是清白的。


    ……


    ……


    這是餘章吃過最難下咽的一頓早飯。


    很久之前,餘章經常和路夢遙一起吃飯,無論早飯,中飯,晚飯。


    何言心小心喝粥的瞬間,餘章看的入神,心髒跳動起莫名的節奏。


    或許是某個眼神不對,餘章將何言心看成了路夢遙,又或許這一幕勾起了餘章的記憶,刻意作繭自縛。


    明明路夢遙就不存在,何言心就是何言心,兩個容貌性格都大相徑庭的人,怎麽會看錯呢?


    早餐正吃到一半,忽然餘章的電話響了,是舅母打來的。


    餘章倒也不奇怪,何言心和自己在高三就傳出過早戀的事情,雙方家長私底下肯定互相了解過。


    這次事件,很難讓人不誤會,李文龍找到自己家裏,也是關心何言心。


    李文龍到餘章家,惡狠狠的連連拍了幾次門後,舅父打著哈欠開門,一開門眯著的眼就睜的如銅鈴大,剛起床的睡意瞬間全無。


    李文龍將手裏的菜刀指向舅父,舅母被嚇的倒退一大步。


    “餘章把我女兒睡了,你們自己說,辦婚禮還是葬禮?”


    李文龍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舅父舅母能怎麽辦。


    當即舅母就下了決定,告知李文龍,等兩個孩子大學一畢業就結婚,這才安了李文龍的心。


    同時,李文龍也讓舅母警告餘章,大學期間,不能再碰何言心。


    “我和她沒事,要我怎麽解釋呢?真的就隻是在同一個屋子裏待了一晚上。”餘章還在電話裏和舅母解釋,何言心靜靜喝著粥,一言不發。


    “行了吧啊,你那些話你覺得別人家會信嗎?既然幹了這個事情,那就要負起責任,大學畢業你倆就結婚,彩禮我給你出。”


    餘章此刻滿頭黑線。


    本來他今天是想跟何言心攤牌的,結果現在呢?還訂上親了?


    什麽事,這叫什麽事?


    何言心和餘章走在去往海洋館的路上。


    雖說餘章來魔都有段時間了,可從沒出過華清,走在人潮洶湧的繁華街道上也是摸不著北,手機導航也玩不明白。


    餘章帶何言心坐反地鐵後,何言心繃不住了。


    時間可寶貴了,就這麽大半天,怎麽能浪費在行軍路上?地鐵上人擠人的,怎麽增加感情?


    “還是我來帶路吧。”


    “你會看導航嗎?”


    “嗯,放心,至少不會坐反地鐵,你跟著我走就行。”


    “好吧。”


    何言心帶路,一路上就正常多了。


    地鐵上的網癮少年破天荒的看著新聞,手機聲音外放,說是海邊某個城市突然漲水,衝走了七個人,至今生死不明。


    很快,兩人來到海洋館門口。


    剛準備踏入時,餘章腦海忽然產生一種詭異的波動。


    這是神力金簪給出的信號。


    “餘章。”


    餘章精神幻象中,路夢遙唿喚著他的名字。


    “水神共工上岸了。”


    ……


    ……


    何言心一個人在海洋館四處閑逛。


    這是何言心第一次來海洋館,說實話,美麗的不可描述。


    仿佛讓人置身與世隔絕的海底,平時所不能見的各種生物在自己四周環遊。


    何言心的目光卻在不起眼的小魚小蝦米上,仿佛自己和它們別無不同。


    她一個人拿出手機拍照,記錄下自己來過的痕跡,在拍照時努力擠出微笑,麵對一行又一行從自己身旁經過的路人。


    所有人都在麵帶微笑,保持善意,自己不笑,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開心(?▽?)


    何言心在朋友圈發了九張照片,並以此配文。


    隻是發出去的一瞬間,忽然想起餘章的話,有些黯然神傷。


    “那個,我有點急事,恐怕不能陪你。


    哦對了,以後少來華清,多遠啊,多麻煩。”


    說完,餘章就匆匆走了,徒留何言心一個人在海洋館。


    餘章來到一條無人的街道上,空中飛出一股螺旋狀的藍水,落在地麵,化為俏麗人影。


    “敖夜,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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