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萌萌沒有說話,餘光耀看出了貝萌萌的囧態,過道上的學生都盯著她看,成為眾人八卦的焦點,是挺教人為難的。


    “來操場,這裏不方便說話。”餘光耀說的話即使已經很小聲了,可還是被有心人聽到,發出猿猴蕩藤般咋咋唿唿的聲響。


    貝萌萌想開口說些什麽,可是她認為餘光耀應該都懂,所以欲言又止。餘光耀走在前麵開路,貝萌萌低頭看著腳尖緊緊跟在他身後。


    教室裏大部分人都在門口圍觀,餘章當然是很想出去看看他們倆人是不是鬧矛盾絕交然後自己無縫銜接的,可是他不敢出去。他怕兩人隻是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那樣鬧小矛盾,這樣自己就成了笑話......雖然他本來就是。


    低頭歸低頭,認錯歸認錯,餘光耀在操場上找了一個很好的無人角落,他心想自己已經低過頭了,接下來就算貝萌萌跟自己認錯,也不會傷了她的麵子和自尊心,我考慮的真是周全,用中文來說叫漂亮,用英文來說叫perfect。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餘光耀轉過身,昂首挺胸地問。


    貝萌萌滿頭問號,她澀澀抬起頭,道:“不是你來找我,有話想跟我說嗎?”


    “我跟你說......我跟你有什麽好說的?”餘光耀急了,思維跟不上表達,言語急促,大喘鼻息。


    “是是是。你跟我都沒什麽好說的了......那你還來找我幹嘛???”貝萌萌平時看上去揉揉諾諾的一個小女生,關鍵時刻也有胸前碎大石般的莽漢之資,要不然之前也不會將餘章的自尊心按在地上摩擦,傷的死去活來。


    “你......你不懂嗎?真的不懂嗎?你哪錯了,自己心裏不清楚嗎?”餘光耀不甘屈服於貝萌萌的淫威,他知道,如果現在自己屈服了,那麽在以後同貝萌萌的相處過程中,自己始終會抬不起頭來。這波屬實是因為他格局太大。


    沉默。貝萌萌再次將頭垂了下去,上半邊臉滿是黑線。


    五秒後。


    “懂你大爺。”


    貝萌萌做出了言簡意賅的迴答。


    又是一次無言的沉默。


    餘光耀深吸口氣,強行將心中對貝萌萌的怒火壓下去,“你又發什麽神經?玩我呢?”


    “又?原來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神經病是嗎?你才是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罵了第一句話之後,貝萌萌自然毫不吝惜的罵了第二句。


    如果路夢遙聽到兩人的對話,肯定會氣的火冒三丈吧。兩人所指的神經病,無疑就是自己......


    “真會玩,你是真的會玩。”餘光耀指出了對貝萌萌的評價。當時她讓他做出那些奇怪的事,和她之前乖巧聽話的樣子成反比,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你才是真的會玩,惹火了我,現在又來道歉,有用嗎?”貝萌萌反駁。


    “我惹火了你?嗬嗬。真沒意思。那就這樣吧,再見!不對,是永遠不見!”餘光耀也是個硬漢子,是個不甘被冤枉的主。


    “嗬嗬。”貝萌萌轉身離開,發出一聲不屑的蔑笑,與餘光耀分道揚鑣。


    楊戩一身花衣,靠在操場外的樹上,路夢遙在他旁邊,兩人惡意圍觀這一幕。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咱是不是玩大了?”楊戩一臉無辜的小白樣。


    發生這樣的事屬實讓路夢遙覺得有些意外,不過她也沒任何後悔之心,隻是毫不在意的說:“誰讓他欺負餘章的。”


    “哈哈哈......”楊戩笑著笑著麵容突然變得陰冷且充滿煞氣,轉而又變得溫和平靜,“你去教室吧,餘章有什麽不懂的問題,你可以教他。”


    “當然!這還用你教!”路夢遙說出這句話後突然感覺不對勁,雖說楊戩是自己喜歡餘章吧,但他關懷到媽媽照顧剛出生孩子的地步,屬實是有些過了。


    不過路夢遙也沒多想,楊戩本來就愛助人為樂。


    當初楊戩奉命抹殺自己的親妹妹,華嶽三聖母之子沉香時也是如此。因為他放了第一地球的水,才有了後來民間所廣為流傳的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和沉香比起來,現在楊戩對自己的照顧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


    ......


    太平洋的某處荒島上,火神祝融正在直播緊張又刺激的荒島求生欄目。


    在有無東西吃都是問題的環境中,有一條原則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活物,去頭就能吃。


    不過祝融好歹也是天庭彬彬有利的老紳士,升仙考試的負責人,用凡間的話講就是上流人士,怎麽可能在吃東西前不做足準備呢?


    就算沒有金筷銀盤,也該在脖子上圍條哈士奇般的黃色圍脖吧?


    條件有限,他又愛護生靈(因失去神力懼怕野狼,被追著跑)不舍得將它們扒皮做衣渡過寒夜,隻好犧牲樹皮芭蕉葉,勉強可以遮羞取暖。值得注意的是他頭上戴著的鳥窩,相當有貴族牌麵。


    求生初始階段,當以喂飽肚子為己任,什麽種田養豬都一邊去,能逮啥就吃啥。


    身穿芭蕉小短裙的祝融先是尋找了一塊末端尖銳的石頭,然後用藤條將其綁在木根上,打個死結,如此就做好了一杆簡單的魚叉。


    魚叉的作用很大,不僅可以用來叉魚,關鍵時候還能用來禦獸。主要是它能給祝融內心安全感。


    夜幕將近,四麵八方的荒山中傳出陣陣狼嚎。


    祝融緊緊握住魚叉狂奔著開路,將與人同高的雜草趕到一旁。之前他遇到野熊時,就反手握著魚叉用尖石對準自己的脖子,然後以嗚呀嗚呀般的獸語與其對話,大概意思是你敢過來我就死給你看。野熊心想我本來就很笨了,如此的傻蛋要是也被我吃了,那我不是更笨了?於是野熊揚起頭顱邁著傲嬌的步伐轉身離開。


    盛名之下無庸才。


    祝融不愧有火神之名,小小的魚叉竟能被他玩出這麽多花樣。


    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衝上沙灘,然後緩緩退去,留下形態各異的貝殼和一些擱淺的魚蝦。此時的海水冰冷無比,但也是魚蝦被衝上岸,祝融能得以飽餐一頓的時候。


    他赤腳在沙灘上拾取魚蝦,將之放在芭蕉葉上,冰涼的海水時不時就衝在祝融的腳踝上,頓時令他心生出悲天憫人的情緒,眼窩裏突然冒出大股大股的熱淚......


    “咦?祝兄?何事教你如此悲傷啊,不妨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祝融頓時止住哭聲,神色惶恐。他循聲望去,隻見沙灘上的一條藍色小魚竟幻化成身姿曼妙的女人。他一眼就將此人認出來,頓時大喜過望。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隻要我想走,路就在腳下!水神共工!水妹!你真是我的真命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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