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淘簡直不敢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


    她竟然被綁架了!


    而且,綁架她的人,不是別人,是失蹤了整整十三年的大哥。


    錯!


    什麽大哥?他才不配當她的大哥!


    這個可惡至極的臭男人,像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更像一個剛從地獄來到人間的惡魔,帶著無比狂野放肆的姿態,不顧一切地擄掠她,令人措手不及,產生前所未有的恐懼。


    但,莫名的,悸動卻猶如潮水般淹沒了她,把她的心漲得快要爆炸。


    當她的身子被拋落在一張雙人床上,倪淘轉身就逃了。


    然而,當她隻差一步就可以衝出臥房時,那扇門砰地一聲,在她鼻子前關上。


    接著,她的頭便被一隻大手鉗製住了,然後,她的嬌軀被揪迴床上,他挺拔俊朗的身子跟著重重壓了下來。


    「哇呀!你幹嘛!?」倪淘驚叫,有股奇異的感覺迅速流竄過她全身,使她莫名其妙的顫抖,欲推開他,然而他鉗得她好緊……


    「幹嘛?你問得真白癡!」


    不過,沒關係,他會以行動解開她心中疑雲。


    他單手控住她的雙手,粗暴置放在她頭上。


    「你才白癡咧!」她驚慌的亂踢雙腿。


    「你敢罵我白癡!?」


    他索性動作更加粗魯的抓起她的雙腿,用力岔開她雙腿後,把她的兩條腿架在他壯碩的肩膀上,而他的上半身則擠壓在她兩腿之間。


    「哇!你到底想幹嘛啦!?你這瘋子!」


    這姿勢曖昧的要命,令她臉紅心跳。


    「我爽!」莫以澤埋下頭,狂野的湊上他熾熱的唇。


    她兩片柔軟的唇,被他一口吞噬了,他把舌頭喂入她嘴裏。


    「啊!」她意亂情迷的泣叫一聲,雙腳不自覺的夾緊他……


    不!她牙一咬,努力保持清醒,用盡全身力量要推開他。


    這是她的初吻,原本她要留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卻被他給奪去!


    莫以澤單手鉗製住她的身子,另一手則在她身上來迴遊移……


    她直覺陣陣熱流傳遍她全身,刺激著她的身心,使她歡愉得不能自已。


    「不!」她羞愧欲死的搖頭抗拒,哽咽的哭出聲來,被鉗製住的嬌小身子無助狂顫著。


    她掙脫了一隻小手,開始猛打他的俊龐。


    「看我怎麽修理你這個恰查某!」莫以澤離開她的唇瓣。


    他拉下領帶,在她那雙不安分的手腕上胡亂的纏繞了幾圈,接著,再將她與床頭緊緊綁在一起。


    現下的她,好比砧板上的一塊鮮肉,任由他宰割。


    過去,不知有多少個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控製住情欲與衝動。


    但是,遇見成年後的倪淘,他卻頻頻失控。


    尤其在得知她心裏愛著別的男人,為別的男人牽腸掛肚,他的心就好像鞭子在抽一樣,痛不欲生。


    為何他的情緒會被她左右?


    為何他的心會因她而騷動?


    他找不出理由好解釋他所有異常的行為,抑或是,他根壓兒還不願揭開答案……


    「嗬,被綁著的滋味如何?」莫以澤的長指撩撥著她光滑的耳頸。


    「哼!」倪淘不願多看他一眼。


    「如果你聽話,也許不用受這種罪。」莫以澤蠻橫的按揉著她肌膚。


    「好疼!你不要這樣……」倪淘瑟縮起秀肩,低聲哀求著,「今天是我的生日,求你放我迴去……」


    「放你迴去找你的勗哥哥?讓你繼續纏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她瞪大盈滿淚水的眼睛。


    「你……你不懂,他喜歡我……他自小就疼愛我,不會像你這樣捉弄我;他自小就守護著我,不會像你這樣欺負我,他喜歡我,我知道,他喜歡我……」


    「該死的你,為什麽會愛上子勗?」


    他的長指邪惡地在她身上爬行,邪惡的騷擾她平靜的心湖,「你有沒有被他這樣摸過呢?」


    「才沒有!勗哥哥為人很正派的!哪像你這麽沒規矩——」她羞赧的別開燒紅的臉。


    「那是你沒魅力呢?還是他對你沒興趣?」他愛憐的欣賞著她為情欲狂亂的表情。


    「閉嘴!」倪淘氣炸了,拾起腿想踢他,他又輕易地製住她。


    「我對你很有興趣,想得到你。」


    「原來你愛上我了?」倪淘一顆心控製不住的狂顫。


    即使她被他綁架,被他奪去初吻,她還是無法恨他,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他目中無人的綁架她,狂野的強吻她,卻深深撼動著她的心,這是倪子勗不曾給過她的感覺,怎不叫她迷惘呢?


    「愛上你?」他感到可笑,「可能嗎?」


    「那你為什麽要把我抓迴來?為什麽想得到我?」倪淘的聲音近乎崩潰,似乎不能接受他給的答案。


    「你的問題,在我的字典裏,找不到解答。」


    「你——」


    「我要你將子勗拋去腦後,從現下起,你是我莫以澤的女人,以後不準你在我麵前提起子勗的事,明白了嗎?」他冷絕的警告著她。


    「我才不管你呢!我現在就要離開!」


    「這裏不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走得了的地方,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他起身打開衣櫃,取出一套女人的睡衣,冷眼瞥了她一眼,「等一下你就給我穿上它。」


    「原來你早就準備好要綁架我?竟連睡衣都準備好了。」


    「別傻了,小淘,這是另一個女人的睡衣,擄走你是一時興起,沒有任何計畫。」


    什麽!?


    她感受到胸口湧起一股醋意。


    「我才不穿別的女人的睡衣!」


    「那你隻好繼續穿著這套礙手礙腳的禮服,或者,我幹脆幫你脫掉它——」


    他噙著邪笑走近她,邪惡的大手探人她的禮服下擺,一把握住她豐盈軟熱的俏臀搓揉著,算是懲罰她的乖舛不馴。


    「不要——你不要亂摸!」


    倪淘既無助又慌張,當她抬起水眼,迎視他溢滿情欲的眼眸時,竟被他勾情似的眼神給迷住了。


    「再看,我就吃了你!」他壞壞地說道。


    「啊!」倪淘嚇了一大跳,匆匆把頭別開。


    咬住粉嫩的下唇,她懊惱得恨不得在床上挖個洞,好躲起來,她不可以如此沒用的被這個惡魔的眼神所迷惑。


    「傻瓜。」


    莫以澤凝視著她嫣紅的唇瓣,緩緩地傾身向前,用大拇指掰開她的唇,俯下身,再度吻住她的唇。


    倪淘渾身又竄過一陣觸電般的顫栗,她慌得想要推開他。


    但是,莫以澤卻把小舌喂入她嘴裏,在她舌間溫柔的纏綿。


    他的唇好軟、好柔,倪淘被吻得頭昏腦脹。


    他技巧極好的挑逗著她感官,大手撫摸著她的嬌軀,陣陣自他掌心傳來的電力,讓她感到莫名的歡愉……直到她的雙唇又紅又脹,他才饒了她。


    「不要再碰我了!」倪淘氣得大吼大叫,雪白的粉腮飄上兩片紅暈。


    「好,今晚絕不碰你。」


    莫以澤見她一臉羞嬌,心中泛起愛憐與不舍。


    「很好。」她眯起自認陰狠的眼兒,「那你什麽時候送我迴家?」


    「我隻答應今晚不碰你,可沒答應讓你迴家,也許我明晚就需要你了。」


    「你!」她急到眼淚掉下來,「那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才把我送迴去?」


    「看我心情。我高興把你留下就留下,我高興把你送走就送走。」他霸道的宣誓,一如他狂肆的作風。


    「你真野蠻!嗚嗚……」倪淘一臉哀怨的哭了起來,「我實在受夠你了!你真是好討厭!我恨死你了!嗚嗚嗚……」


    「你最好是真的恨我。」


    他冷笑。


    「我當然恨你!我為什麽不恨你?」


    倪淘直覺他就是冷血、無情的惡魔!


    「別欺騙你自己的心,難道你可以否認你很討厭我的吻,我感覺得出來,當我吻你,甚至摸你的身體時,你是十分歡愉且享受的。」


    「住口!」倪淘氣得拿頭去撞床頭,「你為什麽要這樣子待我?我們不是在十三年前就和好了嗎?


    虧我掛念了你十三年,你卻一點都沒改變,還變本加厲的壞!你為什麽這麽壞?壞得讓我好想咬死你啊!」


    冷眸一擰,莫以澤伸手掐住她的腦袋,製服她的自殘動作。


    「永遠不要在我麵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否則我要你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張床!」


    「媽媽找不到我,會擔心的,萬一報警,你就——」她出言嚇唬他。


    「放心,我會讓媽媽知道你在我這裏。你覺得當媽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會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呢?」他堅定的語氣中,有著不容反駁的氣焰在。


    「你就這麽唯我獨尊?」倪淘感覺到自己受到強烈的壓迫。


    「這就是我莫以澤的作風!」莫以澤狂傲自大、目中無人的說道。


    「你混蛋!」她眼中含著一泓清淚,憤怒的拉扯著,一心想扯掉捆綁住自己雙手的領帶,怎奈隻是在腕上扯出一圈圈紅印。


    「隨你怎麽說,就是不準你傷害自己。」莫以澤心疼的愛撫著她的美顏。


    她氣瘋了,美眸充滿怨懟的瞪著他,須臾,低下頭,一張嘴就朝他鐵臂咬了下去。


    「唉……」


    他歎氣,任由她去,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好像一點都不痛一樣。


    直到她咬破了他的皮肉,血腥味刺鼻的嗆入她嘴裏,她才敗挫的鬆開牙。


    望著他手臂上的鮮血,倪淘內心感到一陣刺痛,這下子哭得更慘了。


    老天,她拒絕這種心疼的感覺,她相信自己恨他。


    沒錯,她一直都很恨他。


    從小他就愛欺負她,因而她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恨他了……


    「被你咬破皮了,開心了嗎?」


    莫以澤輕撫著手臂上的傷痕,揚起剛毅的唇角,對她投下一個殘酷的眼神。


    「不管你是真的恨我,還是假的恨我,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個過程,我必須讓你明白,自從我在公路上被你挑釁過後,我就想得到你了。


    但是,你心裏卻想著別的男人,所以,我隻好擱下君子風度,蠻橫掠奪了。你最好祈禱,我會很快就對你厭倦,否則你就得永遠的留下。


    不過,你也不必太憂心,如果你可以向我證明,你已經不愛子勗了,我也一樣會放你走,但,絕對不是現在!」


    莫以澤擔心她逃跑,下命要人拔掉臥房內的電話線,並在玻璃窗外加了一道鎖,才解開她被捆綁的手,轉身離開臥房,完全不理睬她幾近崩潰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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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上傳來敲擊聲,奶媽推開門。


    「少爺?」


    「奶媽,煮碗肉粥,端上去給她吃。」莫以澤交代幾句話,轉身便想離去。


    「少爺,你怎麽忽然要我煮肉粥?樓上那位是……」奶媽覺得很奇怪,少爺已經有十三年沒叫她煮肉粥了,今晚怎麽又……


    「小淘。」莫以澤寒著聲道。


    「呃!?啥——小淘?」奶媽心一驚,半晌,她失笑了。


    「怪不得你今天發那麽大脾氣,原來是把小淘擄迴來了,奶媽知道你自小就喜歡著人家,隻是悶在心裏不說,奶媽是過來人,看得一清二楚——」


    莫以澤緩緩地迴過頭去,眸底掠過一絲冷駑,「你胡說什麽?」


    「奶媽哪裏說錯了?你要知道,感情的事怎能擱?一擱下去,要幾時才成氣候?」


    奶媽在下人麵前絕對不會反抗他,畢竟他是少爺,她得服從,可現在難得有機會與少爺私下獨處,她再不說,恐怕找不到機會說了。


    「住口!」莫以澤眯起的眼,釋出威脅。


    「不說就不說。我去煮肉粥給小淘吃,你呢,我就給你調杯冰鎮酸梅汁,讓你去去火,免得你脾氣愈來愈大。」奶媽一麵嘮叨著,一麵步下樓。


    「喜歡她?愛她?」


    莫以澤的劍眉愈擰愈緊,似在沉思。


    閉上黑瞳,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倪淘嬌美的模樣,烏黑的發、滑如凝脂的肌膚、翦水般的秋瞳,纖細輕盈的身段,以及無人能及的獨特韻味……沒錯,他確實很想得到這個輕而易舉就可迷惑他的小女人。


    不過……


    愛?


    愛是什麽東西!


    他發出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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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下山了,倪淘知道一天過去了。


    她身子半倚在床上,細眉緊擰,懊喪的凝望著窗外。


    她不懂,她該想念的人是倪子勗才對,因為她心裏明明就喜歡著他,而不是那個惡魔莫以澤。


    但,她從來不會因為看不見倪子勗而沮喪,現下卻因苦等不到莫以澤,而害起相思病來!?


    這到底是為什麽?


    倪淘陷入沉思……


    大概是這裏有屬於莫以澤特有的男性氣息,才讓她特別想他吧?


    嗯,一定是這樣,她如是說服自己去相信這是唯一的理由。


    他好像生來就是要和她作對似的,兒時欺負她,長大就破壞她美好的生日舞會,把她抓來這裏,倘若她真的被他氣死了,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真氣人,老天爺是存心要開她玩笑嗎?要不然,怎會讓這惡魔在這時候迴來綁架她呢?


    哼!她決定要絕食向老天爺抗議。


    所以,不論奶媽端來多好吃的肉粥,她都故意不吃不喝,強忍饑餓地強撐到現在,原本咕嚕嚕直叫的肚子,再也無力發出半點聲音了。


    哎呀,不能想啊!不想沒事,想起來就好餓,現在她滿腦子都是美味的食物,肉粥、牛排、雞肉、羊、豬、鴨……


    「莫以澤,我恨你……」貝齒咬著粉嫩的唇,倪淘虛軟的蜷縮進被窩裏,渾身開始沒來由的顫抖起來。


    「珍小姐,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少爺還沒下班。對了,你不是少爺的秘書嗎?怎麽還會這時候來找少爺?」


    房門外傳來一陣吵雜聲。


    「我今天休假,打算到處去玩,順路經過這兒,便進來找我的耳環了。」


    「可是,少爺出門前交代過,除了用餐時間,誰都不準走進臥房。」


    「我掉的可是鑽石耳環,很貴的呢!我得進去找找。」頓了下,女人用充滿疑惑的口吻問道:「還是……裏頭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要——」


    奶媽阻止聲才響起,還來不及鎖上的房門,就被一隻白嫩的小手給推開了。


    倪淘迅速坐起身來,錯愕的望著忽然走進房的美麗女人,和一臉倉皇的奶媽。


    「倪淘!?」珍錯愕的尖叫。


    「咦?」倪淘深蹙起秀眉,不解她怎會知道她的名字。


    「你不是以澤的妹妹嗎?你在這裏做什麽?還穿著禮服?」


    原來是小姑,就算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開罪於未來的小姑,她馬上笑逐顏開的挨近她,並在倪淘的身邊坐下,討好的看著她。


    倪淘眯起漂亮的眼兒,上下打量著她,「你是誰啊?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大哥哥莫以澤的未婚妻啊!」珍隨口胡謅。


    要知道,成為莫家的大少奶奶,一直是珍的心願,見小姑在此,正好可以討好她,讓她幫忙說好話。


    「什麽!?」倪淘深感意外的擰起秀眉,「原來他快結婚了?」


    倪淘不知道心裏為什麽會突然湧上不舒服的感覺,她並不討厭珍,但她就是無法忍受婚期已近的莫以澤,竟然還邪惡的想占有她的事實。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想這些事,她必須想辦法逃走。


    「是呀!」


    「大嫂,你可不可以順便送我迴家?」倪淘暫時擱下心頭那奇怪的醋意,對珍說道。


    一聲大嫂叫飄了珍的神誌,「好,我馬上送你迴家——」


    「不可以!」奶媽驚叫,「張管家,快來!」


    張管家很快聞聲而來,「奶媽,你叫我有什麽事?」


    見珍準備帶倪淘離開,張管家連忙上前阻止。


    珍怒瞪著張管家。


    「這是我未來的小姑,你們沒好好招唿她,還不準她離開,你們就不怕少爺怪罪下來?」


    「你要是帶她離開,少爺才真會怪罪,因為……因為是少爺不讓她離開的。」張管家急道。


    「真的嗎?」


    「真的!」


    珍立刻走到門口,「對不起,小姑,我不能送你迴家了,我得先去和你大哥商量商量。」


    但,來不及了,倪淘趁機衝上前,一把推倒珍,拔腿就逃走了。


    「來人啊!倪小姐跑掉了!快來人呀!」張管家一麵喚人手,一麵追出去。


    珍嚇傻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闖下這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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