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的性格較為謹慎,雖然靖海軍在長時間的夜訓之後,擁有著相當不錯的夜戰能力。


    但如果不是沒得選,他並不希望靖海軍通過夜襲的冒險手段來取得勝利。


    哪怕靖海軍經過一定的夜訓,對夜間作戰有著不淺的造詣。


    可在這個時代,夜襲始終屬於是一種賭博。


    賭贏了,萬事大吉!


    賭輸了,萬事皆休!


    靖海軍的夜訓也隻是為自己增加了一定的籌碼,而無法改變賭博的本質。


    但是,如果隻是很小規模的小股部隊對敵人展開夜襲,用於疲敝敵軍,進而為己方的勝利增加優勢。


    李崇還是讚同的。


    如果風險可控,小小的賭一下也不是不行。


    小賭怡情嘛!


    唐禮安聞言,當場抱拳道。


    “少帥放心,末將明白!”


    “相信將士們一定不會讓少帥失望的。”


    語罷,他便轉身告退,去準備夜襲事宜去了。


    李崇則是將自己的目光從城外的越軍大營收迴,然後開始繼續在城頭巡視城防。


    ……


    唐禮安下了城牆,然後徑直前往了自己所屬兵馬的軍營,當即向所有人宣告了,他準備要帶兵夜襲越軍大營的計劃。


    然後,便開始著手於挑選兵馬,準備夜襲事宜。


    此次要被用於夜襲中的部隊,為了風險可控,人數被李崇限製在三百人。


    兵力總額被限製住了,那唐禮安也就隻能是在兵員素質上多費些心思了。


    這三百人,必須全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才行。


    ……


    時間到了晚上子時,越軍大營那邊除去少量的值夜兵丁還在巡邏之外,大多數人早早的便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整個越軍大營中,到處都是一片安靜,隻有隱隱的唿嚕聲傳來。


    長安城方向,城門嘎吱吱的打開了。


    三百名靖海軍的披甲戰兵從城內魚貫而出,向著越軍大營的防線摸去……


    靖海軍的甲胄是黑色的,在黑夜中有著相當的隱蔽性。


    再加上靖海軍士卒都將兵器用泥巴塗抹過一遍,遮住了反光。


    是故,如果不是視線很好,基本上看不到人。


    唐禮安親自帶隊,帶著三百人向著越軍大營摸去,隨著距離越軍大營越來越近,唐禮安仿佛能夠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


    他們很快就摸掉了一路的崗哨,然後來到了越軍大營外。


    幾名靖海軍士卒手持斧子,向著越軍大營外的木柵欄用力劈砍。


    鋒利的斧子砍在木質柵欄上,沒幾下,木質柵欄就被砍出一個大口子。


    隨著口子不斷的擴大,開始有一名名靖海軍士卒摸進了越軍的大營內。


    唐禮安在進入越軍大營之後,目光環視一圈,開口說道。


    “知道我們此戰的目標是什麽地方嗎?”


    四周眾人用力點頭,齊聲道。


    “越軍糧草!”


    唐禮安見此,滿意的頷首。


    “對!”


    “此戰,我等不求殺傷多少敵軍,隻求焚毀敵軍糧草,目的達成,一擊就走,絕不戀戰。”


    “明不明白?”


    眾人再次齊聲應諾。


    “明白!”


    糧草對於一隻軍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一隻軍隊一但斷糧,崩潰也隻是瞬間的事情。


    是故,唐禮安十分明智的,將自己等人此戰的目標,定為了越軍的糧草。


    因為,他們哪怕是在夜襲中殺掉十倍於己的越軍,所能對此戰造成的影響,也遠遠比不過燒掉越軍的糧草。


    一群人迅速辨別了一下方向,便兵分兩路,開始行事。


    一路人直奔越軍存放糧草的後營,氣勢洶洶,目標十分明確。


    另一路人則是開始在越軍大營內殺人放火,引發騷亂,為去燒越軍糧草的那一部分人吸引越軍的注意力。


    黃勝手持一柄長刀,鑽入了一頂帳篷,手起刀落,一口氣殺了三四個睡的正香的越軍。


    動靜驚醒了同一頂帳篷內的其他人。


    那些越軍在慌亂之餘,有的選擇了提刀還擊,有的則是轉身逃跑的同時,開始大聲唿救。


    “救命啊,殺人了!”


    “敵襲,敵襲!”


    “來人啊,敵襲啊!”


    “……”


    黃勝麵對越人士兵的還擊,卻是並不慌亂,手中的長刀揮舞,又將數人砍翻在地。


    仗著自己身上的一身重甲,黃勝完全不做防守,隻是大開大合的進攻。


    隻是片刻的功夫,便又是三四人捂著傷口倒地。


    其餘的越軍都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壞了,丟掉武器轉身就逃,不敢再麵對惡鬼一般的靖海軍甲兵。


    黃勝見此,也沒有追擊,而是將自己手中染血的長刀給擲了出去。


    噗呲一聲,長刀貫穿了一名正在逃跑的越軍。


    刀尖從後背刺入,前胸刺出,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湧不止。


    黃勝抽出了腰間別著的一隻金瓜,揮舞了幾下,感覺十分順手。


    當即向著正在逃跑的越軍追去。


    在路過那名後背被紮了一個透心涼,撲倒在地的越軍時,順手將自己的佩刀抽出。


    黃勝才剛出營帳,便看到一名持長槍的越軍士卒向著他衝來。


    鋒利的槍頭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寒光。


    看著槍頭距離自己的胸膛越來越近,黃勝下意識的一個後撤步的同時,身體微微側開。


    隻聽得嘩啦一聲,鋒利的長槍挑破了棉甲外層的那一層經過特殊處理的棉布,連帶著內襯的甲片也被掀飛。


    然後槍頭又在內層胸甲上擦出一點火星,劃了過去。


    黃勝隻感覺胸前一悶,但終究沒受多大的傷。


    趁著長槍從他腋下劃過去的瞬間,黃勝欺身而上,手中的金瓜高高揚起,狠狠的砸落。


    砰的一聲,這名越軍的長槍兵頓時腦漿迸裂,眼珠子暴突。


    黃勝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揉著發悶的胸口說道。


    “艸,這棉甲輕便是輕便,可這防禦力當真是比不過紮甲啊。”


    “要不是裏麵這層胸甲,老子今天怕是就被紮一個透心涼了!”


    說罷這些廢話,黃勝便繼續揮刀向著越軍殺去。


    一個人就能追著十幾二十個越軍到處跑。


    這樣的場景隨處可見。


    在冷兵器時代的戰場上,甲兵和無甲兵,真的就像是兩個物種。


    在戰場上,精銳的士卒再披上重甲,可以發揮出相當強大的戰鬥力。


    以一當十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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