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江湖事江湖了,禍不及家人,隻要你老實交代,小爺保證不牽連你的家人!”


    牢頭聞言猛地鬆了一口氣,開口交代道。


    “是,是錢向高,錢衙內!”


    “錢……錢衙內現在應該還在滿春樓。”


    “錢衙內這段時間,一直有……有晚上在……滿春樓留宿的習慣,好漢去滿春樓,應該能找到錢衙內。”


    “如果錢衙內不在滿春樓,那……那就去西城黃泥巷進去的第三家去找,那是錢衙內的私宅,他不在滿春樓,應該就在那裏!”


    沒用李崇再問,牢頭便將錢向高的位置也給交代了出來。


    李崇聞言,微微頷首。


    麵無表情的拔出嵌在牢頭大腿上的利刃,將利刃抵在牢頭胸口,並用力往前一送。


    噗呲一聲,利刃穿透皮肉的聲音響起。


    刀尖刺穿了牢頭的心髒,李崇又用力攪動一下,攪碎了他的心髒,牢頭便徹底失去了生息。


    四周諸人看著這一幕,在大海上討生活的他們,對殺人早就習以為常。


    也隻有馬秋一人臉色微微發白。


    李崇拔刀,直起腰來。


    轉頭對高楊,趙大腦袋等人說道。


    “把今天白天對我等用過刑的雜種都挑出來做掉,其餘人則先用繩子捆起來,把嘴賭上,就不用殺了。”


    高楊等人領了命,便去做了。


    一個個對他們用過刑的獄卒都被提了出來,刀光閃過,人頭拋飛,鮮血潑灑的到處都是。


    無法無天的海盜們可不懂以德報怨,他們隻知道血債血償的道理,今天他們受了冤屈和毒打,如今自然要報複迴來。


    剩下的獄卒都被眼前一幕嚇的癱軟在一旁,身體瑟瑟發抖。


    他們哪裏見過如此兇殘的賊寇!


    甚至有人還尿了褲子,一灘黃色的水漬流淌的滿地都是,騷臭難聞。


    李崇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輕輕揉捏眉心。


    他之所以不對無辜者動手,一是因為後世的他從小所接受的教育,容不得他去傷及無辜。


    二則是因為李崇等雖然是海盜,但海盜也是不會隨意濫殺無辜的。


    那些會隨意殺人搶船的,一般都是些幾十上百人一夥兒的小海盜。


    但凡能將勢力經營到一定規模的海盜,一般對商船都是收保護費,而不會直接劫掠。


    甚至大海盜們還會去自發主動的去打擊小海盜,維持航路的安全和穩定。


    海盜們也是懂得割韭菜要留根兒,不能連根拔起的道理的。


    說話間,李崇將自己手中的刀遞給了馬秋,並開口說道。


    “馬秀才,想要報仇的話,就交個投名狀去!”


    “去那些獄卒裏挑一個該死的出來,親手宰了,你就是我們的自己人了。”


    海盜拉人入夥的時候,喜歡讓人交投名狀的習慣,李崇也是有的。


    馬秋雙手哆嗦著,從李崇手上接過了長刀,向著那一群獄卒走去。


    就見他所過之處,那些獄卒紛紛如同羊群見了猛虎般躲避。


    臉上滿是畏懼之色,甚至還有人跪地地上哀求告饒,涕淚橫流,醜態畢露。


    馬秋眼神複雜,膽怯中帶著些愧疚和緊張,不斷的掃視著人群。


    他終歸不是李崇等殺人如麻的海盜,對於殺人還是有著很大的心理負擔。


    但他也知道,這次或許是自己報仇的唯一機會。


    他必須得抓住這次機會才行!


    以前這些在馬秋麵前表現的倨傲無比,動輒對他拳打腳踢,肆無忌憚的嘲弄羞辱的獄卒們,現在卻是連和馬秋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忽然,馬秋的眼神一凝,他看到了一個縮頭縮腦躲在人群中的獄卒。


    他複雜的眼神瞬間便被刻骨銘心的仇恨所取代!


    馬秋大步向前去,動作粗暴的將那人從人群中揪了出來。


    四周的獄卒們見狀連忙閃躲,很多人心中都是鬆了口氣。


    同時感到慶幸,幸好這個馬秀才選的不是他們!


    那人被馬秋從人群中揪了出來,身體哆嗦的越發厲害,卻還是用袖子捂著臉,像是生怕被認出來一般。


    李崇眼神一動,略微有些驚訝。


    被馬秋從人群中揪出來的這人身上的衣服並非是獄卒的衣服,而是一身家丁打扮,應該不是獄卒。


    馬秋咬牙切齒的將李崇遞給他的刀架在了這人的脖子聲,身體許是因為激動和怒火而微微顫抖。


    他的聲音中飽含殺意和仇恨的詢問道。


    “當初強闖我家,強暴我娘子的人裏,是不是有你一個!”


    這人像是被嚇壞了,哆哆嗦嗦,甚至聲音都因為恐懼而有些變調了的說道。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


    “你認錯人了!”


    這人急忙否認,但他的身體卻是在因為恐懼而顫抖,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馬秋伸手想要去拽這人的袖子,看清楚他的臉。


    但這人作為錢向高這個衙內的家丁和狗腿子,平日裏沒少為虎作倀跟著錢衙內一起幹缺德事。


    身體素質可要比馬秋這個在大牢裏被關了小半年的秀才強多了!


    馬秋臉色因為用力而別的通紅,卻根本拽不開這人捂著臉的袖子。


    場麵一時間有些滑稽。


    李崇給王鐵膽和趙大腦袋兩人使了個眼色。


    兩人隨即會意,上前去將這人捂著臉的手給掰開,一張齜牙咧嘴的麵孔暴露在了馬秋的麵前。


    哪怕這人齜牙咧嘴,馬秋也是一眼便將其認了出來。


    因為,他已經將那幾個跟著錢向高一起,殘忍的破壞了他的家庭,害死了他的娘子的狗雜種的長相和名字,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腦子裏。


    在大牢裏的每一天,馬秋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


    他對於那幾人的長相,一輩子都忘不了。


    馬秋在憤怒到了一個臨界值之後,隨即便像是瘋了般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


    “錢向高,錢有剩,張青條,蔡大柱……你們這些個狗雜種,爺爺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娘……娘子,我終於找到一個仇人了,相公要為你報仇了。”


    “去死吧,狗雜種!!!”


    馬秋大喊著,揮刀向著被王鐵膽和趙大腦袋按著的張青條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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