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蜩鳴迴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謝津津的玩具盒。


    然後看著和一堆奧特曼喜羊羊纏繞在一起的珠寶鑽石以及百元大鈔陷入了沉默。


    他把東西全部拿出來整好,然後找到傅老先生的電話撥了過去。


    對麵很快接通,“喂,蜩鳴。”


    “傅老先生。”謝蜩鳴無奈道,“我今天在津津的書包裏發現了很多錢,金子和珠寶,津津說是您給的。”


    傅建成沉默了片刻,道:“我不是說讓他好好藏起來,別被你發現了。”


    “這不是藏不藏起來的問題,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得還給您。”


    “這些東西不是給你的,是我送津津的。”


    “我知道,但我是他的監護人,有權利決定收不收下這些東西。”


    “那你就先替他收著,等他滿了十八歲再給他。”


    “不行。”謝蜩鳴斬釘截鐵地迴道。


    “何必這麽固執,這隻是我送給孫子的見麵禮,我希望他過得更好。”


    謝蜩鳴聞言沉默了片刻,還是堅持道:“他和傅家沒有關係,津津是我的孩子,也隻是我的孩子。”


    對麵又是許久沒有聲音。


    “好,那我等津津十八歲再給他。”


    謝蜩鳴見傅老先生這是退了一步的意思,也不好再步步緊逼,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說道:“好。”


    說完他正想掛斷電話,然而想起今天的事,以及那天自己離開時的場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傅先生他……還好嗎?”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他。”


    謝蜩鳴聞言沉默了下來,突然生出一陣赧然,他何苦要多問這麽一句。


    於是連忙想要掛斷電話。


    然而就在這時,卻聽傅老先生歎了口氣,緩緩迴道:“他不好。”


    -


    謝蜩鳴不知第幾次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包。


    那裏麵裝著傅老先生給謝津津的見麵禮。


    其中的幾件珠寶尤其貴重,因此傅老先生讓他實在不願意收就郵寄迴去的時候,謝蜩鳴立刻表示他會親自送迴去。


    畢竟好幾百萬的東西,萬一丟了,把他賣了也賠不起。


    因此他趁著周末的時候把津津送到了楚景那裏,然後自己坐著高鐵迴了a市。


    因為懷裏的東西太貴重,一路上謝蜩鳴都一直把包抱在懷裏。


    直到送到了傅家祖宅,交到了傅老先生手上,他這才鬆了口氣。


    “麻煩你還跑一趟。”


    謝蜩鳴搖了搖頭,目光下意識向樓上看去。


    傅老先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道:“他不在這裏。”


    謝蜩鳴聞言有些尷尬地收迴目光,其實他也知道,以傅季秋的性子,估計還一個人住在傅家的別墅裏。


    “那我就先走了。”謝蜩鳴正想告別。


    然而卻聽傅老先生繼續說道,“他在郵局。”


    作者有話說:


    第43章 感覺


    “他瘋了一樣找了你很多天,但一直找不到你,我以為總會淡的,畢竟他現在又沒有過去的記憶,算起來從他醒過來到你們分開不過半個月而已,能有多深的感情?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他卻怎麽也不肯放棄,他把自己一個人在書房關了三天,最後拿著一遝信出來,然後去了郵局,把那些信郵了出去。”


    “信?”


    “對,信,他的腿還沒有好,但從那以後,卻堅持每日都去郵局郵一封信,雖然他沒說過,但我知道應該都是郵給你的。”


    -


    “謝先生,到了。”司機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謝蜩鳴從車上下來,這才發現外麵的天不知何時陰沉了下來,似乎是要下雨。


    路上的人不多,道路兩旁種著密密匝匝的香樟樹,影影綽綽的樹影掩映著一道深綠色的輪廓,對麵就是郵局。


    謝蜩鳴抬眸向對麵看去,因為有樹木和路兩邊停著的車,他看不清對麵的情形。


    恰好此時是綠燈,於是謝蜩鳴抬步向對麵走去。


    剛走到對麵,就便郵筒旁站著一道熟悉的人影,他腿上的石膏已經拆了,但隱隱可以看出腿上的傷並未痊愈。


    傅季秋的手裏拿著一封信,然而卻沒有投進去,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似乎也沒多久沒見,傅季秋的背影卻透著著說不出的消瘦與落拓。


    謝蜩鳴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傅季秋聽見聲音轉過身來,以為他也要寄信,於是下意識側過身去。


    謝蜩鳴沒有再繼續向前,而是在離他不遠處站定。


    大概是謝蜩鳴太久沒有動作,傅季秋終於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抬眸看了過來。


    他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先是怔怔地望了謝蜩鳴許久,然後仿佛已經習慣一般,突然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隨即是難以置信。


    許久許久,傅季秋這才抬起手來碰了碰謝蜩鳴的衣袖。


    聲音嘶啞道:“……鳴鳴?”


    “傅……”


    謝蜩鳴的話還沒說完,麵前的人突然趔趄著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了他,仿佛想要將他按進身體,直接撞碎了謝蜩鳴的聲音。


    還沒說完的話就這麽重新咽了迴去。


    “你迴來了。”傅季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嘶啞中透著幾分失而複得的小心翼翼。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迴來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是他被傅季秋禁錮在懷裏,然而卻好像是傅季秋把最脆弱的地方交付到了他的手裏。


    “傅先生。”謝蜩鳴想要讓他放開自己,然而傅季秋反而將他抱得更緊。


    有一瞬間,謝蜩鳴覺得自己幾乎快要喘不過氣。


    但他又掙不開,隻能任由傅季秋抱著自己。


    “我聽傅老先生說你每日都來這裏寄信。”


    “嗯。”


    “寄給我的嗎?”


    “嗯。”


    “你就沒想過我收不到怎麽辦?”


    傅季秋聞言,下巴輕輕蹭了蹭他的頭頂,帶著幾分微微的癢意,“想過。”


    傅季秋的胸腔因為發聲而微微振動,謝蜩鳴好像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種還能和你產生聯係的方式。”


    傅季秋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委屈,就像被拋棄的大狗重新見到主人一般,謝蜩鳴移開目光,樹影婆娑,映著他們交纏在一起的身影。


    “信裏寫了什麽?”謝蜩鳴問道。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答,因此傅季秋頓了許久,這才繼續說道:“我不記得以前的事,隻能通過那些信拚湊出一些過去的事,我明明有很多的話想說,然而提起筆來,腦子裏卻隻有一個又一個模糊不已的輪廓,所以……”


    “所以什麽?”謝蜩鳴繼續問道。


    傅季秋終於將他放開了片刻,然後把手裏的信遞給了他。


    “所以我隻能把自己對你的感覺寫下來,我能寫的,似乎也僅此而已。”


    謝蜩鳴聞言接過他遞過來的信,慢慢打開。


    裏麵隻有廖廖的幾個字。


    “我愛你。”


    -


    謝蜩鳴從未覺得傅季秋如此黏人過。


    自從在郵局見到他後,傅季秋便跟著他迴了煙雲鎮,死乞白賴地住進了他的家,每日陪他上下班,除了上班的時間,幾乎寸步不離。


    謝蜩鳴也曾狠下心過想要把他趕迴a市,然而傅季秋雖然沒了以前的記憶,但從前商業談判的本事卻絲毫未減,每每這種時候謝蜩鳴總能被他七拐八繞,最後忘了讓他離開的事。


    謝津津對於傅季秋的到來一開始並不歡迎,對他並不怎麽搭理。


    但架不住傅季秋的每日接送,悉心陪伴和糖衣炮彈的攻擊。


    態度也在一點點軟化。


    謝蜩鳴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畢竟他們關係本來就亂,如今又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這麽下去隻會越來越理不清。


    於是第不知多少次對傅季秋說道:“你是不是該迴去了?你不管公司了嗎?”


    “公司的事目前在這裏還能處理。”


    “但……”


    “我可以交房租。”


    “這不是房租的事,是……”這麽多天能用的理由都用上了,無一例外全被傅季秋一一推翻,因此一時間謝蜩鳴竟然想不到還有什麽新的理由。


    傅季秋見他卡了殼,不由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又要用那個理由來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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