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輕輕皺了皺眉頭,嘴角微微一勾,帶著幾分篤定與調侃的意味說道:“你那會子是不是在裝哭?”


    聲音裏透著一股子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兒,非要把這事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趙雲川原本還半眯著眼,一副愜意慵懶的模樣,聽到這話,雙眼猛地一下睜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轉瞬便恢複了鎮定。


    嗬嗬,瞬間,他心裏便明白方槐指的是什麽事兒。


    可他會老老實實承認嗎?


    答案那必然是否定的。


    趙雲川臉上瞬間換上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伸手輕輕牽起方槐的手,手指還微微用力攥了攥,仿佛在訴說著內心的惶恐。


    “槐哥兒,你在說什麽呢?”他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疑惑與無辜,“難道我那會哭得不夠傷心嗎?你怎麽能這樣想呀,這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


    說著說著,眼眶迅速泛紅,眼眸裏又蓄上了一層晶瑩的淚珠,那淚珠在眼眶裏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滾落下來,任誰看了都得心生憐惜。


    方槐看著趙雲川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心底雖有些懷疑,但又不禁泛起一絲不忍。


    他輕歎了口氣,抬手想要為趙雲川拭去那即將落下的淚珠,卻在指尖觸碰到趙雲川臉頰的瞬間,猛地迴過神,意識到自己險些又被對方這演技給糊弄過去。


    “哼,別以為裝可憐就能蒙混過關。”方槐故作嚴肅,眼神卻不自覺地柔和下來,“今天你必須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不是裝的。”


    趙雲川見方槐沒有完全心軟,索性開啟了撒嬌模式。


    他雙手緊緊環住方槐的腰,腦袋像撥浪鼓似的在方槐胸口來迴蹭,嘴裏嘟囔著:“槐哥兒,我真沒裝呀,你怎麽就不相信人家呢。我當時那眼淚,可都是真情實感,劈裏啪啦往下掉。你要是還不信,我可就要傷心死啦。”


    方槐被他這一番耍賴弄得哭笑不得,想推開他,可趙雲川抱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就那麽點子事,哪裏值得你流眼淚呀?”


    趙雲川一聽,不僅沒收斂,反而哭得更起勁兒了,那哭聲抑揚頓挫,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不管,槐哥兒不相信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邊哭還邊偷偷抬眼看方槐的反應。


    方槐實在拿他沒辦法,佯裝生氣地拍了下趙雲川的後背,“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這次就暫且放過你,要是再被我發現你耍心眼兒,可沒這麽容易過關。”


    趙雲川一聽,立馬止住了哭聲,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哪還有半分悲傷的樣子。“我就知道槐哥兒最好了!”


    說著,在方槐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方槐看著趙雲川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的懷疑也在這一番鬧騰中煙消雲散。“好啦好啦,快去睡吧,明天還有一堆事兒呢。”


    趙雲川乖巧地點點頭,鑽進被窩,緊緊挨著方槐,雙手還不老實,緊緊抓著方槐的衣角。


    方槐十分無奈:“你明兒個還要早起去書院,還不消停,趕緊睡!”


    “要個晚安啵啵!”


    方槐無奈地在趙雲川嘴上親了一口,趙雲川,這才滿足的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便傳來了他均勻的唿吸聲。


    與此處的溫馨寧靜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大將軍府內一片兵荒馬亂的景象。


    將軍夫人馬氏手中緊緊攥著一方帕子,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不停地抬手用帕子擦拭著眼角,嘴裏還念念有詞:“究竟是哪個天殺的,如此厚顏無恥,竟敢傷了我的兒,我定不會輕饒,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罷,她急切地轉頭對著身旁的丫鬟,大聲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看看將軍迴來了沒有,務必速速將他請過來!”


    交代完後,馬氏又趕忙將目光移到躺在床上的兒子身上,眼神裏滿是心疼。隻見她的兒子眉頭緊皺,鼻青臉腫,嘴裏不停地“哎呦哎呦”直叫喚。


    馬氏坐到床邊,輕輕握住兒子的手,聲音帶著哭腔:“我的兒呦,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娘看著心疼死了 。”


    就在馬氏心疼兒子,滿心焦急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原來是去請將軍的丫鬟一路小跑著迴來了,還未進門,便氣喘籲籲地喊道:“夫人,將軍……將軍迴來了!”


    這一聲喊,如同一劑強心針,讓馬氏原本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許。


    幾乎就在丫鬟話音落下的同一瞬間,大將軍司馬震邁著沉穩有力的大步,迅速走進屋內,他身形高大魁梧,身著的鎧甲雖在歸途中沾染了些許塵土,卻依舊難掩其久經沙場的威嚴氣勢。


    司馬震的目光快速掃過屋內,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正痛苦呻吟的兒子。


    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寒意。


    還沒等司馬震開口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馬氏便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情緒徹底爆發。


    她幾步衝到司馬震麵前,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落下,一邊哭一邊帶著哭腔告狀:“侯爺,你可算從校場是迴來了!你快好好看看,咱們的兒子都被打成什麽模樣了,嗚嗚嗚嗚嗚……”


    司馬震眉頭緊蹙,眼神中既有擔憂又帶著幾分審視,他快步走到床邊,俯下身,目光緊緊鎖住兒子,開口問道:“你且老實告訴為父,是不是又在外麵惹禍了?”


    司馬馳豐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如紙,聽到父親的話,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低下頭去,囁嚅著說:“父親,我……我真沒惹事。”


    馬氏正哭得肝腸寸斷,聽聞司馬震這話,哭聲陡然一頓,她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司馬震,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委屈與憤懣 :“侯爺,你說什麽呢?咱們兒子都被人打成這副模樣了,你不僅不趕緊幫忙出頭,怎麽反倒還覺得是咱們兒子的錯呢?”


    說罷,她又心疼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司馬馳豐,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司馬震目光如炬,一直緊緊盯著兒子。就在剛才,司馬馳豐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慌亂,被他捕捉得清清楚楚。


    憑借多年沙場征戰練就的敏銳直覺,他篤定這件事情絕非表麵這般簡單,背後必定另有隱情。


    他向前邁了一步,身姿筆挺,神色威嚴,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誰打的?又是因為什麽原因動手?你最好如實招來,莫要妄圖隱瞞。”


    司馬震的眼神銳利得如同鷹隼,仿佛要將兒子心底的秘密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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