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醜聞沒幾天就在十裏八鄉傳遍了,村長前段時間的好心情消失殆盡,現在天天躲到村子裏不出去,就怕遇見其他村長。


    夫夫倆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們想過陳旭會死,但沒有想過對方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這不就是死無全屍嗎?


    死的時候沒有全屍,下輩子投胎都不能當個全乎人兒。


    古代人可是很忌諱這個的,甚至有些地方還有非全屍不得入祖墳的習俗,也不知道田棗村有沒有。


    “田翠翠這麽狠的嗎?”


    趙雲川對田翠翠不熟悉,印象中的田翠翠老是喜歡挑撥他和槐哥兒的關係,除此之外,還喜歡裝白蓮、扮柔弱。


    但看著確實不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趙雲川萬萬想不到,她會變成變態殺人狂魔,還是會碎屍的那種。


    方槐也驚訝不已,他也想起了一件事情,兩三年前他上山打獵,獵迴了很多獵物。


    沒想到田翠翠居然在半路攔住了他,哭的梨花帶雨,說他殘忍,連小動物都殺巴拉巴拉巴拉……


    所以在他的印象裏,田翠翠是一個膽小又心軟的人,一個連小動物都不敢殺的人,現在居然殺了人。


    還是虐殺!


    田向文有些吞吞吐吐,他不是不願意說,是真的有些說不出口。


    “隻能說活該,就陳旭做的那些事,那樣的下場隻能算是他的報應。”


    趙雲川抬了抬下巴:“咋迴事?”


    他倒是想知道陳旭這個人究竟有多惡心,他大概也能想象到,吸du的人連畜生都不如,搶劫殺人、賣兒賣女、拋妻棄子、殺害父母的大有人在。


    “我也是聽人說的,不保真。”


    縱使在場隻有三個人,田向文還是壓低了聲音:“陳旭他、他……他為了賺銀子,把田翠翠送往鎮上的暗娼館接客!”


    果然有個惡心的!


    趙雲川意外又不意外,因為這的確是陳旭能做出來的事。


    “那地髒,田翠翠很快染了花柳病,暗娼館就不讓她在那裏接客了,陳旭不肯放過這個搖錢樹,就讓田翠翠在家裏接客。”


    “家裏?!”


    田向文點頭,麵色有些沉重:“的確是家裏,幾文錢一次,專門賣給那些乞丐或者是流浪漢。”


    那段時間村裏的陌生人都多了。


    村長去找過陳旭詢問,陳旭隻說那些都是他的朋友,來家裏做客。


    “我爹覺著不對勁,但陳旭咬死了說那是他的朋友,我爹也沒法,還想著過幾天偷偷去陳家院子裏看看,隻是還沒等到那時候,就……”


    趙雲川和方槐都沉默了。


    田翠翠雖然不是好人,但也沒做過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這樣的結局屬實有些悲慘。


    “哎,那田翠翠葬在哪兒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田翠翠肯定不能葬在陳家,至於田家……估計也是迴不去的,現在的人家都愛重名聲,田翠翠生前又被迫當了娼妓,相當於給家族抹黑。


    田家也不是愛女如命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把田翠翠趕出家門。


    “衙門把田翠翠的屍體拉走了,她是犯人,仵作驗屍就把人扔到亂葬崗了,我爹讓田家人去接,田家不去,說沒有田翠翠這個女兒。


    沒辦法,我爹隻能在山上找了塊地把她埋了。”


    方槐搖頭歎息,如果當初田翠翠沒有這麽執著讀書人,是不是就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可是……沒有如果。


    “那陳旭和他娘呢?他們應該進不了陳家的祖墳吧?”方槐問。


    田向文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槐哥兒你說的太對了,陳家人不讓那母子倆入祖墳,說他們做的壞事太多,會損了陳家的陰德,我爹也在山上找了個位置把他倆埋了。”


    隻是那位置就找得很隨便了。


    在山坡岩上,地勢很高,哪天大下雨說不定就會把那兩個簡單的墳包衝下來。


    村長原本是不想管的,那就是兩顆老鼠屎,壞了他們田棗村這一大鍋粥,但他是一村之長,不管不行。


    就隻能忍著氣幹唄!


    田向文趕了一天的路很是疲憊,三個人也沒說太久的話,就讓他去洗澡睡覺了。


    晚上,趙雲川和方槐躺在床上還在感歎世事無常。


    “一家四口死了三個,也不知道這對孫秀秀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沒了吸血的夫君、刻薄的婆母應該是好事,但同時家裏也沒了頂梁柱,方槐見的多,寡婦的日子特別難,不少族人都想搶家產呢。


    趙雲川本來是被槐哥兒從後麵攬著腰的,聽見這話,立馬轉了過來。


    拿手指搓了戳q彈的胸肌,語氣有些酸:“你很關心她?”


    方槐:……


    聽著語氣,十有八九是又醋了。


    還沒來得及說話,趙雲川一張小嘴又開始叭叭的:“你要是關心她,剛剛就問唄,我又不是妒夫,你關心別的女人,難道還怕我生氣?”


    剛剛是十有八九,現在是百分之百,絕對醋了。


    太酸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掉到了什麽陳年老醋缸裏呢。


    “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我算什麽,不過是你的夫君而已,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


    方槐:……


    他簡直哭笑不得,就沒見過哪家的爺們兒有他家爺們兒這麽會吃醋!


    方槐連忙要去拉趙雲川的手,趙雲川躲了兩下,沒躲開,那隻手就到了堅硬而富有彈性的胸肌上。


    夫君最喜歡他的胸肌,摸著最喜歡的胸肌,應該不會生氣了吧?


    趙雲川沒有生氣,隻不過是有點酸罷了。


    現在有了胸肌摸,心裏的酸氣稍微消失了那麽一丁點,但也隻是那麽一丁點。


    至少他能光明正大地摸胸肌,不像孫秀秀,連看都看不到。


    “不準吃飛醋,我和孫秀秀啥都沒有。”


    趙雲川冷哼。


    “哼什麽哼,你又不是豬變的。”


    趙雲川:……


    槐哥兒老喜歡在他哼哼的時候說他是豬,真是的,有他這麽帥的豬嗎?


    “我沒有關心孫秀秀,隻是感歎罷了。”


    孫秀秀的遭遇也的確讓人唏噓,說是家破人亡也不為過。


    趙雲川不想和他說關於孫秀秀的話題,閉嘴不言。


    方槐也不再說了,總不能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惹自己的夫君生氣吧?


    親疏遠近,他還是分得清的。


    田向文第二天一大早就趕著牛車離開了,方槐給竹筒裏灌滿水,又給他裝了滿滿一大袋幹糧。


    趙雲川囑咐道:“迴去的路上小心一些,告訴爹娘我們都好,讓他們不要擔心,保重自己的身體。”


    田向文點頭,他笑著露出一顆大白牙,有些憨憨的:“放心吧川哥,我肯定帶到,你也要好好念書,爭取明年考個秀才,到時候咱們田棗村也是有秀才的人了。”


    “我努力!”


    天色不早,三人也沒再繼續寒暄,田向文一聲“駕”,牛車迎著晨曦離開。


    趙雲川吃了早飯也蹬著自行車去上學了,今天段溫書腳底下也踩著一輛自行車,這是他前段時間讓人去李老怪那裏買的,昨天剛到。


    “你不是不打算買自行車嗎?”


    段溫書嘿嘿笑:“你每天載著我多累,我這是心疼你!”


    趙雲川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他一個有夫郎的大老爺們兒,用得著他心疼嗎?!


    其實真實原因隻有段溫書自己知道,自行車實在是太拉風了,每次一出現都能吸引不少目光,還都是羨慕嫉妒的。


    他這個人有點小小的虛榮。


    也希望自己或者是自己的車被這樣注視著,糾結了好久之後還是讓硯台迴青牛鎮找李老頭定做自行車。


    誰知道李老頭手裏剛好有現成的,硯台昨天就把車拉了迴來。


    他摸索了一晚上,現在總算能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了。


    “走走走,快去書院,不然要遲到了。”


    今天,他一定是路上那個最靚的仔!


    事實正如段溫書預想的那樣,不少人都對他行了注目禮,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在書院門口遇見了劉東旭和薑勵,他們都是坐著馬車來的。


    “趙兄、段兄!”劉東旭主動跟他們打招唿。


    趙雲川和段溫書:“劉兄!”


    都是一個班上的,經過這麽十幾天的相處,大家都比較熟了,遇見了就一起往教室走。


    “趙兄,你的那個自行車不錯,很是便利,在哪裏買的?我也想買一輛。”劉東旭道。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明裏暗裏的觀察趙雲川,發現這人並沒有什麽不妥,隻是一個較為聰明的學生罷了。


    他倒是想讓人去仔細調查,可現在的他也隻是一個小小的童生,沒有前世的權利和財力,仔細調查還真不容易。


    反正他調查的結果就是:田棗村方家的贅婿。


    除此之外,再多的就沒有了。


    不,有!


    這個趙雲川的來曆成謎,大家都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聽說是海外,具體哪裏沒人知道。


    他就這麽突然出現在田棗村。


    可他之後的所作所為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所以這人究竟從哪裏來?!


    這輩子為什麽又會出現這個變故?


    趙雲川不知道他心裏的這些想法,笑著迴答道:“這是在青牛鎮買的,你去青牛鎮找一個叫李老怪的木匠,就是他做的,除了自行車,他還會做三輪車呢。”


    多推銷多賣點,他才能多分點成。


    他不嫌銀子多!


    “他這麽厲害!”


    “是的。”趙雲川壓低聲音:“聽說以前在宮裏待過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我抽空去看看。”


    身後的薑勵蹙緊了眉頭,他剛剛沒有聽,李老什麽,李老快?還是李老乖?


    到底哪個奇葩會取這麽奇葩的名字?


    他想問問趙雲川,但又不好意思,畢竟他和這個隻會哭唧唧的小白臉有仇。


    他要主動開口問的話,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呀!你偷聽我們說話!”


    段溫書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把薑勵嚇了一跳。


    “你胡說八道啥呢,誰偷聽你們說話了?”


    “就你,耳朵都豎起來了,還沒偷聽我們說話?”


    “小爺我又不是兔子!”


    薑勵不想跟段溫書吵,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現在的段溫書嘴皮子厲害著呢,一般人還真不一定吵得過他。


    不過人家都欺負到麵前了,他總不能忍吧?


    “我是正大光明的聽,你們在路上說話,難不成我還不能聽了?”


    段溫書一噎,別說,還真有幾分道理。


    “還是說看見你們講話,我就要把耳朵堵上?”


    “你愛堵不堵!”


    段溫書氣哼哼的,率先往前走去。


    大家雖然都相處的不錯,但也是有小團體的。


    劉東旭是天才少年又是劉夫子的兒子,性子也好,不少人都主動跟他交好,薑勵就是其中之一。


    對他來說,來書院並不僅僅是讀書,還有交際,他很有必要和一些潛力股交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而童生班,最大的潛力股就是劉東旭,他自然要唯對方馬首是瞻。


    至於趙雲川,雖然得了案首,但十有八九是運氣。


    好吧,應該不是運氣。


    但趙雲川出身寒門,以後就算高中也不會走得太遠,主要是他和趙雲川有仇,兩方比較之下,他還是選擇了劉東旭。


    此時的趙雲川和劉東旭正並排走在前麵,薑勵衝到兩人中間想要把趙雲川擠開,結果趙雲川沒被擠開,身體單薄的劉東旭卻被他撞到了地上。


    劉東旭:哈?


    “薑勵,咱們都是同窗,你怎麽能故意撞人呢?”趙雲川打抱不平。


    薑勵有些驚慌:“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天知道他剛剛是想撞趙雲川的,可誰知他看著清瘦,底盤卻穩的要死,巋然不動,反而右邊的劉東旭被擠倒在地。


    “劉兄,你沒事吧?”趙雲川連忙將人扶起來。


    “沒事!”就是有點疼!


    剛剛手掌與粗糙的地麵來了一個親密摩擦,擦破了一層皮,上麵浸出了殷紅的血珠,傷口處火辣辣的疼,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在紮。


    劉東旭從懷裏掏出手帕擦拭血跡。


    嘖……


    可真疼。


    “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傷著了?”趙雲川問。


    “沒有,就是手掌蹭破點皮。”


    薑勵簡直欲哭無淚,他本來是想重創敵軍的,誰知道會誤傷盟友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旺家贅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宇宙超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宇宙超人並收藏穿越之旺家贅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