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身體素質好的熬了過來,身體素質不好的晚上蓋著被子捂了一身汗,也多多少少的好了一些。


    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又開始下雨。


    淅淅瀝瀝的雨伴隨著風,比前一天還冷。


    一些剛剛好起來的考生,瞬間覺得自己又不行了,非得病上加病不可。


    趙雲川沒什麽感覺,他還是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腦袋和一隻手,這樣寫字雖然不怎麽方便,但也沒多大的妨礙。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練出來了。


    監考官又來看了一眼,他小聲問旁邊的官差:“他昨晚怎麽樣?”


    “睡得特好!”


    天剛一擦黑就開始睡,一直睡到早上銅鑼響。


    “沒有著涼?咳嗽流鼻涕?”


    “沒有,大人您瞧,他把自己裹得跟個蛆似的,身體好著呢。”


    “你說其他考生怎麽就不學著點呢?”


    “在乎形象唄!”


    旁邊的官差是個大老粗,他有一個表弟也是讀書人,端的是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他就不喜歡和小表弟吃飯,得憋屈死。


    “大人,天這麽冷,這些考生隻著單衣,怕是有些扛不住。”


    “你去……”監考官在官差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


    “得嘞,屬下這就去。”


    很快,就有三三兩兩的考生將號舍裏的被子裹在身上,那凍的發紫的小臉漸漸的恢複了顏色。


    也有人糾結不已。


    讀書人怎麽可以做那樣不顧儀態的事情?!


    不過他們也沒有堅持太久,因為實在是太冷了,冷得他們直打擺子,連字都寫不了,最後仔細一想,才發現儀態也沒有那麽重要。


    還是寫字最重要。


    大家夥都披了被子,著涼的人沒那麽多了,不過天氣很冷,考官還是讓人熬了薑湯水,給每間號舍都送了一份。


    趙雲川對薑沒什麽意見,像是做飯炒菜都會用薑作為調味料或者配菜,但薑湯水的話……他敬謝不敏。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將送來的薑湯水一飲而盡。


    那模樣仿佛豁出了一切。


    給官差看的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這小相公長得斯斯文文的,喝個薑湯喝得如此豪放。


    大有一種:給灑家再來一碗!!!


    “多謝官爺!”趙雲川忍著嘴裏的辛辣,問了一句:“給送飯不?”


    都送了薑湯了,再送個小小的飯。


    這點要求一點也不過分吧?


    反正他覺得不過分!


    那官差都笑了,沒忍住:“想什麽呢,這裏是貢院,不是客棧!”


    末了,又問了一句:“薑湯可要再來一碗?”


    “不了!”


    他又不是瘋了,喝一碗已經足足的了。


    趙雲川沒辦法,隻能從籃子裏拿起了肉幹,小口小口的吃著,饅頭和點心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了,也就肉幹還有個肉幹樣。


    不過被人碰過的東西,他是真不想吃,但不吃就得餓肚子。


    想了想,矯情個什麽勁兒,還是肚子比較重要。


    興許……府城的官差沒有摸過腳呢。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起這個,他又有些想yue了!


    趙雲川沒什麽胃口,淺淺的吃了兩條肉幹,簡單地洗漱了一番之後就躺在床上睡覺。


    他雙手枕在頸後,偏頭望了望外麵的月亮,今天的月亮不圓,隻露出小小的一個月牙。


    也不知道槐哥兒在幹什麽,有沒有想他?!


    應該是有的吧?


    還好,明天就能看見了。


    考試最後一天,趙雲川答題的時候都透露著一股急切,正準備寫字的時候突然頓住,趙雲川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不要急,不要急,考試重要,就算早早答完也不能提前交卷,要認真、要仔細,要過腦子。


    趙雲川那顆躁動的心漸漸安靜下來,他覺得自己又行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沙漏中的沙緩緩流下,有人奮筆疾書,有人愁眉苦臉,還有人目空一切,眼中無悲無喜,讓人無法窺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趙雲川就屬於最後一種。


    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的慢。


    答完題又檢查了一遍,現在隻能幹等著,也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時間可不就過得慢嘛。


    終於,鑼聲一響,考試結束。


    方槐也聽見了裏麵的鑼聲,他舉著一把油紙傘,手裏還拿了一把,身旁還跟了個硯台,兩人目光眨眼不眨的看著貢院門口。


    生怕一不小心就將人錯過。


    “那是……夫君?”


    此時的趙雲川和以往不同,胡子拉碴的,頭發也有些淩亂,但精神看起來很是不錯。


    不像是段溫書……不隻是外表淩亂,就連精神也格外的疲憊,眼下滿滿的都是烏青,一看就是沒休息好,整個人也瘦了一圈,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人吹倒。


    這樣一對比,自家夫君好像也沒那麽狼狽。


    硯台震驚不已。


    不就考了三天時間嗎?至於狼狽成這樣?


    “夫君!”方槐揮手。


    趙雲川幾乎一出貢院門就看見了自家夫郎,立刻小跑過去,段溫書跟在身後,隻是腳步虛浮。


    硯台連忙心疼的上去扶住自家公子。


    方槐將傘撐到兩人的頭頂上,摸了摸趙雲川的臉,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心疼:“夫君辛苦了,累不累?你是想先迴去洗漱休息還是想先吃飯?”


    趙雲川咧著嘴笑,那雙眼萌倒是看不出一丁點的疲憊。


    “你怎麽不問我考得好不好?”


    “那……考得好不好?”


    方槐隨意一問,他是真的不在意。


    無論考得好還是壞,他都是他的夫君。


    “嗯……還行吧。”


    十有八九會榜上有名。


    “夫君真厲害!”方槐眼眸亮晶晶的開口誇獎道。


    趙雲川心情更好:“既然我這麽厲害,你要怎麽獎勵我?”


    方槐無奈:“你不餓嗎?”


    “我餓呀!超級餓!”


    一想到他們要玩的角色扮演,他就餓得不能自持。


    段溫書緩緩地走了過來,打了個噴嚏,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也餓了,咱們先迴去吧,洗個澡再用飯,用完飯好好睡一覺。”


    他是真的沒想到,考個試都能去半條命。


    但他沒想到趙雲川的精神狀態這麽好,除了有些胡子拉碴之外,並沒有旁的了。


    “你……狀態怎麽這麽好?”


    一行人緩緩地走向馬車。


    趙雲川神色輕鬆:“那當然是我身體素質好。”


    段溫書:……


    好吧,說的怪有道理的。


    等上了馬車之後,段溫書才問道:“你這次考得怎麽樣?”


    趙雲川謙虛地迴答道:“尚可,你呢?”


    段溫書唉聲歎氣:“我也說不好,本來好多題目是會的,但因為著涼,腦子渾渾噩噩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答的是什麽。”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真的不敢說自己考得好。


    趙雲川沉默片刻,正想著自己要不要安慰一下,就聽見段溫書說道:“不過沒關係,這次考試病倒了一大片,我病別人也病,想必大家都發揮的差不多。”


    這倒也是。


    “不過我還是羨慕你這種沒病的。”


    趙雲川道:“那得多鍛煉。”


    段溫書疑惑了:“可我平時也沒見你鍛煉呀。”


    “我習慣晚間鍛煉。”


    “打拳嗎?”


    不,是打架,在床上打架的那種。


    誰說床上運動不算運動呢?反正他每次都是大汗淋漓,又滿足又累。


    “可以打拳!”


    一聽打拳,段溫書的眼睛都亮了:“那你教我。”


    趙雲川笑著搖頭:“這我可教不了你。”


    槐哥兒非扒了他的皮!


    更何況,這種事情怎麽教,就算是好兄弟也教不了呀,還得自己慢慢琢磨。


    方槐聽得臉紅,他自然明白趙雲川說的是什麽意思,伸手悄悄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擰了一下。


    “嘶……”


    趙雲川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眼珠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他也不控訴,就那麽委屈巴巴地看著方槐。


    方槐:……


    我在哪裏?


    我是不是做錯了?


    我怎麽能動手擰夫君呢?夫君那麽嬌弱的一個人……


    我有罪!我有大罪!


    嗚嗚嗚……


    夫君哭了怎麽辦?好想多了自己那隻暴力的手。


    段溫書一驚,這是怎麽了?


    好好的,怎麽眼淚說來就來呢?驚的他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好在,很快就到了院子,段溫書趕緊溜了,小兩口的事兒他不摻和,摻和不了一點。


    啞婆已經燒了兩大鍋熱水,可以隨時洗漱。


    “夫君……我去提水,你洗洗?”


    趙雲川還是沒看他一眼,剛剛還在眼裏抱著的眼淚,瞬間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明明不是歇斯底裏的哭泣,可就是莫名的讓人心疼。


    方槐心疼的不行,有些愧疚的去幫他擦眼淚。


    “掐疼了吧?是我手上沒輕沒重的,要不你掐迴來。”


    趙雲川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的哭音:“不掐,我才舍不得。”


    奧斯卡欠他一個小金人!


    他現在的演技可謂是爐火純青,尤其是哭戲,想什麽時候落淚就什麽時候落淚,還能控製哪隻眼睛先落淚。


    最最牛逼的是,他還能落淚落得好看。


    好看的男孩子一哭,可不就讓人心疼嘛。


    瞧瞧,現在不就讓槐哥兒心疼了嘛。


    槐哥兒是個老實孩子,他必須要時不時地作一作,好像槐哥兒體會一下夫夫之間的樂趣,


    “你……”


    趙雲川剛蹦出了一個你字,方槐就接話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是不是在外麵有別的狗?我不是你最愛的崽了嗎?”


    趙雲川:(⊙_⊙)


    方槐無奈的笑了笑,主動的吻了吻他有些發紅的眼角:“你真是的,連台詞都不改一下嗎?”


    “你都知道?”趙雲川大驚。


    方槐笑而不語,他又不是個傻的,每次都來這招,久而久之,怎麽可能不知道嘛。


    “那你還配合我?”


    方槐還是沒說話,他要怎麽說呢?難道要說自己就是喜歡看他哭鼻子的樣子?


    尤其是把眼睛哭得紅彤彤的。


    讓人有一股想要蹂躪的欲望。


    更何況……夫君做作的樣子的確可愛,他很喜歡。


    趙雲川詫異片刻,很快又恢複如常,他撲到方槐的懷裏,那張長了胡茬的臉在方槐的胸肌上拱了拱,還趁機磨了磨牙,輕聲說道:“槐哥兒真好,真寵我!”


    方槐:……


    流氓!臭不要臉!


    “我去提水,趕緊洗澡吃飯。”


    洗完澡,吃完飯之後,趙雲川拉著方槐想要運動,最近他睡得很足,精神很好,本以為自己可以幹勁滿滿。


    可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腦袋沾著枕頭,居然沉沉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因著府試需要半個月才出成績,所以趙雲川和方槐也沒打算多待,收拾包袱想要迴家。


    段溫書在府城有不少朋友,所以不急著迴縣城,兩撥人就是分開。


    “放心吧,到時候出了成績我讓人通知你。”


    “多謝!”


    “咱倆誰跟誰呀,客氣啥?”


    更何況,趙雲川幫了他良多,這次如果他能僥幸上榜的話,趙雲川絕對居首功。


    不過這次他應該能上榜吧?


    一想到這兒,段溫書又忐忑起來。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想那麽多有啥用?屁用沒有!


    好好玩才是真理。


    段溫書讓車夫送夫夫倆迴了縣城,他們的三輪車放在了段府,再從段府騎著三輪車迴了村。


    趙雲川參加府試並沒有避著人,見他迴來,大家都熱情地打招唿。


    “趙小子,這次考得咋樣?”


    “趙小子,府城是不是真的很大?”


    “趙小子……”


    大家熱情的打招唿,趙雲川也熱情的迴應,大家更加熱情了幾分。


    不由得又想到了陳旭,陳旭當年從府城迴來之後,那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雖然沒有不搭理人,但字裏行間都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很不舒服。


    大家實在太過熱情,趙雲川都有些招架不住,特別是聽到那種比較奇葩的問題。


    “趙小子,府城人長啥樣?”


    “是不是兩隻眼睛一個嘴巴一個鼻子?”


    “他們是不是特別有錢?能隨時給乞丐一兩銀子的那種?”


    趙雲川都有些無言以對了:“要真是那樣的話……咱們就去府城當乞丐唄,那日子可比現在好過。”


    “哈哈哈哈,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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