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的發型並不複雜,隻是在束發裏麵多編了兩條小辮子,娶一個結發的好意頭。


    “綁紅頭巾還是戴發飾?”梳頭婆婆問。


    方槐拉開梳妝台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木質盒子,然後打開,梳頭婆婆看呆了,王夫郎亦是。


    裏麵是一個做工精美的玉冠,還有一個配套的玉簪子。


    看起來不便宜呀!


    “婆婆,就用這個吧。”


    “行!”


    梳頭婆婆小心翼翼地拿起玉冠,觸手生涼,那玉玉體通透,裏麵一丁點雜質也無,少說也值幾兩銀子。


    不敢摔,賠不起。


    很快,方槐裝扮完畢,王夫郎和梳頭婆婆也出去幫忙了。


    方槐坐在屋裏,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心裏甜的都快冒泡啦,從今天開始,他和趙雲川便要結成真正的夫妻了。


    一個人待著就容易胡思亂想,方槐一會兒想趙雲川會不會婚前一個樣,婚後一個樣,一會兒又想新婚夜誰睡裏麵誰睡外麵,以後生幾個娃,萬一生不出來咋辦?


    各種想法,天馬行空。


    方槐甩了甩腦袋,不想了,想那些也沒用,頭還疼。


    屋外


    朱氏用胳膊肘捅了捅白桂花:“桂花嫂子,你咋還在外麵呢?”


    “哈?我不在外麵,我應該在哪?”


    朱氏笑的狹促:“今晚是洞房花燭夜,你把該教的東西都教了嗎?”


    白桂花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瞧我這腦子,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兒給忘了,我得趕緊去。”


    隻是剛準備走的時候,腳步又頓住了。


    “桂花嫂子,咋了?”


    也沒咋,就是遇見困難了。


    白桂花壓著嗓子,有些難為情的跟朱氏說道:“我這也沒法教呀!”


    “為啥?”


    “槐哥兒是小哥兒,我也不知道和小哥兒洞房是個什麽流程。”


    朱氏也愣住了:“……左、左不過就是那點事唄。”


    她們隻知道男的和小哥兒能做,但具體怎麽做,她們現在是雙眼一麻黑。


    朱氏出主意:“這有啥難的,你不知道,那就找知道的人唄。”


    “有道理!”


    白桂花風風火火地走了,她直接去找了王夫郎,王夫郎是村裏最好脾氣的夫郎,她應該會同意自己這點小小的請求吧。


    當然,她也不會吃白食。


    等散席之後,她會把剩下的好東西多給對方拿一點。


    此時的王夫郎正在幫忙摘菜,白桂花悄無聲息地站在他旁邊,王夫郎隻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轉頭一看,是一張放大的人臉。


    王夫郎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漏了一拍。


    天爺呦,這也忒嚇人了。


    “桂花嬸子,你幹啥呀?”我沒挖你家祖墳吧,你沒事兒幹嘛嚇我呀?


    白桂花笑笑,她蠱惑道:“來來來,你過來,嬸子有點話想跟你說。”


    王夫郎老實的跟著走了,到了僻靜處,他才問道:“到底啥事兒呀?嬸子?”


    “也不是啥大事,就想請你幫個小忙。”白桂花笑的有些尷尬:“那個……我想請你幫我給槐哥兒說說晚上行房的事。”


    不是啥大事兒?小忙!


    就這?桂花嬸子是怎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是小事的?


    白桂花解釋道:“你也知道,槐哥兒是個小哥兒,我也想教他,關鍵是我不會呀,我們家也沒個當小哥兒的長輩。”


    方家不是田棗村的土著,是方大山父輩逃難到這裏的,到這的時候就隻有他父親一個人,然後生了方大山這個獨苗苗,所以方家子嗣不豐,到現在也隻有他們一家三口、不,馬上就要四口了。


    王夫郎的臉紅的嚇人,他聲如蚊呐:“嬸子,不是我不幫你,我、我……這種事我張不開嘴呀!”


    “你就當提前練習了。”白桂花繼續忽悠:“萬一你以後生個小哥兒呢?”


    王夫郎: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幫嬸子這個忙,到時候嬸子給你割兩斤肉帶迴去。”


    也不管王夫郎同不同意,白桂花拽著人進了喜房。


    完事之後,她一定會給人備上厚禮的。


    喜房裏,方槐小雞啄米似的點著腦袋,搖搖欲睡。


    白桂花把人推醒,方槐睜開眼睛,有些迷糊的喊了一聲娘。


    “心真大,今天也能睡著?”


    “困了,真困了。”


    昨晚後半夜才睡著,剛睡著沒多久,又被喊了起來,現在坐在床上,方槐止不住的犯困,要不是怕身上的衣裳會皺,他真的很想躺下來睡。


    “我拜托你嫂夫郎給你講點東西,你仔細聽,認真聽,好好記到心裏去,知道了嗎?”


    方槐有些迷惑,但還是點點頭。


    “知道啦,所以到底是什麽事呢?”


    王夫郎臉紅的不得了:“就就就就……”


    “嫂夫郎別急,你舅舅怎麽了?”


    臉都急紅了,肯定是出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


    王夫郎:……


    白桂花沒好氣的瞪方槐:“人家舅舅沒怎麽,好得很,你趕緊閉上你的烏鴉嘴。”


    方槐心不甘情不願的閉嘴了。


    “我、我……”王夫郎像是鼓足勇氣一般:“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些房裏事?”


    方槐好奇地問:“房裏的什麽事呀?”


    王夫郎覺得方槐是在故意戲弄自己,但那清澈而愚蠢的眼神做不了假,方槐真沒明白他剛剛說的房裏事。


    白桂花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蠢死你得了,豬都比你聰明。”


    方槐:……


    這大喜的日子,幹嘛要人身攻擊呢。


    王夫郎再次開口,這一次他完全豁出去了:“我想教你一些床上事,能讓你在新婚之夜少受些痛苦。”


    然後方槐的臉也紅了。


    兩隻紅趴蝦開始說起了悄悄話,白桂花也識趣的走了。


    “男人開了葷就收不住,又沒經驗,最喜歡橫衝直撞,跟頭餓狼似的,特別容易把人弄傷,我娘家有一個玩的好的小哥兒,他悄悄跟我說的,新婚第二天,他連床都下不了。”


    方槐有點怕了,雙腿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是、是不是會很疼?”


    “沒經驗就會疼,有經驗就不會那麽疼了,所以我現在教你怎麽做。”


    方槐感激的看著王夫郎,感謝的話說了一籮筐,然後兩人再次深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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