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要給顧司介紹女朋友的大媽,就是王大媽,她立刻附和:“是這個小夥啊,這小夥子好,熱心腸的咧。”


    忽然人群圍繞的中心發出一道刺目的紅光。


    鐵釘之上竟然顯現出一道紅色的赦令符咒,少女半個臉都爛了,雙手被這紅光灼的黑煙直冒,連嘴都不斷地往外冒著黑氣。


    她眼流血淚,發出痛苦的嗚咽。


    王大媽一見這情況,立刻擠出人群來拉顧司:“小道長,你道行高,幫幫她啊!”


    顧司整個人就是懵逼狀態,首先他哪有什麽道行,有那也是最低的。


    其次不是抓鬼嗎?光頭說抓鬼,這些人又要他幫鬼,到底誰是做主的,他又該聽誰的?


    不過聽誰的是其次,重要的是,符咒他不懂,幫肯定是沒法幫。


    這時那一抹白衣起了身,大步朝這邊走來。


    “別擋道,讓開。”他的話可太冒犯了。


    可沒有任何人對此不適,一來是療養院的醫護人員平日裏對這些無依無靠的老病人都不是很客氣。二來是雲青彥渾然天成從容自信的氣場告訴他們,他是幹實事的。三來嘛是人類的基因對美的寬容,美的事物天然就是允許冒犯的。


    王大媽看見雲青彥眼睛都亮了:“是你啊,我就知道你有兩把刷子,快讓開,快讓開。讓大師來!”


    病人們立刻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


    雲青彥像是藝術館展出的展品,而病人們像是欣賞展品的參觀者,眼神欣賞中帶著探究,專注中帶著驚歎與炙熱。


    就在一個病人忍不住上手摸的時候,顧司用菜刀將兩人隔開,冷聲說:“你幹嘛呢?”


    其他病人也紛紛指責那個病人沒素質。


    雲青彥瞟了那人一眼,並未在意,畢竟他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心中有數。


    他更在意的是那個鬼。


    在意到他的步伐都快了零星幾分,原本要走10秒的路程他9.9秒就走完了。


    他俯身打量著滿臉冒黑煙的女鬼,拿出銀絲手套戴上,伸手去檢查她嘴上的釘子。


    女鬼立刻畏懼的捂著嘴不讓他看。


    顧司立刻在旁邊勸道:“他真的很厲害,治療過不少鬼怪...你可以讓他看看。”


    女鬼對顧司的印象還算好,至少顧司在她心中是個熱心而誠信人。


    慢慢地,她放下了捂著嘴的手。


    她嘴上的線已經拆掉了,但線穿過的孔洞還在。


    被符咒灼過之後,黑紅的血液不斷往外冒著。


    但卻有若有似無的星星點點的金光,時不時的出現,落入孔洞,沒入不見。


    雲青彥見到此景有些詫異,忽然開口吐出一字:“神?”


    女鬼對這個字並沒有反應,隻是滿臉期待的希望雲青彥幫她看釘子。


    雲青彥見狀就繼續說道:“我要碰一下釘子,看看這是什麽咒,會有些疼。可以嗎?”


    女鬼點頭,雲青彥便找了一根釘子碰了碰。


    一道紅色的赦令符咒閃出,蟄的女鬼又是一頓嗚咽。


    雲青彥眉頭難得的擰了起來:“你得罪誰了。”他說。


    女鬼低著頭沉默不語。


    雲青彥彎腰拾起地上的線仔細看了看。


    “奇怪,這線竟是封印。是因為處理不了這釘子所以將它封起來嗎。有趣...”


    雲青彥說著又在包裏翻找,翻出了一個沒有標簽的白瓷瓶,然後問:“你這裏還有別的鬼嗎?比如你的仇家什麽的?”


    女鬼搖頭。


    雲青彥輕輕歎了一聲說:“找不到施術者,那就會很痛。”


    王大媽立刻接話:“大師的意思是能解?”


    雲青彥沒理她,繼續問女鬼:“告訴我你的本體在哪,否則,就算現在拆掉了釘子,明天還是會長迴來。”


    女鬼有些遲疑。畢竟她的魂體就算被抓住她隨時都能跑,本體的位置告訴了對方那就相當老巢告訴了對方,她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另一個被稱為孫大媽的大媽也警惕道:“你先試試能不能成功再說別的吧。”


    雲青彥麵色淡漠,對於他們的質疑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也沒有再勸,隻是淡然道:“既然你們決定了,那就多受點罪吧。”雲青彥給了顧司一個眼神:“按住她。”


    顧司立刻照做。


    雲青彥快速捏訣,招了一道靈紋,拍到女鬼嘴上,然後徒手抓住一根釘子。


    紅光乍現,黑煙四起,他立刻將白瓷瓶的藥粉往女鬼嘴上灑,那藥粉也不知道什麽做的,泛著瑩白的光,那光硬是將黑煙壓住,甚至那些黑紅的傷口有緩緩愈合的趨勢。


    雲青彥猛得用力,然後一顆釘子就這樣拔了出來。


    女鬼痛的臉都扭曲了,但她絲毫沒有掙紮。


    雲青彥用袖子擦著額頭上的汗對顧司說:“看清楚了嗎?”


    顧司點頭。


    “剩下的釘子你來。”


    顧司如法炮製,拔掉了所有釘子。


    拔釘子不難,就是費勁,它們和女鬼似乎化為了一體。


    那藥的效果很好,釘子拔出來,傷口就結痂了,連女鬼那爛掉的半個臉都不流血了。


    女鬼目含血淚,似乎有些感激,但是張了張嘴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


    雲青彥又捏住她的下顎查看,這才發現女鬼竟然沒有舌頭。


    “你究竟藏了什麽秘密?為什麽會有人想讓你死活都不能開口?”


    女鬼突然用手比劃了比劃。


    孫大媽在旁邊翻譯:“笑笑說想帶你去她家。”


    雲青彥對此反應冷淡的說:“我所攜帶的藥有限,若等下再拔釘子,你所承受的痛苦將會加劇。”


    女鬼堅定的點頭,她已經完全相信了兩人。


    王大媽和孫大媽攔著病人,沒有讓病人們跟他們一起出去。


    女鬼的本體在森林裏,本體比魂體看上去更淒慘,她被破草席卷著,衣服漆黑破爛,皮包骨的臉頰凹陷,雙目垂閉,幹癟的皮膚像是風幹的無花果,嘴上還被密密的線縫著。


    顧司用刀挑開線。


    釘子瞬間發出刺目耀眼的紅光,蟄的女鬼即便沒舌頭都發出了恐怖而刺耳的鬼嘯。


    雲青彥又捏訣對著女鬼的本體打出一道符紋,紅光才暗淡,女鬼也安靜下來。


    借著月光,顧司動手拆了線,又拔了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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