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第一天就幹了一天活,屁股都沒挨地,腰都要斷了。再幹幾天誰受得了。聽他的話肯定是帶了好幾塊金磚,我們也不要多的,就要一塊。捐個投資者的身份也好有空去查怨鬼的事。”


    “是啊,我們查怨鬼也不是為自己,是為了讓大家都能早日出去。這裏這麽多新手呢,我們不努力誰努力?”


    “趁現在他們應該吃飯去了,我看見那個穿黑衣服的男人下去了,我們神不知鬼不覺...”


    喲喲,就要一塊?是不是該表揚他知足豪氣不貪婪?


    聽聲音,外麵大概是三個人,顧司隻是有些無語,既然決定偷那是不是應該確定他們不在房間?


    對方提到了中轉世界的概念,顧司猜測著三人應該都是老手,他聽見門那傳來撬鎖的聲音就出聲提醒道:“裏麵還有人呢,你們別進來了,我沒看見你們是誰,現在走我就當這事沒發生。”


    撬門的聲音頓了一瞬,然後又猛烈起來,顧司便知道這些人並不在意是偷是搶,他們是一定要拿到雲青彥的金條。


    “你們這樣明目張膽的搶的嗎?”


    嘭——


    門被踹開,他們衝了進來。果然這陣法對人的入侵沒用。


    進來的不是三個人,是四個人,是帶黑口罩的那四人,他們將顧司圍了起來,一個手裏拿著菜刀,另外三個拿著木棍,估計是從廚房裏拿出來的粗點的柴。


    “小朋友,把金磚交出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他們哪像超度者,倒像攔路搶劫的山匪。


    顧司冷靜的說:“要殺人嗎?你們不怕背因果減功德?”


    為首的那人聽了顧司的人愣了下,大笑起來:“背因果?逃避因果的方法多了去了,那個小白臉沒有教你嗎?隻要不直接動手要你命就行...這就叫欺天。就算你死了我受到的影響也微乎其微。”


    顧司明白了,當初雲青彥跟那些新人說這些話不過是忽悠新人想救人一命。


    可這樣一個善良的好人,如今卻被惡人盯上了。


    原來哪個世界哪裏都一樣。人總能從僵硬的規則中找到漏洞。


    既然如此。


    顧司站了起來,從懷裏抽出精鋼大砍刀,嘴角扯出一個頗為陰森的笑,他一個孤兒靠自己活到這麽大,有共情心能輕鬆的揣摩到人那些膚淺的人的心思不假。


    但怎麽可能是任人拿捏的小白兔,柔弱乖巧的姿態能更讓人失去防備心罷了。


    可如今雲青彥昏迷不醒,眼下四下無人,別人都脅迫到麵前了,那還有什麽好裝的?


    他指著四人說:“那麽你們誰先從窗戶跳下去呢,跳的慢的我可不保證先斷的是手還是腳。”


    四人看著明晃晃得大砍刀先是一愣,可再看顧司,哪怕他笑得帶點瘋森森的感覺,畢竟隻是個小孩,堪堪一米八的個頭,體型也偏瘦。


    反觀他們,各個超過一米八,虎背熊腰,還能怕他的小孩?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他們八手!而且這孩子長得文靜清秀,也不像是敢砍人的不良少年。


    狐假虎威罷了!


    為首那個拿菜刀的人想通後舉起菜刀,吼道:“瘋了嗎?還真是個守財奴。既然你主動找死就別怪我們!”


    鏘——


    菜刀和精鋼大砍刀撞在一起,大砍刀像是削豆腐一樣將菜刀砍成了兩節。連帶那人的手也劃破的,鮮血四濺。


    顧司忍不住在心中感歎真是好刀!


    那人捂著受傷的手哀嚎著往後退。


    “這不知死活的小癟犢子!打死他!”


    即便看著這小孩寶刀在手,還真敢砍。那四人組也沒蔫。


    畢竟他們有四個人呢,隻要按住他,拿到金條就不用在修女的長鞭淫威下累的腳不著地的幹活了!


    “你們要打死誰?”


    衝到顧司麵前的四人忽然感受到身後傳來一股如山的壓迫力,他們不得不停頓了一瞬。


    這停頓的一瞬似乎隻是畏懼產生的本能。也隻是這瞬間,一道如黑塔的黑影攔在了他們身前。


    萬山月一手拎著大的木質食盒,身姿挺拔,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他眼神冷漠而鋒利的盯著闖入者說:“四個大人搶劫小孩?這就很沒意思了。要不來搶劫我。”


    哪怕是拎著食盒的萬山月給他們帶來的壓迫感,不是拿著砍刀的顧司能夠比擬的,顧司並不知道那東西叫威壓,隻看見那四個身影在顫抖,擁擠著朝門外退去。


    顧司歪著頭,還想上前仔細看看這萬山月做了什麽,萬山月卻放下食盒,跟了出去,還貼心的關上了門,朝顧司留了句:“少兒不宜!”


    顧司在心裏“嘁”了聲,有什麽是他新時代有網少年沒見識過的?


    外麵倒是沒有什麽淒慘的哀嚎,過了大概十分鍾,萬山月又打開了門。他迴來了,連風衣都沒產生褶皺,看上去什麽都沒幹。


    “你跟他一起吃,天黑了就別下去了,不安全。”


    萬山月將食盒拿起遞給顧司後,又拿起抹布開始擦地上的血漬。


    看對方一副司空見慣的淡定模樣,沒有追問什麽,顧司鬆了口氣,嗯,自己小白兔的馬甲應該還在...


    就拿著食盒,進了臥室。


    或是雲青彥休息了一會有了力氣,也或許是剛剛客廳裏的吵鬧聲太大,把他吵到了,總之他醒了。


    他的臉色還是如病態的慘白,眼尾含著濕氣,眸中凝著一股水霧,整個人帶著一種引人憐惜的破碎之美。


    “是誰進來了?”


    他的聲音軟軟的,沒什麽力氣。


    顧司打開食盒,裏麵是一碗飯,清粥小菜,湯,水果,水果還被貼心的切成了小塊,還有一些精致的糕點,餐具都是銀的,怎麽看都不像是這個育嬰堂能有的產物。他將一旁的矮桌拖到床邊,又將食物一一排上。


    並老實陳述著剛剛事。


    “這麽說你砍人了?”雲青彥鬆弛的倚在床上,深邃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著顧司。


    顧司有些不自在,也有些緊張,這目光雖然平靜,卻又似乎藏了很多東西,以顧司的閱曆很難解讀,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不想騙雲青彥,又怕雲青彥會覺得他是個兇殘惡毒的小怪物。


    這一討厭別說報恩沒機會了,連待遇良好的工作怕是也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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