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漾眉心微蹙,用棉簽沾了碘伏給裴灼擦擦,然後靠近一點,輕輕在傷處吹了口氣。


    裴灼感受到一陣酥癢,“嘶”了聲,用力抓住陳漾的手腕,“擦就行,別吹。”


    嘴巴離得那麽近,陳漾就真不怕他做點什麽?


    “怎麽了?”陳漾不太明白:“不是說吹一下就不疼了嗎?”


    以前寶寶受傷,他在家裏就是這麽給寶寶塗藥的,塗完藥吹一吹,已經是習慣了。


    “會癢。”裴灼說著,突然勾著陳漾的脖子湊近,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像這樣,癢不癢?”


    “裴灼!”陳漾捂著發熱的耳朵,棉簽扔他手裏,有點炸毛:“你自己塗吧。”


    裴灼笑了聲,三兩下給自己抹完藥。


    床上的購物袋陳漾已經收拾完了,他們也一前一後洗了澡,兩人都穿著睡衣,本來也都坐床上。


    不過陳漾剛才被裴灼逗了一下,人有點小脾氣,已經跑沙發上坐著去了。


    裴灼迅速收好藥箱,賤兮兮地湊過去哄人。


    陳漾是典型的氣性小,一哄就好,裴灼就順水推舟地聊起自己家裏的情況。


    他爸十九歲的時候就靠著祖業成立了fk集團,十幾年磕磕絆絆地才發展成了商業巨鱷。


    三十出頭的時候,國內開始限製他的發展了,於是就到國外去,然後遇見了連伊女士。


    兩人火速陷入熱戀,婚後不到兩年就生下了裴灼。


    裴灼十歲以前都是在國外,主要有保姆的照顧和父母的偶爾關心。十歲迴國跟祖母生活,那時候爸媽迴國的頻率還比較高。


    到後來祖母去世,他就徹底獨立了。


    父母一直嫌棄裴灼是他們恩愛路上的絆腳石,因為小時候裴灼總是半夜闖進他們的房間連哭帶嚎,破壞了無數次他們的二人世界。


    所以在裴灼十五歲獨立後,他們物質上給得很足,卻懶得管他很多,時不時就給他洗腦灌輸自立自強的思想。


    陳漾聽完疑惑:“那你爸爸媽媽不迴來看你嗎?你們也不見麵嗎?”


    “當然不是,他們節假日或者我的生日會迴來。”裴灼說:“我不喜歡到國外去,所以我們見麵機會少。”


    後來他覺得娛樂圈裏麵有挑戰,就隨便考了傳媒大學來念,大一就被方傾挖來出道了。


    他爆火得很快,火的方式也比其他人離譜。不過裴灼不在乎,他從小就接觸商道,清楚地明白自己以後會做什麽。


    在娛樂圈的發展,對他來說隻是三十歲之前的小挑戰罷了。


    fk集團的規模越來越宏大壯闊,成為全世界屈指一數的集團,涵蓋項目廣泛,其中也包括娛樂產業。


    比如他現在所處的千帆文化就是fk的產業,隻不過代理人不姓裴而已。


    就連千帆文化董事長私下裏見到裴灼,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小裴總”。


    老裴是不懂娛樂產業,但這不影響他有錢雇那些懂的人。


    在這個世界上,有錢就能做成99.99%的事,包括掌控權力,和掌控有權利的人。


    這也是裴灼在圈裏得罪人不少,卻沒人敢動他一下的原因。


    哪怕他一直以來沒主動借fk集團太子爺的身份壓過誰,但存在的背景就是存在,他不宣揚,也不掩蓋,有心人隻要一查就知道,比如陳述。


    太彎彎繞繞的東西裴灼沒和陳漾說,他隻告訴了陳漾,自己以後會離開娛樂圈。


    等他離開了,那些所有和他有關的熱鬧也會隨著時間而被人淡忘。


    “退出娛樂圈嗎?”陳漾問:“為什麽啊?你現在不是發展的很好嗎?”


    “呆膩了,打算迴去繼承家業。”裴灼笑著看向他:“你今天偷聽我和你哥對話,都聽到什麽了?”


    “沒什麽。”陳漾咳嗽一聲,視線迴避。


    裴灼哼笑一聲,睨著他提取關鍵詞:“八百億?”


    陳漾:“……”


    他幽怨地看裴灼一眼,歎了聲氣,“好吧好吧,我都聽到了總行了吧?”


    “行。”裴灼得逞挑眉,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想給你造成什麽壓力,但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麽心意。”


    “陳漾,我喜歡你。”


    裴灼輕輕握住陳漾的手,神色認真:“我之前說過,我會說很多很多次這樣的話,你怎麽拒絕我都可以,我願意等。”


    他願意等到陳漾答應和他在一起的那天。


    又或者,等到陳漾是真的煩他煩得不行,冷著臉讓他滾蛋的那天。


    隻不過裴灼自信認為,後者沒什麽可能。


    陳漾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指尖動了一下,輕“嗯”了聲:“我知道的。”


    而且他好像已經……在考慮了。


    裴灼勾了下唇唇,見好就收,問陳漾聽完這些有沒有對他多點了解。


    陳漾點頭說有。


    “那就以後繼續了解,我繼續努力。”裴灼心情很好,揉了下他的腦袋:“陳漾老師還沒帶我走完你念過的學校呢,我們明天繼續?”


    “那要下午了。”陳漾說:“我和楚總約好了,明天早上去舞台場地看一下。”


    “跳舞的不是他那個堂弟嗎?他去幹什麽?”裴灼擰眉。


    “比賽的舞台場地是楚總出資負責搭建的,我們提前去看一眼,楚煜楓也去。”陳漾緩聲解釋:“我和老師說了這件事,我們明天直接在那裏見麵。”


    “這樣。”裴灼眉心微蹙:“那戀綜這邊和導演商量過時間了嗎?”


    不出意料的話,陳漾接下來的日子就要辛苦了。


    “說過了,後天開始我下午去舞蹈室練舞,我們的錄製就都挪到上午……”


    陳漾說著就抿了下唇,有些抱歉地看著裴灼:“我晚上沒來得及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張了,裴灼,時間上麵你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嗎?”


    “哪能啊。”裴灼眉頭鬆開,笑了起來:“我呢,二十四小時為陳漾老師隨時待機。”


    “什麽啊。”陳漾沒忍住笑。


    裴灼是說真的,反正他這三個月都沒接活兒。


    “對了,你練舞要和那個楚什麽一起嗎?”裴灼想到這一點,眼裏有些警惕。


    他可是記得那個楚什麽楓是指名道姓地邀請陳漾,還找了楚時霄來當說客。


    “大多數時間都要一起。”陳漾點頭。


    雖然他和另一個舞者沒有肢體接觸,但是《入障》這支舞裏,“本體”和“心魔”的舞蹈動作相同又不完全相同。


    很多動作是需要在特定的時刻做出停頓,那個停頓的瞬間,他們兩個舞者要做到抬手頓足的角度一致,所以前期肯定是要一起練舞的。


    裴灼聽完點了下頭,簡潔翻譯:“就是說你上午在節目裏和我約會,下午去舞蹈室和那楚什麽的練舞。”


    “聽起來確實挺忙。”


    他說話時候的語氣聽起來怪怪的,似乎平淡冷靜,又仿佛壓根不是那迴事。


    陳漾瞅他一眼,對上裴灼幽深的藍眸,突然有點心虛,幅度小小地點了下頭,聲音也小:“…是的。”


    “……”


    裴灼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裴灼。”陳漾抿唇,手指輕輕戳他一下:“你怎麽了嘛?”


    “沒事。”裴灼倏地睜開眼,捉住陳漾的手:“陳漾老師,我有點懷疑你在故意釣我。”


    “什麽啊?”陳漾無辜搖頭:“我沒有。”


    “不管,你就說,你練舞我能不能去?”裴灼眯起眼睛問。


    像他們這種舞者,練舞時能陪在身邊的人,說明關係十分親密。


    陳漾眨了下眼,耳根子緩緩發熱:“…我又沒有說不能。”


    “說話算數。”裴灼這才滿意地彎起唇角,雙臂伸開:“提前慶祝,抱一下?”


    陳漾想起白天“捉奸”那幕,還是有點打怵,剛想拒絕,結果一個“不”字還沒吐出來,人就已經被裴灼抱住了。


    “你…你怎麽又這樣啊?”陳漾嚇了一跳,之後就有點習慣了似的把下巴靠在裴灼頸窩上,聲音不自覺地放軟。


    輕輕淺淺的唿吸落在裴灼頸側皮膚上,微熱的,曖昧的,周圍一片連帶著喉結泛出薄紅。


    “別說話。”裴灼閉上眼,下頜隱忍地緊繃起來:“我就喜歡這樣。”


    陳漾抓了下裴灼寬鬆的睡衣,睫毛輕顫,乖巧地“哦”了一聲。


    過了會兒,裴灼感覺他唿吸越來越快,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他,低聲道:“已經能堅持很久了,你要是想治好,以後每晚都得這麽抱。”


    “每晚……”陳漾輕喘幾聲,抬手捏了下耳朵,小聲討價還價:“兩天一次不行嗎?”


    “不行。”裴灼很強勢: “必須每天都要。”


    作者有話說:


    抱歉因為一些主觀原因日萬失敗了,不過現在已經忙完了,這段時間更新的少,之後我會調整狀態,慢慢補字數的,感謝大家支持。


    第48章


    陳漾迷迷糊糊就答應了裴灼的“治療方案。


    第二天早上睜眼的時候, 裴灼不在房間,陳漾自己靠在床頭,大腦遲鈍開機, 放空地盯著某個角落。


    門被輕輕推開, 陳漾聽到聲音緩慢抬頭,看到裴灼拎了個什麽東西進來。


    “算時間就知道你差不多醒了。”裴灼看見陳漾就笑,走過來把手裏巴掌大的東西給陳漾:“早,今天的見麵禮。”


    陳漾尚且還有點遲鈍,但依舊下意識雙手接過:“謝謝。”


    “不謝, 打開看看?”


    “哦。”


    一個小巧而且略簡陋的木頭盒子, 陳漾很乖地打開看了,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個用草枝條和小花編織而成的戒指。


    指環是用類似狗尾巴草那種枝徑編成的,上麵綴了朵奶黃色的小花, 有模有樣, 編得很是精致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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