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得逞似的在旁邊偷笑。“你……“陳漾轉頭,目光戚戚怨怨地盯了裴灼兩秒,最後被眼前“乖巧大獅子”的討好表情逗得居然也沒忍住笑。他無奈地“哎”一聲,捂了下臉將唇角的笑意藏在手心裏,輕聲抱怨:“裴灼,你好煩啊。”裴灼無一不奉承陳漾的話,認同點頭,麵不改色道:“陳漾老師說得對。”陳漾輕輕磨牙。果然,他第一眼就覺得裴灼厚臉皮真是對的。夜幕降臨,不過這附近有燈,所以倒不怎麽暗,今天晚上的風也不大,徐徐而來,吹得人很舒服。陳漾的心情放鬆下來,問裴灼:“你怎麽會在這兒附近啊?”“有個活動。”裴灼似乎想含糊而過。“什麽啊?”陳漾有點疑惑。他家附近都是普通居民樓,周圍沒有大型商圈,也不是繁華的經濟娛樂中心,莊嚴肅穆的市人民法院倒是有一個,是他家老陳先生上班的地方。裴灼一個大明星,有什麽活動要到這來?陳漾有點好奇地看著裴灼,等他迴答。“嗯……”裴灼頓了下:“是方傾要來這附近的一家雜誌社,他有個喜歡的作者今天開講座,拉我過來。”這是真的,裴灼沒撒謊。隻是稍微有點小插曲。今天方傾迴來後看裴灼一直心不在焉的,攥著手機時不時就看一眼,一會兒笑一會兒歎氣的。這讓方傾看得很煩,讓裴灼想見人就直接去找,地址他給查,有他出馬,幾分鍾就能把陳漾扒個底朝天。裴灼沒讓。一是他不想幹那種私下調查陳漾的事,二是他一旦讓人查了,陳漾不問還好,問起來他可沒法對陳漾撒這個謊。反正他私底下查誰都行,他不在乎也沒任何心理負擔。但這同樣的事兒擱在陳漾身上,就是不妥。無論怎麽樣,陳漾都應該是自由的,而他對陳漾的所有不了解,都可以通過一點點的接觸來逐步增加。對裴灼來說,那樣才是正常人該有的追求人、談戀愛的方式,而不是私下去查來查去,搞得跟特.務調查一樣。方傾連連搖頭感慨,說陷入愛河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但是裴灼也沒幹等,他也想到了別的辦法。陳漾在網上有很多公開信息,粉絲能看見,他也能,上麵也寫了陳漾的爸爸是正義代表,是公正無私的法官。而整個京州市就那麽幾家法院,裴灼挨個法院官網看了一遍,終於在京州市人民高級法院找到了陳漾爸爸的名字。是副院長,官還不低。一般人上班的地方都離家不會太遠,這附近幾個小區住宅,裴灼當時打算過來碰碰運氣,畢竟他也不確定陳漾會不會還和父母住一起。正好方傾也很巧地要來這附近的雜誌社,他們就一起來了。路上方傾還很納悶,問他這和私下調查有什麽區別。裴灼說:本質不一樣。不然他就沒必要放棄幾分鍾就能得到答案的便捷途徑,來這期待和等待一個未知的結果。事實證明他很幸運,陳漾給他發地址的時候,裴灼就在大約一公裏外。隻是對於這種“癡漢行為”,裴灼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當著陳漾的麵開口,所以隻能拉他敬愛的方姐姐出來擋一擋,說是方傾拉他去雜誌社的。陳漾聽完後“哦”了聲,他沒多想,嘀咕道:“原來是這樣,還挺巧的。”“那你家也在附近?”裴灼輕咳一聲。“嗯。”陳漾伸手,隔空指著對麵的高樓:“那裏就是。”裴灼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將大概位置記住,然後看似不著痕跡地問:“和父母住?”“不是,這是我爸媽的房子,我和我哥大概一周會迴來一次。”陳漾有點小埋怨地說:“上周被節目錄製耽誤了。”而且還意外進了趟醫院,幸好爸爸媽媽不知道,否則說什麽都不會再讓他參加節目的。“對了,我感覺明星不是應該檔期很多都很忙嗎?你怎麽會參加節目?還有空去雜誌社?”陳漾問。裴灼雙手往後一抵,長腿伸展出去,懶洋洋地笑了一聲:“陳漾老師不是知道嗎?”陳漾一愣,想起裴灼那句“就是為你來的”,忽然感覺自己問了個傻問題。“算了,你還是當我沒問吧。”他小聲。“那不行。”裴灼很多時候在陳漾麵前都跟無賴似的:“你問了我肯定要說。”“所以複述一次,陳漾,我是為你來的。”他去《心動預警》確實毀了兩個其他合作,至於違約金嘛……區區一點。裴灼有錢。這句話陳漾聽了很多次,但再次聽到還是會對裴灼的直白有些消化不良,點了下頭想盡快跳過這個話題:“知道了知道了。”“來雜誌社是因為最近沒活兒。”裴灼繼續說:“都推了。”事有輕重緩急,追陳漾是他第一要緊事。所以裴灼最近三個月就隻有《心動預警》這麽一個活兒,從身到心都難得放鬆。陳漾就“哦”了聲,又點點頭。裴灼忽然問他:“你呢?為什麽會參加《心動預警》?”“你要聽實話嗎?”“都行,你說我就信。”裴灼勾起唇角:“不過我記得陳漾老師好像不會撒謊?”“……”陳漾確實不怎麽會,於是輕歎一聲,直說:“因為我的病……謝醫生建議我和其他人接觸,最好是……“能談戀愛。”“所以就來了。”他的手肘撐在膝蓋上,說完這段話有點不好意思地捂了下微微發熱的耳朵。裴灼點頭:“懂了。”“可是我看了前麵兩期,你把他們都拒絕了,為什麽呢?”陳漾如果真的“想”談戀愛,為什麽還拒絕得那麽果斷,一點機會都沒給,隻和謝述塵當“飯搭子”?陳漾搖了搖頭:“不為什麽,不喜歡。”“那我呢?陳漾老師怎麽沒拒絕我。”裴灼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倏地轉頭,盯著陳漾。陳漾有點卡殼:“我、我不是拒絕過你了嗎?”“不是說表白,我指的是約會,還有……心動短信。”裴灼掐了下喉結,想起那晚在醫院的事兒還有點不好意思。陳漾抿唇,看他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說:“可能是因為你比他們長得好看吧。”“謝醫生說,你要是走了,新嘉賓不一定有你長得帥。”陳漾沒有毫無保留,他隻說了一半的原因。裴灼一愣,似乎沒想到這裏麵還有謝述塵的事兒,隨後也跟著笑了一下:“看來我真得感謝謝述塵。”他之前居然跟個智障似的把人當假象情敵,太丟臉。“還有你爸爸媽媽。”陳漾開玩笑道。裴灼笑意加深:“陳漾老師說得對。”他們又在這東南西北地聊了一會兒,陳漾驚奇地發現哪怕他們什麽都不做,和裴灼聊天也是一個很愉快的過程。因為不管是什麽問題,裴灼看似隨意不怎麽正經,實際都會迴答得很認真仔細,不會科普似的讓人覺得枯燥。天越來越晚,裴灼再不舍得也得起身提出送陳漾迴家,陳漾點頭。路上,在裴灼說自己看過陳漾的舞台時,陳漾還有點意外:“你居然看過。”裴灼點頭:“我以為這是追求陳漾老師的基礎?”他邊走邊指了指自己太陽穴,頗有信心道:“每一個舞台我都記得,網上有的那些我都看了。”至於網上沒有的,裴灼覺得自己以後不缺機會能親眼看到。“那,”經過剛才的聊天,陳漾在裴灼麵前自在放鬆不少,一時興起道:“考考裴老師?”裴灼笑,下巴一揚:“來。”“唔。”陳漾思考了下,也沒為難裴灼。他問了幾個都是讓他小有名氣和獲獎的舞曲目,裴灼幾乎都沒思考,每一個都對答如流。陳漾是現代舞和古典舞都很精通,15歲就榮獲有“舞蹈界奧斯卡”之稱的桃李杯銀獎,從那時候就初露鋒芒。之後沉寂幾年,21歲的時候又斬獲了桃李杯金獎,還有其他小獎項,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再之後,陳漾23歲受邀入國家歌舞劇劇院,從此正式一腳踏入國家級大師的行列。最出名的舞曲目有《野蠻種子》《書生》《逢春》《戒》這四個。其中三個都是獲獎曲目,而《逢春》是出於公益目的舞曲,也是讓陳漾從舞蹈圈走到大眾麵前的一支舞,讓無數不關注舞蹈的人也都知道了“陳漾”,徹底名聲大噪。那一支富有生命力的舞蹈為震後災區帶來希望的萌芽。當時是在某個企業辦的募捐直播上,連畫質都不怎麽清晰,那時陳漾已經是桃李杯金獎獲得者,一場演出價值百萬也不為過。當天,那家的所有款項都捐了出去,資金流向全透明,沒有任何卷錢黑幕。所有人都說陳漾一點都沒有所謂的“大家”清高脾氣,知名舞蹈家屈尊去一個商人企業,錢都不要,隻為了幫助有需要的人。後來的很多采訪裏,陳漾翩若驚鴻遊龍的舞姿都多次被行業內前輩真誠誇讚,說他柔和至美又不失風骨。業內有多少少年人都是看過陳漾的舞蹈後,從此無悔奔赴,熱情投身舞蹈行業。這些過往經曆在網上有很多帖子,裴灼看過很多,也都一一記在心裏,就算在陳漾本人麵前也能如數家珍。反而是陳漾聽著裴灼當麵對他又誇又捧,先覺得不好意思了,臉紅紅地說:“好了好了,你別說了,知道你很厲害了。”他現在知道裴灼確實是都記在腦子裏麵了,但也不至於跟背簡曆似的……感覺又羞又臊,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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