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薑瀾對字畫極為喜好,諸多藏品中,這兩類最多。

    這也難怪在地鐵上,知道李寒沙爺爺有馮承素摹寫的蘭亭序頭幅,會表現的那般熱切。

    李寒沙一一欣賞,忽然笑了起來:“或許是同行相輕,吳冠中對徐悲鴻的評價一直很不對付,說徐悲鴻掌控下的美術僵化陳腐,卻不料他們兩人的作品這裏都有收集。”

    薑瀾眼中閃出一絲異彩:“想不到小友還懂畫。”

    “字畫不分家,吳冠中的很多作品都簽名“荼”,義苦菜,做好了一生品味苦辛的打算,他的個性倔強,看不慣就要抨擊,滿腔熱血,因此得罪很多美術界的人,他老人家的畫重在神韻,沒有一定的造詣是看不出來的。”

    李寒沙緩緩說道,眼光卻定在一個青花瓷上,口中輕咦了一下。

    眼前的這個‘玉壺春瓶’很有藝術氣質,蓮花花瓣雙弧勾勒,有的花瓣下部留白,上部滿色,有的花瓣線條留出一二道小白紋,蓮葉並連纏枝,層次感與立體感極強,生動優美,色彩濃豔。

    “可看出什麽?”

    李寒沙神情嚴肅起來:“若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存世不多的元青花!”

    薑瀾伸出大拇指,鼓勵道:“繼續。”

    “青花瓷曆經數個朝代,日臻完美,這件元青花釉麵靚白溫潤,成色鮮豔青翠,略帶錫光斑,定然是用‘蘇麻離青’低錳高鐵鈷料混合國產鈷料燒紙而成,也正是因為有了蘇麻離青這種珍貴的釉料,才讓元青花脫穎而出。”

    薑瀾哈哈大笑,開心不已,找到知音一般,拉著李寒沙一個個介紹他的藏品。

    不懂的地方,虛心求教,學到不少東西,大感不虛此行。

    直到陳笑差薑尤叫了數次,這爺倆才下樓吃飯。

    薑瀾越看李寒沙,越是覺得順眼,飯桌上居然不時給他夾菜,這一舉動讓陳笑與薑尤兩女大吃幹醋。

    尋常,都是她們給他夾菜,這種給晚輩夾菜,多年來還是第一次。

    薑瀾有意灌李寒沙酒,李寒沙也不放在心上,來者不拒,當然,你不陪我不喝!

    飯後,借著酒勁,薑瀾大手一揮:“殺兩盤?”

    “正要請教!”

    無論是下象棋還是圍棋,都有先手優勢,一般而言,晚輩對長輩的話,是晚輩走先手,這裏邊有個講究,我棋藝不如你,要向長輩請教。

    李寒沙不願意占這個便宜,走了個邊兵閑棋。

    薑瀾大笑:“哈哈,小子,鑒寶你的眼光不差,下棋就不行了吧?”

    “這可不一定,當心馬失前蹄!”李寒沙反手將兵推進一步,相住了他的馬,攔住了他的路。

    這時,薑尤陳笑已經將碗洗幹淨,同時圍了上來觀看。

    “好小子,有兩下,看我的!”

    “咦,你這手走的絕啊!”

    “你以為我不敢吃你的炮?這是你逼我的!”

    李寒沙的棋是他爺爺教的,練字閑暇一老一小對弈,一坐就是大半天,開始八九年,李寒沙未勝一局,直到李寒沙13歲的某一天,勝了李複一子,從那以後,便勝多敗少,又兩年,李複再也不願意與李寒沙對弈。

    對於自己的棋術達到什麽水平,李寒沙自己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他爺爺是圍棋九段,象棋冠軍。

    薑瀾的棋術是很高明的,奈何遇上李寒沙這個怪胎,隻是一個開頭,就不得不采取死纏爛打的走法,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也就是對子,求和。

    象棋象棋,主要就是一個象字,這種吃法已經是耍賴了,李寒沙搖了搖頭,得,那就拚吃唄。

    吃到最後,薑瀾車馬炮全軍覆沒,士象完好,李寒沙多出一隻車,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注意走錯,就是和局。

    李寒沙肯定不會走錯,但結果依然是和局。

    或許是因為酒精上頭,薑瀾嘿嘿笑道:“小子,不行啊,那麽明顯的優勢,怎麽就和了呢?”

    “讓你的!”李寒沙輕描淡寫。

    “我需要你讓?笑話,我還讓你先行!”薑瀾當即火了。

    李寒沙跟上局一樣,依然走的是邊兵,薑尤不由的看了他一眼,都以為李寒沙是放棄先手優勢。

    其實不然,這裏有個‘九龜魚’的走法。

    這種走法是要克製對方無法展開兵力,每一步都牽著對手的鼻子走,直到被將死軍認輸。

    結果可想而知,李寒沙硬是在未吃對方一子的情況下,逼死了薑瀾的大帥。

    薑瀾臉色不好看起來,隨後連續幾盤的落敗,譏諷道:“你就會這一種走法?能不能換一種?”

    “我怕換了走法,你會輸的更慘。”

    “我會輸?”薑瀾輸得脖子都紅了。

    薑尤輕笑:“平時就知道欺負我和笑姨,今天知道連續輸的滋味了吧?”

    薑瀾瞪了一眼薑尤,斜著眼看著李寒沙:“要不我們來點賭注,你要是勝了我,就把這個吃裏扒外的孫女輸給你!”

    李寒沙渾身一個激靈,酒一下醒了一大半,看著薑瀾眼中狐狸般的笑,明白了,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爺爺!”薑尤靨生雙頰,跺腳不依。

    “爸,你喝多了,胡說什麽呢。”陳笑說道。

    李寒沙笑了笑:“你倒是打的好算盤,我要真同意了,是不是還要我爺爺的那幅蘭亭序做聘禮?這我可做不了主!”

    “怎麽?我這好的孫女,還不值一幅字?”薑瀾一怔,這個小子藏的深,居然還沒有醉。

    “薑小姐自然是天上明月一般,世間少有,一幅字畫又怎麽能夠與她媲美?要不,我們換一種玩法,接下來我用不同的走法,隻要我輸一局,能夠做到的,盡管吩咐!”

    薑瀾大喝一聲:“哈哈,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接下來李寒沙走了個‘棄馬十三招’。

    所謂的棄馬十三招,就是誘敵吃馬中圈套,劍走偏鋒的走法。

    李寒沙料定薑瀾想要勝他,不會放著嘴邊的馬不吃,當然,真不吃,李寒沙還會有後招。

    薑瀾貪吃了李寒沙的馬,然後李寒沙的炮攻上去占了中路,再被雙車並線,出老帥絕殺。

    接下來是鐵滑車……

    敢死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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