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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趙泗略顯忐忑的看著始皇帝。


    “你在害怕?”


    始皇帝注意到趙泗的不安,皺眉沉吟。


    趙泗是在欺騙自己麽?始皇帝認為沒有。


    他不懷疑自己的看人眼光,趙泗也不可能如同老狐狸一般滿嘴謊話卻坦然無懼。


    趙泗的不安來源於何處呢?


    “不是害怕,擔憂吧……”趙泗歎了一口氣。


    “為何?”始皇帝眉頭微動。


    “說實話,這事我沒想著瞞著陛下,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是到了藍田,紅薯土豆玉米出產以後才發現其中異常,肯定糧食產量高漲種子改變是因我而起。”趙泗歎了一口氣。


    這一點,趙泗確實沒說謊。


    他確確實實是在藍田的時候才發現這些的。


    之前在扶桑的時候不是沒種過地,徐福初至扶桑,墾荒,開田,所有童子都有所參與。


    隻不過那會趙泗滿心眼都是糾結人手奪船出走,幾乎每天都在製定計劃,暗中拉攏人手,故而反倒是對於這方麵沒有太過於在意。


    這也是趙泗當初歸秦和始皇帝說的畝產五百斤的主要原因。


    說少一點是怕出現什麽意外狀況,趙泗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璞玉光環能夠對農作物產生增益。


    到了藍田以後,諸事皆無,始皇帝留下的任務就是照料好紅薯土豆玉米,趙泗天天閑得蛋疼,紅薯土豆玉米又和趙泗未來的封賞掛鉤,故而趙泗才能夠肯定璞玉光環的功效和作用。


    “那你在擔憂什麽?”始皇帝開口問道。


    “臣怕陛下覺得臣在海外私吞了陛下的長生不老藥。”趙泗認真的說道。


    始皇帝求長生是事實,徐福率領的船隊出海求仙也是事實。


    大背景就擺在這裏,趙泗身上又確實有不能以常理視之的異常……


    說實話,這是趙泗一直以來都十分擔心的事情。


    始皇帝聞言,緊繃的臉龐忽然放鬆,露出一抹笑容。


    ……


    他甚至都沒想過這茬……


    他倒是沒想到,趙泗竟然會因此憂慮,最關鍵的是趙泗還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很耿直,但也很冒犯……但是始皇帝並沒有不喜。


    “仙藥找到了?”始皇帝問了一個曾經問過的問題。


    “未曾……”趙泗搖了搖頭。


    “那可曾遇見仙人?”


    “未曾。”趙泗又搖了搖頭。


    “那可曾找到蓬萊仙山?”


    “亦未曾!”趙泗依舊搖頭。


    “那徐福何以不歸呢?”始皇帝好整以暇的看著趙泗。


    “尋仙不得,畏陛下怪罪,不敢歸秦……”趙泗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抬頭看向始皇帝,隻見始皇帝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


    “眼下大秦的船隊應該已經到了扶桑吧?”始皇帝調整了一下坐姿,從跪坐變成了盤腿。


    “按照時間算的話……應該已經到了有一段時間,如果不出意外,徐福應該已經授首了。”


    趙泗估摸了一下時間,距離荊帶領船員出海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


    從琅琊到扶桑,用不了太久時間。


    按照原定計劃,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拿下徐福,開啟了尋找石見銀山和左渡金島的旅程。


    如果不出意外,現在徐福的腦袋正在漂洋過海朝著鹹陽趕來。


    盡管大秦隻有二十艘船,一共隻帶了一千多個人,而徐福盤踞扶桑許久,恐怕已經建立國度登基稱帝……


    但是趙泗毫不懷疑這場實力懸殊的戰鬥最終會以大秦取勝而告終。


    無他,徐福的統治和根基是於欺騙之上建立的。


    同時也建立在始皇帝一直得不到消息,找不到徐福的具體定位。


    徐福人手雖多,可是滿打滿算能有多少人?這群人曾經甚至都是老秦人,徐福是依靠著欺騙獲得了他們的支持。


    而大秦的二十艘船,背後站著的是整個大秦,所有人都清楚,始皇帝絕不會有允許背叛者逍遙海外。


    當初大秦可以造出來一百多艘海船用來出海尋仙,現在就可以再造一百艘大船興師問罪。


    看似敵眾我寡,實則敵寡我眾,僅僅是大秦二字,就足以讓人提不起反抗心思,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


    所以……


    徐福的死是必然的。


    趙泗看向始皇帝眨了眨眼睛。


    “朕又為何不信呢?”始皇帝臉上帶著笑容,反問趙泗。


    趙泗擔心始皇帝懷疑他私吞了長生不老藥,實則這是無稽之談。


    趙泗的人生一切都有跡可循,大秦的船隊也已經到達扶桑興師問罪,始皇帝為什麽又要懷疑趙泗偷吃了長生不老藥呢?


    難不成眾目睽睽之下,仙人夜中私會趙泗?


    始皇帝嗤笑了一下……


    “況且……這些東西很好查,大秦賦稅以五抽之,隻需要查詢一下往年繳納賦稅,即可知道你所說的有沒有假。”始皇帝開口道。


    “哈?”


    趙泗愣了一下。


    “這……臣在出海之時,遭遇風浪,已然已經記不清楚籍貫。”趙泗趕忙開口。


    “無妨,隻是伱記不得了……”始皇帝笑了一下。


    趙泗聞言心中大驚!


    腦子裏沒來由的蹦出來了一個上輩子看過的新聞。


    網貸公司為了催收給孤兒小夥找到了親生父母……


    趙泗其實心中有預感,他是魂穿,他在這方世界肯定是有來曆在的。


    隻不過彼時人在海外,有沒有身份對於趙泗來說無關緊要,趙泗又全然沒有繼承前身的記憶,甚至最開始連話都不會說,學了許久才知道自己名字叫泗,恰好身上有個刻著趙字的木牌,也就自稱趙泗,糊弄了過去。


    至於尋找自己的身世……說實話對於趙泗來說有點扯淡。


    他實在是沒有代入感啊,而且最關鍵的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人,甚至不敢肯定自己的名字,就連口語都是在船上現學的。茫茫人海,從何尋找?


    除了偶爾意淫一下自己有沒有可能是始皇帝遺落民間的私生子,趙泗對於找尋自己身世確實興致缺缺。


    他都已經爵至右庶長,官至侍郎,隨侍王前了……


    可是現在聽聞始皇帝的言語,趙泗意識到始皇帝可能已經查明自己的身世了。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正常,自己出則隨其後,入則侍其內,始皇帝調查自己的底細是正常的,趙泗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正主都沒有任何線索的身世還真就給始皇帝查出來了。


    “陛下可是得了臣的身世?”趙泗開口發問。


    雖然對於身世興致缺缺,可是沒辦法,古代講究這個,始皇帝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趙泗不能不問。


    而且說實話趙泗心裏也有點好奇。


    “可千萬別倒黴催的給我安排個事逼親戚……”趙泗心中暗暗祈禱。


    他對於身世是無所謂的。


    除了始皇帝的私生子,沒有什麽身世能夠對趙泗起到誘惑。


    可是沒辦法,古代看重這個,血緣至親大過天,趙泗不可能不聞不問,趙泗隻希望原身的家人是明事理的,事不多的……


    最好三棍子憋不出來一個屁,否則攤上倒黴催的,趙泗本來就沒有這方麵的情感需求,還要為之奔走……


    “不急……”


    始皇帝搖了搖頭。


    爾後忽然腦子沒來由的一轉,始皇帝忽然想起來自己安排大巡天下隨行人員的時候忘了誰了。


    原來是沒把趙泗這小子給算上。


    也難怪那會總覺得忘了一個關鍵人物。


    “這……陛下……”趙泗猶豫開口。


    “朕會安排你尋家認親。”始皇帝隻以為趙泗認親心切,難得的開口安慰了一句。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趙泗一個大小夥,歸秦以後舉目無親,居無定所,甚至沒有立錐之地。


    就連家中的府邸都是王家相送,田地也是自己賞賜,如今都已經二十多歲,卻還沒有長輩為他操辦婚事。


    始皇帝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貼身郎官甚至都已經二十多歲了但是還沒有成婚,沒有成家立業。


    不過,趙泗是幼年漂泊海外,本身不懂這些,中途又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親人長輩所在,孤身一人,又哪來的人來為他操持這些?


    “放心,朕不會奪情於你。”


    念及於此,始皇帝心中一軟,複又溫言,語氣之中難得的帶上了一些和藹。


    “臣!叩謝陛下!”趙泗躬身稽首。


    就算趙泗無所謂,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也不能表現的無所謂。


    家啊……古代人很看重的。


    可是趙泗知道,自己的家,並不在這裏,這裏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家。


    “去為朕準備車架吧。”始皇帝擺了擺手。


    趙泗聞聲知道始皇帝要出宮,趕忙前去準備。


    除了始皇帝的貼身秘書以外,趙泗現在還是始皇帝的禦用司機。


    就連宮中輿馬如今都是趙泗親自挑選準備,中車府令趙高的活幹的越來越少,基本上趙泗能幹且有空幹的事情,始皇帝都不會在使喚趙高。


    趙高現在可以說是清閑的緊,當然,趙高肯定不會喜歡這種清閑。


    趙泗起身,直朝中車府而去。


    而始皇帝,則緩緩卷起竹簡,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趙泗漸行漸遠的背影。


    沉吟許久,始皇帝複才起身走出宮殿,召來趙高。


    “去傳頓弱!”


    (冇了)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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