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一個聲音從鬥法台上向四麵傳遞。


    聲音方落,就見幻境焦地中的嫋嫋餘燼之內,大樹仍然散發著強烈的生機,勝敗不言而喻。


    水洛澤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幻境跟著煙消雲散,杜挽傾也睜開眼睛,笑著拱手:“與君一戰,獲益匪淺。”


    “哪裏,該我說才是。”水洛澤還禮,又轉向諸葛小樓:“敢問諸葛道友幾時破境?我們要如何幫忙?”


    “````小說```想借三位道友的劍意為我師妹磨練意誌,好應對心魔劫數。”杜挽傾說。


    “這個沒問題,今日晚間我三人便過去。”解湛兮爽快應下。


    “多謝!”杜挽傾再次拱手。


    “謝謝你們。”諸葛小樓靦腆行禮。


    ……


    接下來第二場,由法台宗抽取對手。在剩下的三個門派中,一個比一個棘手,一個比一個強大,無論抽到誰,都將是一場苦戰。


    法台宗最終抽到的是吞天神宗。


    此戰曆時半個時辰,吞天神宗仍以超新星的姿態完成了逆襲,將屹立世間十數劫,比劍齋還要久遠的法台宗踩在了腳下,引起了會場的轟動。


    由吞天神宗創造的奇跡,引燃了天下無數小門派的激情和雄心,這倒個意外的收獲。


    ……


    “第三輪最後一場,我想已經不用抽選,因為剩下的門派中,隻有這兩個門派還未上場,那就是東都魔宮和……”


    李世玉說到這裏,故意停了下來。


    “妖神宮!”數十萬觀眾歡唿出聲。


    “看來妖神宮的強大已然深入人心。”李世玉神情亢奮,“目前晉級的門派分別是太乙聖地和吞天神宗。你們希望誰才是第三個晉級的門派?”


    觀眾的情緒也被點燃,有喊妖神宮的,也有喊東都魔宮的。總體來說,妖神宮還是全麵壓蓋了東都,誰讓蘇伏父女二人一開始就俘獲了大量人心呢。


    “那麽有請雙方門派道友上台。”


    ……


    蘇伏在四人臉上掃過,想了想道:“小白九命,你們隨我上場。”


    被喊到的二妖當即起身,跟在他的後麵上了台。


    這時東都的三人也已經選好,與他們一同走上鬥法台。


    當中有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目光隱藏著怨毒,神色冰冷:“我叫李景明,我師傅是羅晉安。”


    蘇伏正不明所以,九命傳音說道:“在龍牙山死在您手裏那個渡劫宗師。”


    他微微點頭,懶得看他。一個小小的玄真修士,實力再強也有限,很難對他造成威脅。真正有威脅的是中間那個名叫孔文舉的人。儒魔雙修,還能融會貫通,要麽是個人性、魔性共存的人,並且能夠隨心駕馭;要麽是個天縱奇才。


    無論是前者後者,必已堪透力量的本質。


    那李景明見蘇伏看也不看他,像似受到了侮辱,臉色變白:“今日我就要讓你在百萬人麵前丟個大醜,身敗名裂!”


    九命不屑地呸了口:“就憑你這小癟三?別怪小爺沒警告你,再敢口出不遜,小心你的腦袋。”


    “你又是什麽東西,有什麽能耐,敢如此跟我說話!”李景明反唇相譏。


    “我是你九命大爺,會一些幻術,可以讓你在百萬人麵前翩翩起舞,一麵脫衣服,你說那場麵是不是很好玩?”九命抱著膀子,陰冷地笑著。


    “要吵到外麵去吵!”孔文舉不耐地抬眼,“廢話那麽多幹什麽?”


    說罷,自顧自地坐在符盤前麵。他的另一個同門微微一笑,向蘇伏道:“妖帝天下聞名,卻還不認得我。容我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冷夜,範毓秀的弟子。很遺憾,我的師傅也是死在你們劍齋手裏。”


    蘇伏淡淡一笑:“你倒更像個儒魔雙修的人。”


    “我就將之當成讚賞了。”冷夜微笑不變,坐在孔文舉身旁。


    李世玉臉上掛著意味莫名的笑:“對決還未開始,兩宗的矛盾就已然爆發,看來這將是一場火藥味十足的對決。那麽,請雙方就位!”


    六人相對而坐,李世玉這才笑著走下台去。


    ……


    隨著六人投入神念,符盤開始演化戰場。


    隨著景象出現,眾人先是一窒,唿吸居然有些困難起來。


    出現在眼前的是漫天灰茫茫的氣體,如霧一樣彌漫氤氳,毫無生機,毫無變化。單是看著它,心裏就有一種絕望的情緒滋生,好像人世間的一切都已成為巨大負擔,隻想就此死去,一了百了。


    台下嚴密監察的微煙老人見狀,雙目微閃,手持的劍杖一晃,就有一聲清越的鳴嘯傳遞四方,使那些無法自拔的凡人們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人都是一臉的茫然若失。畢竟不是修士,方寸靈台所能保留的靈妙層次的記憶不多。


    事實上,很多凡人經常遇見孤魂野鬼、山精野怪,隻不過無法洞見方寸靈台,就隻當是個荒誕無稽的夢境。


    再看幻境演化的場景,那種絕望的情緒已然不複存在。


    當然,此刻幻境也已經演化完成,就顯露出整體的形貌。


    隻見天空是灰色的,就如最早出現的灰茫茫的氣體一樣灰,又像遮天蔽日的灰塵籠罩,壓抑之極;天空下是一個高聳入雲的巨塔頂端的一個平台上;平台往前走,有一條鐵索橋,約兩丈左右寬,二十來丈長;盡頭是一個高達數十丈的大殿,上麵刻著四個字:他化自在。


    “這是?‘他化自在天魔宮’?”外麵老一輩修士的麵色都帶著驚疑。


    “沒想到隻存在於典籍的天魔宮會出現在森羅萬象裏,這意味著什麽?”


    “哼哼,如按森羅萬象的特性,隻能演化存在或存在過的東西,那就意味著天魔宮確實存在,就在真界某個角落!”


    “嘿嘿,‘他化自在天魔宮’,壓製一切非魔氣;而且禁空。對劍修而言,無異於滅頂之災。這下有好戲看了!”


    ……


    蘇伏三人落在平台上,東都三人落在橋對麵的大殿門口。


    他環視了周遭一眼,注意到這建築風格迥異,獨樹一幟。建材也極是詭異,單說腳下鋪成平台的石磚,本身是灰中帶一點黃,磚麵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白斑,不是他所見過的任何一種。


    “老爺,此地好生古怪……啊!”九命說著發出一聲驚叫,“我的身體怎麽像灌了鉛一樣?飛不起來了!”


    試到最後麵,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方才向上蹦了三丈左右高。


    “禁空,外加九幽萬象的重力?”蘇伏雙目微眯,“真是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


    “主人,妖力,好重……”蘇小白皺著一張小臉,努力半天,都沒能織出一個傀儡。


    蘇伏點了點頭:“你們小心,這裏應該是‘他化自在天魔宮’,我隻在典籍上看過簡介,隻知是靈欲魔主的行宮。”


    “哈哈哈,蘇伏啊蘇伏,你既然知道這裏是天魔宮,就該知道在這裏你就是一隻螻蟻!”


    李景明躍到了鐵索橋的護欄上,暢快地發出大笑:“你知道什麽是螻蟻嗎?就是一腳能踩死的那種!”


    他說著,還做了個踩踏的動作,鐵索橋由此搖搖晃晃,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音。


    蘇伏雙眉微挑:“同樣禁空,受著重力,不過是魔氣沒有限製,你就如此猖狂,難道東都教授弟子,從來不教為人處世?”


    “那就讓你感受感受魔氣沒有限製的可怕!”李景明大喝一聲,在鐵索上疾步如飛,待到平台前三丈,已如猛虎下山般撲向三人。


    蘇伏穩如磐石,紋絲不動。


    九命冷冷一笑,身上紅光一閃,如同移形換位般一閃,就出現在李景明落點的前麵兩丈,探手就抓向李景明的頸脖,順勢往地上一摜。


    李景明的臉上卻露出了詭笑:“先殺一個!”


    他的整個上身都被九命摜向地麵,本是一副臉先著地的淒慘畫麵,但他砸向三人的拳頭卻原來是虛招,如同早有預料一樣,雙拳重重擊地,發出“砰”的一聲響。


    此刻他身形倒立,雙腳毫無預兆地越過去,夾住九命的頭就是一絞。


    喀嚓!


    頸骨碎裂的聲音,異常清晰地傳到眾人耳中。隻見九命的腦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被生生絞碎了頸骨。這讓人不由大唿意外,怎也想不到才開場,妖神宮就折了一個人。


    “妖力受製,幻術施展不了罷?沒有幻術,你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雜種妖,也敢在我麵前叫囂!”李景明猛向後躍,退到平台邊緣,與後麵趕上來的孔文舉二人並立,無情地嘲笑著。


    然而意想之中化光的景象並沒有出現。九命踉踉蹌蹌地邁著酒醉的步伐,看著像要倒下,但偏偏就是不倒。


    “對付你,還需要什麽幻術。”他終於站穩了,雙手扶住腦袋,竟然又輕輕地將扭曲的頭顱扳了迴來。


    在這過程裏,他的頸骨發出“咯咯”的脆響,使觀者不由毛骨悚然。


    “果然是雜種妖,就會一些邪門歪術!”李景明先是一驚,遂又冷笑。


    九命晃了晃腦袋,咧嘴一笑:“待會我會生吃了你,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邪門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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