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走向那二人,步伐顯得很穩定。


    智鏡看著這麽個柔弱的小姑娘,一時沒了主意,而師兄智興已進入忘我狀態,根本不會下什麽指令,隻好望向比他聰明的智清。


    智清眼珠子一轉:“你看,這小丫頭看起來很好對付,不要說師兄不照顧你,就交給你了。”


    “哦。”智鏡應下了,然後他開始笨拙地結法印。


    智清看著這法印,頓時冷汗如瀑:“對付這麽個小姑娘,你還要加持金剛龍象?”


    “金剛龍象”屬於佛門的外道,因修肉身而不修來生,修煉這門外道的弟子地位非常卑微,永遠隻能充當護法一類的角色。


    但智鏡已經聽不到了,都說傻人有傻福,傻人還有一個極具優勢的地方,那就是直覺。野獸一樣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小姑娘一點都不柔弱,如不全力應對,被捏扁的可能是他倆。


    結印完畢,智鏡矮壯身軀稍稍拔高一些,但並沒有什麽迫人威壓。


    然後他走向一旁的火山,笨手笨腳地爬到半山腰,選了個好的角度,就像擁抱一樣,抱住了半個山頭的冰山一角。


    “起!”他暴喝一聲,須數十人合抱的山頭就像拔蔥一樣被他拔起,抬過肩,向著蘇小白砸了過去。


    半個山頭如同一幢三室一廳的別院,帶著滾燙的熔岩,唿嘯著撞向蘇小白。


    這一幕也是極具衝擊性,引觀眾驚唿連連,更有甚者,大聲指責和尚不和善,有違出家人的慈悲,竟對這樣的小姑娘下此毒手。


    蘇小白麵無表情地停了下來,粉拳握起,在熾熱勁氣撲麵時,左腳向前輕挪半尺,右手如閃電般擊出一記直拳。


    拳風酷烈,帶起的勁氣實質化為龍蛇,撞在火山之上。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火山爆碎開來,化為無數燃燒的岩塊,以比來時快上十倍的速度激射迴去。


    每個細如拳頭大小的岩塊都在劇烈摩擦空氣,便拖出一條長長的深紅匹練,看著就像無數條洶湧的火蛇,更使火焰愈發狂漲。


    這一幕卻是最直觀的力量顯現,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卻爆發出如此狂暴的力量,所照成的視覺衝擊,是無與倫比的。


    “這這這這……這是小白?”場外,在神州的貴賓席上,諸葛小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從小白來到日曦城後,蘇瞳每天都帶著她去找諸葛小樓,三人已經極為親密。


    沒想到在見識過蘇瞳的強大之後,又見證了小白的強大,她的心裏不禁有些挫敗。縱然她智星附體,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在這個年歲,還隻是普通的小姑娘,不經曆風雨,如何見彩虹?


    杜挽傾像似看出了她所想,笑著說:“羨慕了嗎?”


    “百萬人為自己歡唿,確實教人羨慕。”諸葛小樓直麵本心,點螓說道。


    “想要成功,你需要朋友;想要更成功,你需要敵人;想要真正成功,你需要戰勝自己。”杜挽傾輕聲說道。“羨慕就對了,嫉妒也不是錯,你需要一個目標,用你自己的方式,讓世人為你歡唿罷!”


    “嗯!”


    ……


    智清這一驚非同小可,他自然已看出小白的強大,但不知道有多強大,所以讓智鏡先行試探。


    此時心神凝重,由內及外,神色肅穆,再無半點嬉皮。


    他的法印迅速變幻,不用他開口,智鏡就已經擋在他身前。


    “不動明王!”


    智清沉聲一喝,雙手各掐明王印,抵在智鏡後背的神堂及中樞兩大穴位上。


    佛力蒸騰,灌入智鏡的身體。


    智鏡發出低沉的怒吼,額上青筋畢露,顯然極為痛苦。


    此刻火蛇已撲到門麵之前,千鈞一發時刻,金光乍起,凝成一座大佛虛影,碎岩擊在虛影上,竟發出“當當當”的脆響,然後彈飛開來。


    無數的碎岩在發出無數的“當當當”聲後,終於如雲雨收歇,隻剩餘燼“呲呲——”的聲音。


    智清心頭警兆卻愈發濃烈,不由喝道:“直拳,印堂位置!”


    智鏡一聽,腰微沉,二話不說,一記直拳朝印堂的高度半傾斜,直擊而去。


    又是一聲爆響,一道拳風被他擊得粉碎。


    智清雙目金光湛湛:“攬月驚風,樹梢位置!”


    智鏡動作連貫,身形一縱一抓,就抓住了剛好來到二人上空的蘇小白的腳裸,重重往地麵一摜。


    這一摜已傾注他全力,竟是將其摔得粉身碎骨。


    智清的瞳孔卻是驟然一縮,胸口一熱,身體被一股古怪的勁氣侵襲,劇痛便衝向腦海,飛退途中,不由自主地噴出一口血來。


    “傀?傀儡?”他重傷仍能分辨,同時眼前再度一花,心知對方要趁勝追擊。


    他向智鏡齜牙一笑:“浮光掠影,衝天炮,打我!”


    智鏡身化殘影,洞穿了兩人的身體。


    智請死前仰頭,就望見又一個影子從天而降,不由抓狂:“不止一個……”


    後麵的話已然說不出口,智鏡背後空門大露,自然也逃不過一死。


    ……


    另外一邊,數十降魔柱圍著三人,把觀眾的視線給擋住。


    但蘇伏卻仍是一動不動。不但不動,而且身上一點氣勢也沒有,這不是在蓄力,這是還沒有動手的打算。


    智興冷笑一聲:“怎麽?堂堂妖帝莫非怕了我?”


    蘇伏不說話。


    智興冷冷道:“生死大戰當前,你以為老子不會偷襲你?”


    蘇伏不說話。


    “你奶奶的,怕了你了,想問什麽就問罷……”智興吐了一口唾沫,氣勢稍稍收斂,卻有些不解地先開口了:“你怎麽知道,在我的降魔柱裏,沒有人可以探聽?”


    “猜的。”蘇伏微微一笑,旋即斂去,問道:“佛門俘虜孔黎師兄,是為了什麽?”


    “封禁苦海!”智興說。


    “封禁苦海?”蘇伏眉頭皺起,“不是由你們法華宗負責麽?”


    “法華宗隻負責容器,”智興麵無表情,“苦海的門,需要一個強力的封禁,那就是原身為狻猊的法尊,隻有他的天賦神通才能鎮壓封禁苦海。”


    “苦海失去鎮壓會怎樣?”蘇伏問。


    智興翻了個白眼:“還能怎樣,大家一起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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