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她微不可察地一歎,輕聲說道:“世玉哥,我有一個朋友,是個散修,修為與我相當,想來清微院找一份贍口的活計。”


    李世玉雙目微眯:“朋友?”


    “挺好,有朋友挺好。”他很快斂去異狀,笑道,“好,你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具體想讓他做些什麽?”


    侯楚楚想了想,還是解釋道:“父親打傷了他堂哥,所以我想幫他。能不能讓他在這裏掛個職,薪酬由我來支付。”


    “這都是小事。不過,掛職隻怕不行,還沒有先例,你小說讓他來找我,我會給他安排。”


    李世玉說著,便去將房門合上,然後坐到侯楚楚的身旁,輕輕把玩著她的秀發:“楚楚,你有好幾天沒有請教我修行了,最近都沒有什麽疑難麽?”


    “暫時沒有。”侯楚楚平靜地說。


    “楚楚,你知道男人在外麵,有的時候是需要應酬的。”李世玉輕輕撫上了她溫潤軟滑的美臉,“天工坊與玲瓏閣素來不對付,就算現在重新恢複了一部分合作,也不意味著可以完全相信他們。在這世上,除了侯爺以外,我才是你最親、最應該信任的人,對不對?”


    侯楚楚終究是個未滿十八的小姑娘,如同晚霞一樣的暈紅在她臉上氤氳開來,直紅到了耳根處。


    兩人雖早已確定關係,但在以往,除了偶爾牽牽小手以外,並沒有過分逾越。


    李世玉在她心中,終究有著極大分量,絕不是一筆就能揮去。


    “世玉哥,楚楚相信你。”如蚊蠅似的呢喃,從她檀口中吐出。


    兩人相距不過半尺,如蘭的芬芳拂麵,李世玉心神一蕩,忍不住低頭吻上了她水晶一樣剔透的粉唇。


    侯楚楚美眸睜大,全身都不由僵硬,接著小手本能地想推開他。然而後者非但沒有鬆開,反而變本加厲,似乎要將她用力揉進懷中。


    男女之間的事,就算確定關係,有時也隔著一層窗戶紙。


    異樣的狂野及霸道,濃烈的男子氣味,加上又是癡戀的人,侯楚楚漸漸放棄了抵抗,檀口微開,任由李世玉肆虐,有種令人神魂迷醉的力量,使她不由自主抱住了李世玉。


    “喜歡嗎?”兩人輕輕分開,李世玉柔聲笑著。


    侯楚楚則用著無助羔羊般的眼神望著他,有些欲拒還迎的羞怯,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李世玉早已是花叢老手,像侯楚楚這般單純又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自是信手拈來。不消三兩下功夫,就讓她唿吸急促,美眸迷離,情熱如沸。


    “世玉哥,不,不要……”侯楚楚的理智還在做最後的抵抗,“我們,我們還沒舉……行道侶……之禮,這樣不,不好……”


    “有什麽不好呢?這都是遲早的事。”李世玉的雙手在她綢緞一樣順滑的玉體上來迴遊走,輕輕咬著她耳垂,“侯爺早已默認了我們的事,張敬青卻還追著你不放,我一定要讓他絕了念想!”


    這話一出,侯楚楚俏臉微白,情念霎時退去大半,心說:“原來我的歸屬,成了他們角力的勝負。”


    換成別的女子,或許會暗自竊喜。可她不同,她已將一顆心都放在了李世玉的身上,再容不下其他。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把二人驚醒。


    李世玉眉頭大皺:“誰?”


    “少爺,我是管玉虎,蘇瞳殿下不知為何,差人將那些糕點退迴來了,小人想著它們價值高昂,不敢隨意丟棄,您看應該怎麽處理?”


    李世玉的臉色頓時變得萬分精彩,好半晌才從齒縫中迸出:“拿去喂狗!”


    “是……”門外的人猶豫了會,又道,“殿下還說……”


    “說什麽?”李世玉冷冷道。


    “說請少爺以後別再送東西了。”門外的人說完,當即“溜之大吉”。


    侯楚楚第一次情念勃發,就此胎死腹中。她的俏臉全然沉靜下來,一言不發地整理淩亂的衣裳及發髻。


    李世玉一口牙齒幾乎咬碎。


    “如此辜負師尊好意,妖神宮實在欺人太甚!”似乎才意識到侯楚楚在場,憤然說道。


    侯楚楚站起身來,低聲地說:“世玉哥,我先走了,晚些時候,我的朋友會來找你,到時就麻煩你了。”


    她沒有拆穿他,因為沒有意義。她隻是單純,而不是愚蠢。


    ……


    侯楚楚迴到府中,揮退了丫鬟,徑自來到侯府中的禁地。


    禁地是侯楚楚母親的住處,是個帶著花園及湖泊的大院落。她的母親是個凡人,十多年前病逝時,侯玉尊就將這別院劃作禁地,除了父女二人,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所以她將晁家兩兄弟安頓在這裏,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侯楚楚沿著鵝軟石小徑,來到一處別院的門洞前。


    路旁是各色的花草,由籬笆隔成了一個個涇渭分明的小園;圍牆是由堅硬的石磚砌成的,圍住了一幢清幽的小閣樓,小徑的另一端,正是通往碧湖的路。


    侯楚楚踏入院中,正見晁雪鬆在賞花。


    “楚楚姑娘,你來了啊。”他看見她,傻乎乎地笑著,少年獨有的青澀與戀慕並存,在他臉上顯現,無一絲遮掩。


    她看見他,壓抑沉重的心情沒來由的一鬆,臉上就露出了笑容。笑容由心而發,勾勒出眉梢的一絲初長成的風情,顯得有些柔媚。


    晁雪鬆看得呆了,待她發出聲音,方才如夢方醒,頓時臉紅心跳。


    “呆子,眼珠子掉出來啦。”她捂嘴一笑。


    “對,對不起,你長得太美了。”晁雪鬆的臉更紅了,好像多看兩眼,已是褻瀆了她一樣,連連擺手,有些慌亂。


    “哪有蘇瞳殿下美。”侯楚楚聽著誇讚,反而神情黯然。


    “蘇瞳殿下我也見過,但我還是覺得楚楚姑娘更好看一些。”晁雪鬆嘴笨,不懂怎麽形容,隻好實話實說。


    “吹牛!”侯楚楚笑著白了他一眼,“你呀,就算要安慰我,也不能說謊呀。蘇瞳殿下乃是天女下凡,連我都忍不住動心,你要是見過她呀,心裏想的念的,就隻有她了,還會花心思哄我?”


    “可是我真的見過她……”晁雪鬆小聲地說。


    “你哥怎麽樣了?”侯楚楚也不在意,搖螓一笑。


    “喝了藥又睡下了,看起來精神比昨天好多了。”晁雪鬆感激地說,“多虧了楚楚姑娘,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ps:這是第二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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