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子不由停下動作,驚訝道:“你說什麽?”


    “死鬼!”紅袖正情動,他這一停,感覺消退,她不悅的說道,“我說,孫仲謀完啦,我已經掌握了他的把柄!他再也不是威脅我們的存在了,你要是讓我愉悅,我就把它給你!”


    男子聞此狂喜,但很快感覺自己的要害被一股溫潤緊握,他心底嘿嘿冷笑:這娘們也不知多久沒有被碰!


    遂小腹升騰起邪火,他嘿嘿一聲怪笑,就如餓虎撲食一樣將紅袖撲倒。


    這對苟且的男女便在這石洞裏纏綿起來,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方才罷休。


    男子喚作高於世,北邙宗老牌抱虛修士,年紀已然不小,由積累內門功績途徑升入供殿,看似威風,實則地位比孫仲謀多有不如。


    且因方才升入供殿的緣故,尚未開始收徒,故這石洞之中隻有他一人居住,反倒方便了他們苟且。


    兩人的關係已維持了七載有餘,就在蘇伏入主孫仲謀軀殼後,紅袖因久未得甘霖滋潤,耐不住寂寞,與當時還隻是普通內門弟子的高於世結識,兩人一來二去漸漸熟稔,便發展成了現今這種關係。


    紅袖依偎在高於世懷中,臉上帶著嫵媚的暈紅,她輕聲的說道:“本來我一直不敢肯定,方才孫仲謀離宗而去,我終於可以肯定,孫仲謀早已非孫仲謀,他必然被誰奪舍了,此事太上長老知道了,必然不會放過他,你覺得呢?”


    高於世聞此一怔,遂喜道:“紅袖,我的寶貝,你有多大把握?”


    紅袖哼哼道:“你就知道關心這個麽,你不知道我冒了多大風險才探來。先不要問我有多大把握,你說,若事成之後,要怎麽待我?”


    高於世笑道:“紅袖,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麽,保證能讓你加入北邙宗,有這份功勞,太上長老還能虧待咱們不成?若是孫仲謀被敵對宗門奪舍,那更好了,我們立下的功勞不小,說不得還夠你得以修煉《森羅白骨道》。”


    紅袖眼睛一亮,喜笑顏開道:“那最好了,不過你還要幫我一個忙,幫我把紅素殺了吧。”


    她嘻嘻笑著說出如此惡毒的話語,令高於世眉頭皺起,說道:“為何要殺她?她與你不是親如姐妹麽?”


    紅袖心中自有算盤,那《太玄經》她誌在必得,但她欲獨吞,就必須要讓孫仲謀陷入死地,而讓孫仲謀陷入死地,她與紅素的決裂在所難免,不如將她殺死,免得威脅自己。


    她眼珠子微微一轉,嗔道:“死鬼,你老實說,是不是惦記紅素好久了?”


    高於世被說中心事,訕訕一笑:“哪……哪能啊,你多心了,紅素那丫頭,怎麽能和你比。”


    “你不用掩飾!”紅袖幽聲說道,“從你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喜歡她更多一些,隻是她從來不對你假以顏色罷了!”


    高於世嘿嘿笑道:“冤枉那,我可隻對紅袖傾心……”


    紅袖按住他口,嗔道:“我早知你心思了,你還要掩飾。我又沒有怪你,隻要你應我,將她殺死,在殺死她之前,她便是你的人,隨你如何可好?”


    高於世心中微喜:“此言當真?”


    紅袖薄怒道:“你果然覬覦她已久了。”


    高於世隻得承認道:“你們兩個我都喜歡,可惜不能一起擁有。我答應你了,但要在師尊決議處置孫仲謀之後,才能下手,如何?”


    紅袖一喜:“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去找太上長老罷!”


    高於世道:“紅袖還是先將疑點說來,若你能說服我,才有可能說服師尊,若是連我也不能說服,還是不要去自討沒趣了,否則以師尊對孫仲謀的寵愛,你怕是無法活著迴去!”


    紅袖心中微微一跳,她卻忽略了此事隱藏的兇險,此時想了一想,便將孫仲謀先後的變化一一說來,又將《太玄經》一事告知。


    高於世聽罷,沉吟片刻後,說道:“眾所周知,被奪舍的修士,最顯著特征乃是識海的變化。以師尊的能耐,隻要一探孫仲謀識海,就能發見異常。紅袖,此事絕不是玩笑,你能否肯定的告訴我,孫仲謀已非當初那個孫仲謀了?”


    紅袖用力點螓道:“必然是了,其實不隻是我,北邙宗上下哪個不懷疑?孫仲謀能有今天地位,與這變化不無幹係。”


    高於世也點頭,微微一思忖便道:“也罷,我高於世便陪你拚上一把。”


    兩人說做便做,稍稍整理行裝便往朝夕月所在的夕月閣去。在臨過孫仲謀閣樓時,紅袖又入去將《太玄經》先且自紅素手中騙來,而後悄悄的與高於世來到夕月閣。


    “哦?這個東西……”


    夕月閣裏,朝夕月接見了兩人,在紅袖呈上《太玄經》後,便用靈識輕輕掃過,她的臉上露出了極為感興趣的神色,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夠編撰的,難得的是,還能摻雜許多自己對於天道的感悟,還有一些煉體法門,絕非一般經義可比,仲謀甚麽時候能寫出這樣的東西了。”


    紅袖恭敬的說:“啟稟太上長老,他曾說此經乃他一友人所編撰,紅袖為北邙之故,不得已將實情告知太上長老,望請長老原諒紅袖僭越則個。”


    朝夕月淡淡笑道:“你不錯,敢於承當這兇險,是為機緣故?”


    紅袖心中微微激動,恭敬說道:“紅袖於北邙宗呆得日久,便對它愈是有感情,心中早已向往加入北邙,望長老成全!”


    朝夕月其實根本不認得紅袖,她把玩著秀發,淡淡笑道:“嗯,你為北邙立下這等功勞,自然足以加入北邙。不過,這還要確證仲謀是否對北邙藏了壞心。”


    她很清淡的說著此言,並沒有很精確的提點,是以處於激動中的紅袖,壓根沒有怎麽聽明白。


    “嗯,看在你有這勇氣的份上,便讓你先加入罷,我北邙一應內門弟子待遇,你都可以享受。”


    朝夕月淡淡的說罷,話鋒忽然一轉:“不過,倘若仲謀並未如你想象那般,我可不會輕饒你二人!”


    紅袖此時實在太激動了,夢寐以求多年的願望就要實現,又怎麽能領會到朝夕月此時話語的意思。


    高於世本能感覺不對,便道:“師尊,仲謀師弟這十載以來變化,確非同尋常,若是別個大門閥安插於我們北邙的臥底,那可不知有多少機要泄露!”


    朝夕月似乎沒有同他多說的意思,淡淡道:“你帶紅袖下去罷,領一些入門之物,再尋個住所。身為北邙弟子,她也自由了,自此以後,不必再伺候仲謀。”


    紅袖欣喜的拜倒:“多謝長老!”


    她巴巴的望著《太玄經》,說道:“長老能否將它借給弟子觀閱?”


    朝夕月手腕一翻,便將《太玄經》收起,道:“此物緊要,與你作何?你好生修持我北邙功法便是,去罷!”


    紅袖心中甚感遺憾,隻好遙遙一禮,便緩緩退出閣樓。


    高於世與她遠離了夕月閣後,嘿嘿笑道:“咱們這就把紅素帶迴我洞府罷?”


    紅袖心緒甚佳,嫵媚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就那麽迫不及待麽,我告訴你,紅素性子甚烈,你要是用強,怕是不能如願!”


    高於世冷冷一笑,自儲物袋取出一個小瓷瓶,道:“有它在,再如何烈性,也會變作我的囊中之物!”


    紅袖佯怒道:“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好你個高於世!”


    高於世見左近無人,便伸手一攬她纖腰:“嘿嘿,紅袖你不要不知足,師尊好處都給你了,我一點份也沒有,總要讓我嚐點甜頭罷?”


    紅袖冷笑道:“都是些入門的東西,這也叫做好處麽?”


    高於世連忙捂住她嘴,埋怨的傳音道:“師尊或許還留意我們,我們在一起無所謂,可要是知道你背後說她壞話,有的你苦受的。”


    “且,與呆在亡城的外門弟子而言,你應該要知足了!”


    紅袖當然知道此點,是以她便不再言語。當然,對付紅素之事,在此光天化日之下,他們自然不敢明目張膽,須得夜深人靜時候,此時自然先去領入門之物與安排住所,登記造冊等等。加入北邙,亦有不少瑣事。


    ……


    四個日夜之後,蘇伏繞過死亡沙漠,禦器飛行來到沉佛入口。


    甫一落地,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沉沉的肅殺氣息,他眉頭微微一皺,忽然想起了尹玄素這個人。


    像他這樣的‘惡人’,實在很難不令人印象深刻。


    不過,尹玄素已經死了,死在了雲水圖與天穹之勢加持的《水龍吟》下。他稍一轉念,便想到了趙雲描述過的,關於佛妖大戰的詭異情狀。


    趙雲僅僅發出幾個簡單指令而已,是以他對場上注意不曾鬆懈,而佛妖兩方的屍體,似乎都被沉佛給吞噬。


    蘇伏摸了摸下巴,總覺此種詭事曾在哪裏遇到過。


    “再追我就要還手啦!”


    但未及深思,就聽到一聲似曾相識的聲音,隻見自惡地內奔出來一個十八九年紀的綠衣姑娘,蘇伏見到她,不由一怔,遂脫口而出:“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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